第23章 再遇險境
再次的打點好行裝起程，已經是夜幕降臨了，由於身處羯趙和東晉兩國的交戰地帶，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遇到散兵游勇的騷擾和襲擊，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道明他們只能不顧疲勞，忍飢挨餓的連夜再次匆匆踏上征程。
經過這次遭遇戰，雖然伴隨著驚嚇和恐懼，但是收穫還是很可觀的，粗略查點了一下，他們此戰繳獲了五十多匹戰馬，其中包括石胤的那匹坐騎。不給石胤留下那匹戰馬，就是因為擔心他醒過來之後很有可能召集部下再次追剿他們，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嘛。除了這些戰馬之外，財迷小翠還把整個戰場仔細的打掃了一遍，包括道明撒在地上的那一捧金銀珠寶，除了沒有把胡人騎兵的衣服全部扒下來，他們身上的里裡外外都被小翠翻掏了個遍，除了金銀首飾之外，是凡能用的，或者是可以換錢來花的，小翠統統都收集到自己的手裡，整整的包了兩大包裹。由此可見，小翠絕對是一把居家過日子的好手，道明這時看起小翠來要比看趙月娥小姐順眼得多了。與小翠相比，趙月娥小姐這個文學女青年不過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尤其是在撕殺血拚的戰場上，純屬就是一個累贅。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這樣的女人以後還是留在家裡的好，不管是做家務還是照顧孩子，都比出來要省心得多。
看著道明意識闌珊，心不在焉，連眼皮都懶得翻給自己的樣子，心思細膩敏感的趙月娥小姐情知剛才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一點幫不上忙不說，還盡給人家添麻煩。若不是道明大展雄風，大殺四方，估計他們這夥人就要交代到這裡了。思想至此，趙月娥小姐扭扭捏捏的紅著臉提馬靠近道明的身邊道歉道「主人，剛才實在是對不起了，沒想到沙場上是這麼的兇險血腥，我回去之後一定努力鍛煉身體，儘快達到一個自保的程度，再也不會給主人添麻煩了。」
對於趙月娥小姐，道明真的沒有對她有過高的要求，既然人家都主動道歉了，道明更是無話可說了，他只能鼓勵的說道「你一個弱女子，為了大伙兒的生計，不顧個人安危鋌而走險，已經讓人傾佩有加了。這血腥的沙場是屬於男人的世界，你們女人最好還是遠離為妙。」
這時小翠插話說道「主人，要是我們都遠離的話，誰來幫助你收集到這麼多的金銀寶貝呢，我勸你千萬別小瞧我們女人，我們的用處大著呢。」
聞聽至此，道明剛想說你們女人除了會生孩子和給人添麻煩之外，還能幹什麼這句話，想把小翠懟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兩個女人的眼神正在警惕的盯著自己，他只能生生的把這句話吞了回去，然後以教訓的口吻沖小翠說道「行啊小翠，我還沒有說你呢，你倒是還有理了。我就不明白了，剛才戰場上打得那麼火熱，處處都充滿了兇險，你怎麼還像一個財迷似的，只顧得到處翻找錢財了，連你家小姐的安危都不顧了。」
聞聽道明在教訓自己，小翠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乖巧的說道「我一個小女子能幹什麼呀，我覺得我的作用就是隨時隨地的收集錢財，畢竟山裡還有那麼多人等著我們養活呢。再說了，有主人這樣神武的人守護在我們的左右，估計沒有人可以傷得了我們，是不是呀小姐。」
機靈的小翠時刻不忘記拉一個同盟軍給自己站腳助威，涉及到女人的形象與尊嚴，趙月娥小姐自然會當仁不讓的站出來維護她們自己了「主人，我覺得小翠說的很有道理，在這個人命比紙賤的年代，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存，性別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不管今後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只要我們與主人在一起，幹什麼我們都願意，即使是與主人一起面對強敵，即使前面還有千軍萬馬，我們也會義無反顧的與主人走在一起。」
得，道明原本準備好了的批鬥會，現在卻成了她們表決心的時刻了，這讓道明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想了想，道明只能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活著比什麼都強，越是在這個動亂的年代，你們越要頑強的活下去，我相信，大亂之後必有大治，這是歷史的規律。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我希望你們現在就開始翹首以盼春天的到來吧。」
聞聽道明如是說，趙月娥小姐兩眼瞬間發亮，她刨根問底的說道「主人，你後邊那句話說的實在是太好了，讓我們灰暗的人生充滿了希望，這是哪位聖賢留下的名言呢，你告訴我在哪本書里可以找到，我一定要好好的拜讀一下。」
「呃，這個嘛……」
對於趙月娥小姐這樣的好學上進的文學女青年，道明說話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她刨根問底的追問下去，這讓道明很是難堪，現在讓道明如何的解釋呢。實話實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說了也是白說，就她們現在的所知所見，你就是說破大天去，她們也不會聽明白的，更不可能相通道明所說的。如果不實話實說吧，道明一時還想不起來怎麼圓滑的編下去。唉，我真是太難了！
左思右想之後，道明只能祭出師門這一法寶來遮擋過去了，於是，他故作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句話，出自於道家的一部密不外傳的典籍，估計你可能是看不到了。」
聞聽道明如是解說，趙月娥小姐還像一點也沒有沮喪，她兩眼發亮，頗為嚮往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主人曾經說過的那些豪言壯語和振聾發聵的經典語錄都是出自於這部密不外傳的典籍吧。怪不得呢，我讀過的書那麼多，主人吟誦的很多詩句都沒有聽過，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呀。」
經過趙月娥小姐自顧自的這麼一說，道明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這下可好了，趙小姐的話提醒了他，以後再遇到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都推到師門的秘密典籍上吧。哈哈哈……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大半夜的路，也沒有感覺到特別的累，只是總是隱隱約約的聽到好像是誰的肚子在不停的咕咕叫著，道明知道她們兩個肯定是挺餓了，天黑前著急出發趕路也沒有吃好，瞅瞅周圍的環境還算清凈，於是道明勒停胯下的戰馬說道「我看這塊地方不錯，咱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小翠，麻煩你趕緊弄一點吃的，我去下面提點水上來。」
道明的囑託正合兩個女人的小心思，她們兩個早就餓得不行了，再加上一路上的驚嚇，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只是主人沒有叫停，她們兩個只能勉強的堅持著趕路。現在，看著道明下到山坡下的溪水裡去了，兩個人歡呼了一聲，雙雙的肆無忌憚的仰面躺倒月亮地里。兩個鄉村的弱女子從來也沒有跑過這麼遠的路，也沒有經歷過如此血腥的拼殺場面，面對滿地的屍體，她們當時沒有嚇得癱軟在地已經是很給道明長面子了。
如水的月光下，小溪潺潺清澈見底，道明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再捧起溪水使勁兒的灌了幾口，再把隨身攜帶的水袋灌滿了溪水，這才手忙腳亂的扒光了自己的衣褲，坐在溪水裡清洗起來。之前遭遇羯趙的人馬的那場大戰已經把道明累得渾身淌汗，一路上一股汗溲味兒一直刺激著他那十分敏感的感官，他緊鄒著鼻子忍耐了一路了，已經接觸到了他忍耐的底限了，如果不是剛才他清晰的聽見山坡下面的流水聲，道明也不會決定停在這裡的。對於具有強大機動力的他們三個人，最適合休息的地方是那些比較開闊的荒野，這樣既可以容易發現危險的臨近，又可以方便隨時上馬逃走。而選擇眼下的山坡林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道明不相信自己的運勢總會那麼的低吧，再說了，這半夜三更的，即使有截路的山賊，恐怕早就龜縮到山裡去了。抱著這種僥倖的心理，道明才大膽的選擇在這裡歇腳了。
坐卧在清涼的溪水中，道明感覺到特別的舒暢，若不是需要時刻支棱著耳朵傾聽山坡上面的動靜，關注著兩個女孩子的安危，道明真的很想徹底的放鬆自己，放飛自己的心靈，遨遊蒼穹，盡情的沉浸在物我兩忘的境界里。潺潺溪流那周而復始而又單調的流水聲，在這寂靜的月夜裡好像格外的催眠，剛剛放鬆心情的道明，很快就不由自主的被這種單調的聲音帶進到了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他的眼皮這個時候好像特別的沉重和賦有粘合力，就在他的眼睛似閉未閉的時候，一聲女孩子的驚叫聲一下子就把道明拉回到了現實，他顧不上穿戴整齊了，隨手抓起一件不知衣衫還是褲子，鞋子也來不及穿，看也沒看，拎起來就匆匆忙忙的跑上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