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矛盾
宿管邊吃乾果,邊環視宿舍,清點人數,「你們寢室缺一個人,少了誰?」說話時,她看向牧和娟,她只對宿舍長有些印象。
牧和娟說:「是郭萍,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沒有和我們說。」其餘人也說不知道郭萍的去向。
林映羨更不清楚,因為她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問嚴頤關於郭萍是不是胡家鄰居的事。
宿管把郭萍的名字記在本子上,看在林映羨給她送乾果的份上,說話的語氣並沒有凶,「明天讓郭萍來樓上跟我說一下原由,我這是為你們安全著想,才來查寢,舒舒服服在值班室坐著不更好?」
大家都說宿管辛苦了,然後客客氣氣地把宿管送走。
等宿管離開,進到別的寢室,林映羨這才問郭萍那事。
嚴頤坐在蘇白的床上,晃兩下腿,低著腦袋說:「是她。」
「怎麼問出來的?」
嚴頤還在想措辭準備說是怎麼回事,羅新維就率先說:「當時我和郭萍回來宿舍,因為我也聽說徐愛蓮來找嚴頤麻煩的事,所以一進門就問嚴頤這件事了。」她指一下坐在一張床上的蘇白、嚴頤、牧和娟,「這三人就把事情原委和我說,然後和娟就把可能是胡家鄰居的幾個條件列出來。那時候大家什麼都沒說。」
嚴頤插嘴道:「她還在裝模作樣地猜那個鄰居是誰,又把自己撇得很清,好像這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也覺得有些錯怪她了,然後我就收拾東西回家,在國慶那天我和聶沖說了這件事。
今天聶沖給我找到郭萍的家庭住址和胡翰暉的家庭住址,兩人確實是鄰居。我和聶沖又去找徐愛蓮,她承認郭萍確實是那個鄰居。是郭萍親口對她說,我對胡翰暉有意思,胡翰暉也對我有別的念頭,所以她才來找我麻煩的。郭萍明知道我和聶沖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對胡翰暉也沒有感情,甚至厭惡胡翰暉,她還在徐愛蓮面前說那樣的話……」
徐愛蓮和胡翰暉在一起的那幾年裡,她去過胡家幾次,也見過住在胡家隔壁的郭萍,兩人在大學里遇見,一眼就認出彼此。徐愛蓮和郭萍打探胡翰暉出軌的事。
牧和娟補充道:「嚴頤都給郭萍擺證據了,郭萍還覺得錯不在她那裡,是嚴頤自己看上有婦之夫,她只是和徐愛蓮說實情而已,過去的事不代表不存在。」
嚴頤聽到這裡也變得生氣起來,「我還想給她機會,其實我並不想和她大吵,我只是想她為這件事跟我道歉,我也為我以前對她言語不當道歉。但我看到她說這樣的話,我改變主意,不想把這件事化了。然後我們吵了一架,她跑出去后沒再回來。」
嚴頤認為自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對胡翰暉產生好感,言行都沒有出格,更沒有和胡翰暉在一起過,在這方面她沒有做錯事。她就這樣被郭萍冠上第三者的名頭,徐愛蓮還在那麼多人面前找她麻煩,她心裡委屈又難過。
大家在說著話,門被敲響,宿管帶著郭萍回來,還有一些同學跟在後面。郭萍的眼睛紅腫得像核桃,好像哭過。
宿管神情嚴肅地說:「我去查寢的時候,經過廁所,看到郭萍蹲在哭,我問發生什麼事,她不肯說。我讓她回宿舍,她說不敢回。你們是不是欺負郭萍一個孤兒,看不起她?」
牧和娟感覺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跟郭萍這樣的人當舍友,「既然她說我們欺負她,那您讓她詳細說我們是怎麼欺負她的?」
宿管拍拍郭萍的肩膀,溫聲細語地說:「不怕,老師和其他同學在這裡,大膽地說。」
郭萍膽怯地說道:「她們五個人孤立我一個人,平時把我當作不存在。蘇白故意給我翻譯錯誤,害我被老師批評,留下不好的印象。嚴頤明明想要當胡翰暉的第三者,卻來怪我把實情告訴胡翰暉的媳婦。牧和娟逼著我還錢,我不是不想還錢,只是我沒錢,需要攢很久才能還上,她卻那樣咄咄逼人。我低聲下氣求了宿舍其他人好久,她們才不情不願肯借錢給我,我這才湊足錢給牧和娟……」郭萍一一細數207宿舍其他人孤立欺負她的事,連在五個人中,和她關係最好的羅新維都被郭萍列入。
蘇白第一次知道郭萍一直在心裡埋怨她,她感到很驚訝,她覺得自己待郭萍很友好,從來沒有對郭萍表現出不好的情緒,「翻譯的事,我都和你說過我不是什麼翻譯家,會詞不達意,讓你和我一起商討,你卻不肯,說只要我肯幫你翻譯就好。我在好心幫你,到頭來你在怪我?我和嚴頤,還有新維聽到你的難處,都願意把錢借給你,沒問你還,你這樣都能倒打一耙?」
嚴頤也在反駁她,「我想當別人第三者,你有什麼證據,我說過嗎?你自己發瘋跟徐愛蓮污衊我,被我抓住,就在這裡無差別攻擊大家了。我要是心裡想過當別人第三者,或者在大家面前說過這樣的話,我就從陽台跳下去。」嚴頤也是氣上頭,心裡也很憋屈,直接跑去陽台。
林映羨她們都把嚴頤按住,嚴頤力氣大,又在氣憤中,爆發力強,她們差點按不住。
宿管見狀趕緊來幫忙,這才真正拉住嚴頤,對她說:「我信你,大家都信你,是郭萍冤枉你。」宿管真怕嚴頤出事,這樣她是脫不了干係。
「我真的沒有,為什麼你們都來怪我,欺負我?」嚴頤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來,抱著林映羨和羅新維哭,蘇白摸著她腦袋安慰她。
牧和娟實在看不下去,走到門口強拽著郭萍進來,「你說我們孤立你,你有想過融入宿舍,對我們友好嗎?我們不是你的老媽子,要處處遷就你,看你的心情辦事。每次映羨和嚴頤從家裡帶吃的回來,哪一次少了你的?你看你位置上還有映羨送給你的乾果。之前嚴頤帶西瓜回宿舍,她都想分給你,說你怎麼還不回來。是你假裝不在宿舍,一聲不吭。你躺在床上一晚上不下來,後面憋不住尿,下來上廁所。大家都知道你在的,只不過不想揭穿你,讓你難堪。
我們認識的第一天,你就把嚴頤的錄音機砸壞了,她都沒有讓你賠。我們宿舍從來沒有外出玩過一次,為什麼呢?因為你每次都推脫不去,要是我們五個人去了,你是不是又記在心裡,說我們孤立你?你還要我們怎麼謙讓你?」
郭萍又哭了起來,牧和娟吼道:「哭什麼哭,你委屈,我不委屈?明明都不是什麼很深的矛盾,我們私下都可以解決,你自己偏偏要鬧大,讓大家來看笑話。整天擰巴,記恨這個,記恨那個,我們什麼都不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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