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只是個開始
路朝歌看著舉著小油燈的林哲言,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他家倒插門的女婿?」
「滾蛋。」林哲言將小油燈塞進路朝歌手裡道:「你再廢話天都亮了,你還想不想離開了?」
路朝歌拿著小油燈,在林家庫房裡一頓好找,可惜是一粒碎銀子都沒找到,想想也是,誰沒事把散碎銀子放庫房裡。最後實在沒辦法,路朝歌把心一橫,拿了五塊銀磚,一塊最少有十兩,這些銀子他只能想辦法花出去,但肯定不能在定安縣內用,不然他和李朝宗兩口子離死就不遠了。
林哲言看著小心翼翼的路朝歌,道:「這些銀子你放心花,這都是我爹私鑄的銀磚,誰也查不著,他也不敢報官,畢竟這可是死罪。」
路朝歌都傻了,這是跟自己爹有多大仇,幫著別人禍害自己的爹。看著路朝歌那古怪的眼神,林哲言道:「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你也不用那麼奇怪,我瞧不起我爹這事全定安縣縣城誰不知道。你拿了錢就趕緊走吧!若是以後有緣分再見,我請你下館子。」
路朝歌笑了笑,也沒再想什麼,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嗎?自己連肉都吃不起的人,何必去管這富貴人家的家長里短呢?先好好活下去吧!
路朝歌又返回翻進來的地方,林哲言跟在他身後,道:「趕緊走吧!」
路朝歌緊貼著牆壁,道:「林兄弟,我姑且這麼叫你,今天這五塊銀磚算是我管你借的,若將來我富貴了,我十倍百倍的還你。」
林哲言沒接路朝歌的話,反而問道:「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叫什麼?好歹我也被你綁了一回。」
路朝歌笑道:「我叫路朝歌。林兄弟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路朝歌就翻牆而去,消失在小巷之中。
林哲言見路朝歌翻牆而去,自己又悄悄的返回廚房,找了一些吃的就在廚房狼吞虎咽得吃了一頓,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想著這麼一會的經歷,倒是挺刺激的。
可他卻不知道,就因為這麼一次有點刺激的相遇,就改變了他原本的生活軌跡,至少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那麼一天。
再說回到家的李朝宗,直到現在也沒睡著,實在是擔心在城裡的路朝歌,他真害怕明天進城后,看見的是路朝歌的屍體,而誰在一旁的謝靈韻一樣睡不著,不住的埋怨這李朝宗:「那麼點的孩子,你咋就真讓他在城裡自己過夜?這要是有點什麼事,你得內疚一輩子。」
李朝宗並不是不善言辭,可他現在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妻子的話,就這麼等著眼睛知道天亮,連口飯都沒吃的李朝宗急匆匆的往定安縣趕去,趕到他上工的地方,就看到路朝歌窩在一堆麻包里,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眼睛還有點沒睜開。
李朝宗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去,一把將路朝歌拽了起來,上下開始打量路朝歌,發現身上沒有什麼傷,這才鬆了一口氣。路朝歌被李朝宗這麼巴拉了半天,總算是緩過神來,抓住李朝宗的手腕,道:「大哥,你今天什麼也別幹了,馬上跟我走,咱倆買些吃的就回家。」
說完,路朝歌將胸前的衣襟來開了一點,露出了懷裡的五塊銀磚。李朝宗差一點就喊出來,被自己強行壓了下去。你沒敢過問路朝歌什麼,拽著路朝歌就走。
就連商棧老闆的喊聲都沒搭理,直到找到了一個沒人的小巷子,才鬆開路朝歌的手,道:「朝歌,你昨晚上幹什麼去了?哪裡弄的那麼多銀子?還是銀磚?」
「大哥,人無橫財不富,我這錢的來路肯定不正。」路朝歌道:「但你放心,這錢怎麼花都不會有人查到咱倆頭上。」
接著,路朝歌就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朝宗說了一遍,李朝宗揮手照著路朝歌的後腦勺就來了一下,怒道:「你是不是瘋了?要是被人發現,你覺得你還有命在這裡給我講故事嗎?」
路朝歌被打了那麼一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裡湧出了一股暖流,五個大銀磚就擺在眼前,李朝宗想的不是這錢怎麼花,想的卻是自己的安全。
路朝歌嘿嘿笑道:「大哥,咱先買的吃的喝的,趕緊回家,一直在城裡也不是那麼回事。」
兩個人離開小巷,找了一個錢莊,將一塊銀子兌換了散碎銀子,又,買了糧食和肉,兩個人扛著東西就出了縣城,徑直往家裡趕去。
兩個人也不敢在路上多停留,不管不顧的往家裡趕,總算是在中午之前,趕到了家中。
當兩個人把買的那些糧食和肉放在謝靈韻面前的時候,本以為謝靈韻會高興的問點什麼,可路朝歌萬萬沒想到,他的後腦勺又狠狠地挨了一下,然後耳朵就被謝靈韻捏在了手裡。謝靈韻擰著路朝歌的耳朵,道:「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活了?才十二歲你就敢自己在城裡過夜,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亂?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和你大哥得愧疚一輩子。」
就這樣,謝靈韻擰著路朝歌的耳朵不停地說教,在路朝歌再三保證以後不會這麼幹了后,才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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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朝歌跟二皮臉一樣笑著,沒有氣憤、沒有不開心,反倒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家」。
隨後,路朝歌將四塊銀磚交給謝靈韻,道:「嫂子,這些錢足夠咱們好好過段日子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和大哥去城裡找個宅子,咱搬城裡去住,到時候我也去賺錢,我和大哥兩個人賺錢,養大嫂和我的小侄子。」
謝靈韻紅著眼眶,道:「好,到時候再給你尋摸個媳婦。」
李朝宗笑道:「對,這錢省著點花,好給朝歌娶媳婦。」
路朝歌也沒搭話,動手開始收拾買回來的魚和肉,李朝宗和謝靈韻本想搭把手,卻被路朝歌攔住了,路朝歌道:「今天我給大哥和大嫂露一手,然你們嘗嘗我的手藝。你倆就好好休息一會,咱家好日子才開始呢,往後肯定越來越好,你倆都是好人,沒有你倆我可能昨天就死了。這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完。你們放心,以後我肯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路朝歌整了一大桌子飯菜,三個人圍著那個大石墩子美美的吃了一頓。吃完飯後,路朝歌對李朝宗說道:「大哥,明天你照常去上工,我還是跟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做的,賺的錢該買肉賣肉該買魚買魚,賺多少花多少就是了。現在咱家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大嫂保養好身體,讓孩子順順利利的出生。」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一段時間,每天路朝歌跟著李朝宗到城裡,李朝宗去商棧上工,而路朝歌就在城裡閑逛,他才十二歲,想找個活干也沒人願意用他,但路朝歌也不在乎,他暫時不用為錢發愁,這些天他也打聽到了很多定安縣城的人和事。就想林哲言,他就知道了很多事。
林家在定安縣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了,家中雖然沒出過為官做宰的大人物,但人家也是富貴人家,定安縣有不少生意林家都有股份在裡面。
而林家偌大的家業,卻是一脈單傳,可以說是千頃良田就林哲言這麼一根獨苗。而林哲言跟自己爹不對付這事,路朝歌這兩天也大致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這天,路朝歌依舊漫無目的的在定安縣城閑逛。突然,一隻手拍在了路朝歌的肩上,路朝歌第一反應就是抓住那人手腕,一記過肩摔就要將人扔出去。
「朝歌兄弟,是我。」背後那人一聲驚呼
路朝歌的記憶力是不用質疑的,聽著這聲音他就知道是誰了,在這定安縣城,他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除了一個叫林哲言的富家大少爺。
路朝歌鬆開了手,道:「你下次在敢從後面拍我,我就把你扔出去摔死你。」
林哲言揉著被路朝歌抓的生疼的手腕,道「我下次再拍你,我指定不用手拍,找根木棍子,照著你後腦勺就來一下,你看咱倆誰先死。」
「別廢話,你不是說有緣見面請我下館子嗎?」路朝歌道:「今天你就請我好好吃一頓。」
「你那五塊銀磚都花了?」林哲言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藏起來了。」路朝歌道:「我這不正想著在縣城裡找個宅子,我也當一回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