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跟蹤

莫沫面色陰沉下來，星輝的祭祀意味著又有十名職業師會遭遇意外。

她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了，而且在星輝的監視下，找到所謂的大本營，難上加難。

如果再多一個幫手就好了。

想著，莫沫看向顧意，心中嘆息，可惜這人陰晴不定，要他幫個忙，每次都要談判。

「吃飯吧。」莫沫拿出幾個大饅頭和牛肉醬，放在桌上。

熟食不方便攜帶，莫沫帶的都是饅頭，速食類型的食物，再吃幾支營養液基本就飽了。

敏啃著大饅頭，十分想念總部食堂的飯，怪她從前不識抬舉，還嫌棄過食堂師傅。

現在她知道錯了，等回去后，去他的矜持，她要吃飽為止！

男人洗完，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穿著顧意的衣服，或許身形瘦削，看起來有些空曠。

莫沫將饅頭遞給男人：「吃吧。」

男人怔怔地看著手裡的饅頭。

為了躲避追捕，他有很多久沒有吃到正常的食物了。

「謝謝。」

他垂下眼眸，壓下情緒，開口道謝。

莫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羅岩。」男人咬了一口饅頭，感受著嘴裡食物的味道，補充道，「羅浮城王庭分部巡邏隊第五小隊隊長。」

敏驚訝：「你是王庭的人員？」

羅岩：「以前是。」

莫沫遞給他一勺牛肉醬：「什麼意思？」

牛肉醬塗抹在饅頭上，油亮可口，羅岩咬了一口，眸光浮動。

好吃。

「被開除了。」他回答道，速度極快地吃著手裡的饅頭。

莫沫：「能詳細說說嗎？」

「他們剛來羅浮城的時候，是以傳教的形式，大家都沒當一回事，以為是什麼騙子。」羅岩輕聲說道。

那些久遠的記憶隨著意識清醒，緩緩浮現在他腦海里。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信徒越來越多，就連羅浮城城主也成為了忠實信徒之一。」

「我意識到事情有些異常，背後調查他們，無意中撞見某位教徒蠱惑一名市民，當場將他抓獲，想要審問，沒想到那位教徒當晚就被放了出來，我反而被開除，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作為祭品被獻祭。」

那時羅浮還十分憤懣。

經歷過磋磨后，他才意識到從他們進入羅浮城后，一切悲劇都已經註定。

至少比起其他被獻祭圈養的祭品，他逃離出來，可以多一份選擇。

比如在完全異化之前，殺死自己。

莫沫聽完羅浮的話，陷入沉思。

那位102一直追著她，想要做點深度探討身心的事情。

「他們蠱惑的方法不會是講究男女陰陽調和吧？」莫沫猜測道。

羅浮臉色陰沉，握緊拳頭，面色帶著一絲屈辱道：「是，陰陽合歡教會在每年都祭祀上，挑選五男五女，進行『合歡祭』的一種儀式。」

「你們……咳咳……」敏被這勁爆的信息嗆到了，「什麼……什麼教？」

「陰陽合歡教。」羅浮重複了一遍。

莫沫皺著眉頭：「這教派的名字，有點太直白了吧。」

一聽就是邪教。

現在，所有收集的信息逐漸打破莫沫的認知了。

詭異的祭祀會讓人變成凶獸。

而且，轉變成的凶獸似乎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蛇形凶獸。

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莫沫，饅頭還有嗎？」

莫沫回過神來，看見桌上的八個饅頭全都沒了。

她再次拿出四個饅頭放在桌上。

又加了一張嘴，也不知道她空間里的食物還撐不撐得住。

吃完飯後，莫沫留下一支沉睡劑，囑咐顧意在羅岩失控時注射使用，便和敏一起去找賣糖葫蘆的老闆娘。

此刻，線索陷入僵局，而他們母子，很可能是解開當前僵局的唯一線索，必須持續跟進。

糖葫蘆攤和昨天一樣，擺在相同的位置。

莫沫和敏過來時，老闆娘正手持一本書，用溫柔的聲音，給旁邊面色獃滯的男孩講述裡面的故事。

「我來拿昨天訂購的糖葫蘆。」莫沫開口打破母子倆的溫馨時刻。

老闆娘聽到聲音，連忙站起來，從草簽上抽出兩串糖葫蘆，遞給莫沫，

她瞧見旁邊站著的敏，微笑問道：「這是你昨天說得朋友吧。」

莫沫接過糖葫蘆，鼻尖忽而聞到一股糜爛的味道。

她表面不顯，點頭：「嗯，她很喜歡吃糖葫蘆。」

老闆娘再次從草簽抽出來一串：「送你們一串，謝謝昨天照顧我的生意。」

「謝謝。」莫沫伸手再次接過糖葫蘆，從褲兜掏出兩枚糖果，走到男孩面前，手掌攤開來。

「吃糖嗎？」她問道。

男孩眨了眨眼睛，沒有任何回應。

老闆娘：「抱歉。」

莫沫搖頭：「沒事。」

她將糖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那我就走了。」笑著轉身離開。

敏走在默默旁邊，察覺到她臉上的笑緩緩消失，忐忑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莫沫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糖葫蘆，道：「糖葫蘆不能吃了。」

敏剝薄膜紙的動作頓住：「老闆娘異化了？「

「身上味道不對。」莫沫皺著眉頭道，「但那小孩身上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兩母子住在一起，只一晚上的時間，為何唯獨母親出事，男孩卻保持原樣。

太奇怪了。

莫沫覺得自己昨天肯定錯過了一件大事情。

今天說什麼都要時刻跟蹤他們母子貴啊，找出真相。

莫沫和敏就裝作休閑的逛街，實則一直觀察那位老闆娘。

一天下來，老闆娘表現沒什麼異常。

偶爾和買糖葫蘆相熟的顧客聊上幾句。

空閑時，她就坐下來和兒子聊天，或者給他講故事。

直到下午五點半，老闆娘收攤，牽著兒子的手回家。

莫沫立即用手肘戳了一下旁邊的敏，收起屁股下的小板凳，站起身追了過去。

當母子倆經過那條陰暗的小巷時，彷彿盲人一般，對外界的變化毫無察覺，只是一心一意地向前行進。

莫沫緊跟其後，目睹地上那些曾經是人的生物，如今失去所有人類特徵，徹底轉變成互相纏繞的蛇團，

僅僅兩天的時間裡，她親眼見證這令人難以置信的轉變過程。

莫沫忍不住思考，這種恐怖的異變，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

在她來之前，又經歷了怎樣的變化歷程？

太多疑問纏繞在莫沫心頭。

可惜她現在卻無法找出有力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