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處罰
「我們親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還有什麼是真的，難道我媳婦的柜子不是她秦小雅打開的？我媳婦的東西不是她拿出來的？你是當我們所有人眼瞎嗎？」
感受手心裡的柔軟，劉大軍心裡不知有多甜，可是嘴上的話卻是毫不客氣，寸步不讓，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媳婦白被欺負了。
陸珍珍聽著劉大軍句句維護自己的話，看著眼前高大的漢子，只覺得心被填的滿滿的，能被人這般護著，真好！
「你……你們想怎麼樣？」
張小剛被劉大軍質問的啞口無言，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替秦小雅解釋，說話也沒了底氣，竟然開始示弱。
陸珍珍聞言挑眉，這是認輸了？這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什麼叫我們想怎麼樣，做錯事就要認錯受罰，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這說的好像我們欺負你們了似的。」
劉大軍不買賬的看著張小剛，總感覺這小子在憋著什麼壞。
秦小雅本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聽到劉大軍的話瞬間淚流滿面，一副備受欺負的模樣。
一旁看著的男知青們有些不忍，而女知青們則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秦小雅還真是會裝模作樣，每次有什麼事就是這麼哭哭啼啼，偏偏男人們就吃她這一套。
「劉大軍，你看，秦知青畢竟是個女孩子，今天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對，陸知青也沒什麼損失，要不就讓秦知青認個錯，怎麼樣？」
張小剛將知青們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今日的事情遮掩是遮掩不過去了，不如示弱道歉，先應付過去再說。
「珍珍，大軍哥，今天是我鬼迷心竅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我給你們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秦小雅反應倒是快，張小剛的話剛落，她急忙走上前，對著陸珍珍和劉大軍連連鞠躬，淚眼婆娑的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其他人看到秦小雅這個樣子，也覺得劉大軍有些欺負人了，秦小雅畢竟是個小姑娘，道歉態度也誠懇。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為難人呢？
「劉大軍，你看秦小雅也知錯了，你們也沒丟什麼東西，不如就原諒她吧。」
一個知青實在是看不得秦小雅這個樣子，忍不住出聲。
「就是，劉大軍，你是個大男人，不能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
有一人開口說話，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替秦小雅求情。
就連幾個女知青也是欲言又止，想要替秦小雅說話。
陸珍珍忍不住撇了撇嘴，這是抵賴不成，準備示弱了？可是好不容易抓住這麼個機會，她不狠狠的出口氣怎麼能行！
「照你們這話說的，偷了東西，輕飄飄的道個歉就行，如果哪一天你的錢被偷了，偷東西的人也這樣向你道個歉，你也能做到不追究？你要是能，今天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陸珍珍原本想要開口懟回去，劉大軍比她快一步，大手牢牢握著她的手，看著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很是理直氣壯的回懟。
眾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劉大軍這話提醒了他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今天這事要是就這樣過去，以後誰要是偷東西，也是一句道歉就解決了，那還得了！
那個開口的男知青頓時面紅耳赤，一時說不上話來。他看了看秦小雅，又看了看劉大軍，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秦小雅見狀頓時氣急敗壞起來，知道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張小剛見狀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這個頭了，弄的他現在進退不得。
「支書來了！」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都不上工圍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知青們下意識讓出一條路。陸珍珍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正是支書李鐵牛。
「怎麼回事？劉大軍你剛結婚，跑到知青點幹什麼？」
看著屋裡屋外的人們，李鐵牛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聲音也拔高了些。
陸珍珍一看到李鐵牛心就有些發顫。李鐵牛長得五大三粗，那張國字臉板起來有些凶，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個支書就打心裡怕他。看到劉大軍要說話，陸珍珍連忙拉住他。
「李支書，我來收拾我的行李，大軍哥過來是幫我的。結果我們一進屋就看到秦小雅用從我這裡偷走的鑰匙，打開我的柜子，把我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陸珍珍上前一步，從劉大軍的身後出來，手卻是沒鬆開，弱弱的解釋。她雖然有些怕李鐵牛，但也知道李鐵牛是個正直的人，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他會有自己的判斷。
李鐵牛扭頭看到炕上散落的東西和錢票，再看有些畏縮的秦小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裡暗道晦氣，他在大興生產隊當了這麼多年的支書，還是第一次遇到偷東西被人捉了個現行的。
「李……支書，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已經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這一次吧。」
秦小雅在看到李鐵牛的時候就知道事情鬧大了。之前還試圖大事化小，現在是不可能了，只能求情，希望能處罰的輕一些。
張小剛也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默默的站到一旁，不再開口，但看向陸珍珍和劉大軍的目光有些諱莫如深。
陸珍珍感受到張小剛的目光，只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抓緊劉大軍的手，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她才覺得踏實了許多。
「鐵牛叔，這偷東西可不是小事，你可得嚴肅處理。」
劉大軍一側身，擋住張小剛看陸珍珍的目光，對李鐵牛說道。
「大隊長，我真的知道錯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秦小雅沒想到劉大軍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今天竟然這麼能說，抓著她死活不放。
「珍珍，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她又扭頭看向陸珍珍，想要上前，可是看到擋在陸珍珍前面的劉大軍，又有些犯怵，只能站在那裡求陸珍珍。她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只要陸珍珍肯鬆口，即便是被罰，她也能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