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斷掉的線

張序暗道一聲：「不好。」

張序閃電般抬起左手並伸開，在喪屍尚沒有反應過來時，狠狠地拍在了短刀的刀背上，協助右手繼續發力，強行使短刀繼續前行。

「喀喇，噗。」阻礙終於破除，黑色體液也隨即湧出，雖有波折，但張序總算成功地將目標砍倒於地。

「呼。」張序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暗呼一聲僥倖，第一刀切入的角度有點偏差，所以刀至中途就難以為繼了，還好喪屍的動作慢了一拍，要不能不能順利殺死喪屍還得兩說呢。

「還行，膽量不錯，手法稍差，有空多練習一下。」隨著羅雪的一句評語，張序的第一次戰鬥也就結束了。

這不是遊戲，喪屍可不爆裝備，所以自然沒什麼戰場好收拾，雖然張序有些有關戰鬥方法的問題想問，但是想起他們進來之前定下的規定，張序也只好保持緘默，跟在羅雪後面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會，張序二人來到了第一座地鐵高架橋前。從下往上看，覺得高架橋沒什麼問題，但等到登上高架橋，二人才發現，之前的觀察還是不夠仔細。

問題出在橋面上，這座高架橋很長，大約有千米左右，因為不能走汽車，所以橋上空空蕩蕩的，但是空蕩的橋面中間，竟有一輛毀棄的地鐵橫在上面。加長的八節車廂大部分完好，只有中間的兩節破損嚴重，貌似成為了整列地鐵出軌的原因。最關鍵的是，橋面被出軌的列車砸了一個大裂縫，而破損的兩節車廂竟然橫搭在裂縫上，有風吹過時，吱吱呀呀的，一副隨時會掉落的模樣。

眼前的意外有些出乎張序的意料，繼續前行就得面對隨時會塌陷的大橋，而從橋下繞路，又要經過廢棄的汽車陣，天知道那些廢棄的汽車裡會鑽出點什麼？二人頓時有些進退兩難。

「怎麼辦？」沉默了一會，張序首先開口問道。

羅雪並沒有馬上回答張序的問題，而是繼續仔細地觀察了一會，才說道：「還是從橋上走吧？走下面必然會開槍的，雖然咱們的槍是電能供彈，槍聲會低很多，但還是容易引起喪屍的注意，不可測的因素太多，所以還是走橋上吧？」

「走橋上是可以，但那兩節車廂也不知道掛了多久了，現在它們正處於力的平衡點上，如果加上咱們的重量，會不會立刻就塌了啊？」張序再次問道。

「整個列車一共六節車廂，前面兩節和後面兩節處於完好的橋面上，正好拉住了橫在裂縫上的兩節破損車廂。咱們在結實的橋面上加速，之後跳上破損車廂，利用速度減輕自重，只要速度夠快，應該不會對那兩節車廂造成什麼負擔的。」羅雪說出了想到的辦法。

張序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兩節車廂，暗自揣摩了一下羅雪的辦法，覺得可以一試。張序是個喜歡旅遊的人，為了想去一趟西藏的夢想，這半年來一直在健身，因此身體素質本就不錯，這次又喝了體質藥劑，身體素質自然有了長足進步，跑過這二十米長的車廂，張序相信自己用時絕對不會超過三秒。

因此，對於羅雪的提議，張序沉思了一下，也就點頭同意了。

「咱們一起跑，不能從車廂里跑，必須在外面的橋面上助跑，等到了裂縫處，再跳到破損車廂上去，落點要注意，只能踩破損車廂與橋面有接觸的那一塊，否則下落的力量會破壞平衡點。」羅雪慎重地叮囑道。

「行，你下令吧。」又看了一眼破損的車廂與橋面，張序選了一個落腳點。

「預備，跑！」隨著一聲令下，二人飛快地在完好的橋面上跑動起來，等到快到裂縫的時候，又同時起跳，向著各自選好的落腳點跳去。

張序順利地跳到了選好的落腳點，腳尖一點，利用腳部的力量化解了下落的力量，之後飛速地在廢棄的車廂上跑動起來。張序跑得異常的小心，每一次落腳點都要挑堅實一點的地方，減少對廢棄車廂的再次破壞。因此這不但是體能運動，還是腦力運動。好在這次還算順利，張序滿頭大汗跑到了落腳點。

「嗯！」剛到落腳點，張序氣都沒喘勻，身後就傳來了羅雪的哼聲。張序心道『不好』，回身看向羅雪，卻見羅雪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只剩一隻手抓在一根斷裂的車廂支撐柱上。

卻是因為車廂經過風雨長久的侵蝕，廂底早已銹爛，平時看不出來，但一旦受力就會斷裂。羅雪算是趕上了，一腳踏上，生鏽處隨即斷裂，連帶著竟破了大洞，讓正在分心選定下一落腳點的羅雪掉入其中，好在羅雪第二反應很快，反手抓到了支撐柱，但卻不敢再發力，因為那根斷裂的支撐柱上，也是銹跡斑斑的，一副快要壽終正寢的模樣。

來不及細想，張序飛身撲倒到了大洞的邊緣，抬手就講將羅雪抓柱子手的手腕攥住了，隨後強行發力，狠狠地向上一拉。羅雪也很配合，凌空的雙腿一繳，借力一竄，順勢從洞里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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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雪這借力一竄，用力很大，半空中收勢不及，竟然竄到向後用力的張序懷裡去了。二人姿勢極其曖昧，一上一下的，肌膚相接，氣息互聞，雖是意外，但也讓羅雪本能的俏臉一紅。

體香撲面，但張序卻沒時間胡思亂想，危機並沒有過去。處於受力平衡點的車廂，終於因為二人的一番折騰徹底斷裂了。

損毀的車廂從連接處斷了開來，分別拉著完好的車廂，先是一點一點向裂縫處滑動，隨後這種滑動越來越快，直至完全從裂縫處掉到了橋下。本就有裂縫的大橋承受不住這種巨力，裂縫邊緣的水泥也伴隨著車廂的滑動而掉落，一時間煙塵四起、異響震天。

情況危急，容不得張序細想，本能抱著羅雪站了起來，然後掉頭就跑。等跑出了一段路，才想起懷裡還抱著個美女呢。

連忙將羅雪放下，想解釋一下，卻不知要說什麼。這時，被抱著跑了好久的羅雪突然拔出了槍，抬手就開了槍。

「我靠，抱了一下而已，雖然手感不錯，但至於動槍嗎？」驚詫的想法在張序腦中一閃而過，來不及做任何動作，由電流組成的子彈已經從耳邊掠過。

「噗噗。」兩聲子彈擊中目標的聲音響起，隨後張序感到，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倒下了。

「原來不是打我。」這樣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隨即明白了過來，隨手拔出了槍，轉身一望，卻是不知從哪裡來的喪屍，被羅雪擊倒在地。

「剛才的動靜太大，附近的殭屍應該聚集過來了，咱們得快走，先離開這裡。」羅雪沒有收回槍，而是反手又將別在腰間的短刀再次抽了出來。

聽見羅雪的警告，張序再次緊張起來，也抽出短刀，跟著羅雪沿著高架橋快步前行。外星人造的槍就是給力，破壞力高不說，就是擊發的聲音也比地球人造的槍聲音小，再加上剛才車廂掉落的餘音，以及四起的煙霧掩蓋，所以四周的殭屍，都被吸引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去了，這個對二人加快速度很有幫助，完全不用一步一抬頭地小心行進了。

順著地鐵線，二人抓緊時間，快速奔行，其間偶遇的一些零散喪屍，更是不用猶豫，或刀或槍地放開來弄。畢竟機會難得，再想遇到這種『煙塵四起、餘音不絕』的機會可不容易。

很快，二人就借著這次機會，跑到了鐵道地上部分的盡頭。

地鐵線的地上和地下交接處，蓋有一棟換乘站，地上部分是一棟三層的長方形建築，而地下部分因為看不到，所以不知其深幾許。

站在鐵道下行的入口處，遙望這棟建築，車站佔地極廣，目測的話應該有上萬平方米的大小，車站是鋼架大通場的結構設計，樓層之間用大塊的鋼化玻璃相連，顯得很是亮堂氣派。

不過令人好奇的地方也在這裡，之前二人看到的建築大都破爛不堪，那些建築的外牆無一不是血跡斑斑、彈痕累累，一幅飽經戰火的模樣，而眼前的這個車站，卻連玻璃都沒破損幾塊，這可是絕無僅有、引人深思。

「進去？還是繞路？」張序詢問道

羅雪沒有當即回應張序，而是再次思考了一會，才慢慢地說道：「都走到這裡了，還是進吧！這裡雖然詭異，但從這裡可以直達市中心，能節省不少時間。況且，這個車站很安靜，有可能才是正常情況。」

張序一愣，沒有馬上明白羅雪話中的含義，不過想了一會，就明白了。

「你是說，車站可能是第一波病毒爆發地，人們為了活命，紛紛從地鐵站跑到了外面，而喪屍群追著倖存者出去了，所以這裡反而是喪屍最少的地方。」張序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是的，不過這僅僅是猜測，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這裡安靜的詭異，要不然就是如我猜測的那樣，要不然這裡就是有比喪屍更恐怖的存在。」羅雪補充道。

「會不會這麼被啊！」張序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比較同意羅雪的分析，因此，早早地將手槍又從槍套里拿了出來。此外，張序還將頭戴式手電筒也從背囊里取出，並戴到了頭上。

說起這些非戰鬥物資，慾望之地的兌換規則還是比較人性化的，一積分就可以換一大堆，就比如之前的食物，就是張序花了一積分換來的，手電筒、望遠鏡、繩索、摩托車安全帽等都屬於非戰鬥物資，而且這些物資的質量好得令人髮指。安全帽可以當鋼盔、用一根繩索就可以吊起鯨魚，巴掌大的望遠鏡就可以看清人的毛髮……，總之一句話：外星出品，必是精品。

既然有了決定，羅雪也不再多想，和張序先後做好了準備，就順著逐漸向下的鐵道開始探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