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終點肯定精彩絕倫

陣湙泫冷笑，「嘁，在這等著我呢。既然從一而終就能解答，我抱你從下面重新爬起。」區區一千步奈何不了他。

「不要！」渃曦緊急喊道，「湙少要是想從頭爬起，儘管去好了，把我放在剛才的位置，你走你的，我爬我的，我們互不干擾。」

陣湙泫怒不可遏，「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軸呢？」

「因為那是我母后，不是你母后！那些謾罵如雷貫耳，那些屈辱延續了25紀之久！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傷害她？憑什麼不念她一句好？憑什麼她都不在這麼久了，祭拜她的地方沒有，曾經待過的宮殿被封，關於希望女神的選拔不再繼續？怎麼？是想讓她永遠恥辱的留在那裡被人銘記嗎？！」

渃曦最後的一句話，刺的媗后心裡咯噔響。

陣湙泫面露難色，心裡也不好受，湊到她耳旁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句：「我不管其他，讓我看著你在我面前痛不欲生，我受不了。我什麼都能依你，唯有讓你痛這件事不行。」他怎麼能忍受和接受！

就算是把兼濟山推了，他都不能看著這一切發生。

「你能不能不管我？我死不了。」渃曦心裡快疼化了。

「不能！」陣湙泫態度堅決。

「你憑什麼阻攔我？我願意受的。」

「我不願意。我說了，怎麼都行，怎麼解決都行，你不想我插手我可以不插手，但是看你受折磨不行。」

「可我必須要親自上去！」渃曦急了，聲音都有點破音。

那些人前面的沒聽到，倒是被這句話嚇一跳。

「你是希望女神的女兒，為母正身，你想要親自踐行這沒錯，我作為主控人送你上去，也沒錯。」陣湙泫突然喊話：「各位兼濟山的長老們，我態度堅決，人我是一定要送的，至於苦難折磨，我可以替她受百倍千倍，但是她現在的身體是絕對不行的。如果你們執意按「規矩」來，我就盪了這兼濟山。」

「大膽！」裡面悠遠的聲音傳來。

「胡說什麼呢？」渃曦說他。

「不信可以試試。」陣湙泫平靜開口。

「姑娘，這兼濟山你不必上了。」裡面的聲音再次傳來。

「為什麼？是因為他嗎？」渃曦指陣湙泫，然後極具無情的說道：「我不認識他，我跟他不熟，就是因為他母後跟我母后曾經是好友，他才來多管閑事的。你們可以攆他走，但我還是要上的。」

「是，是不認識，」陣湙泫順著她的話說，「我就是來多管閑事的，她作為希望女神唯一的女兒，從小在顛沛流離、流言蜚語的環境中長大，走到今天，身邊的朋友、親人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了，她只剩自己，所以可見她一個人被逼到了何種境地！？以命相搏，用血淚走一條只靠自己的路。」

「啊？」渃曦一臉懵，她也沒有這麼慘吧。

「若非依無可依，靠無可靠，見過了太多的悲涼，遭受太多苦難，她怎會失望到一個人都不信？這是我的失敗，我堂堂奕玄國，人才遍地，她居然一個都不願意信，一份訴求都沒投，這是對我的不信任的表現。」陣湙泫眼神黯淡。

「哈？」渃曦瞪大了眼睛，她是這個意思嗎？難道不是怕奕玄國的人認出她的訴求才不投嘛？

「她投了所有能投的除奕玄國以外的地方......」

「古堡也沒投。」渃曦糾正。

「哦，她連古皇也不信任。可見我們這兩位當的有多失敗。」陣湙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畫面前的古皇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可是真能扯（寵）啊！

「我不是...」渃曦想解釋。

他又繼續說道：「哎，除了不信任我們，投的其他所有也不抱希望，還是毅然決然的千里跋涉來了兼濟山。這真的是讓我痛心不已。」

畫面前的陣湙泫那些兄弟表情一個比一個複雜，更有甚者表情皺成了一團。

咦？

誒？！

這也太假了！

誰想到有一天能聽他說這種「冠冕話」？

這怕不是受刺激了！

渃曦剛想問他咋了？

他繼續道：「希望女神做出的貢獻不可磨滅，現在她唯一的女兒被逼到上兼濟山，還要受層層折磨，這未免太讓人寒心！所以接下來的路程我表個態，我替她接下這僅剩的痛楚，換回她對我、對這世間哪怕丁點的信任，那我也就不虛此行。」

「湙少還真是巧舌如簧，不愧能做到現在的位置。」裡面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實話實說。」

「兼濟山沒有破例這一說。既然湙少什麼都能做到，她登兼濟山確實意義不大。」

「若她非要登呢？」

「那她就得自己來。」

「若我不許呢？」

「那你帶她下山。爬了近六百步，這份毅力還有決心，足以打動很多人，登不登頂她都會對這件事善始善終，確實沒有再繼續的意義。」

「你覺得呢？我帶你下山？」陣湙泫問她。

渃曦瞪了他一眼，「長老，我若登頂，你們會替我解答的吧？你們會為這件事給出答案的吧？」

「我們的態度若循大眾，你自然滋生不滿，若如你所願，世人可否全然信服？在我看來這威懾力遠不及無望淵，你想要的是心底里的「臣服」，但是恐懼本身也是「臣服」，目的達到，過往的那些傷害抹不掉，他們的懺悔你不稀罕，你想重新定義、推翻，可是這些之後呢？無論你現在是登頂還是下山，你想要的局面都能實現。那你的堅持執著，所圖還有什麼？」

「我若不攀頂，長老們的答案我永遠無法知道。」

「可是我現在告訴你，答案基本沒有區別，你接下來要承受的苦難毫無意義，還會存在一些未知的風險。」

渃曦看看陣湙泫，他沒有吭聲。

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含義，只是他不說。

「那我還是要堅持！我要是在六百步能得到跟終點一樣的答案，那終點就不會設在一千步的頂峰，所以一千步的答案肯定更精彩、更驚喜。」她在六百步，所以只能得到六百步的答案，但是未必登頂之後還是這個答案。

如果她現在放棄，永遠不知道另一種可能。

哪怕一樣，但也一定「不一樣」！

她不要在該相信的路上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