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11:給小秦學妹道個歉?
原本在角落裡縮著的秦迎夏聞言,慢吞吞地抬起頭,好巧不巧地纏上了靳酌的視線。
而靳酌則是沖著她微微挑眉,那眼神彷彿在詢問她:怎麼,不像?
他哪裡像社恐的人啊?
參加過那麼多次比賽的人,從認識他起就閃閃發光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的啊?
秦迎夏咬唇,茶色的眼瞳垂下,輕聲喃喃,「一點也不像…」
她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又乖乖地盯著面前放著的新生手冊。
靳酌恣意往後靠了下,修長的指在桌面上輕敲,「某個新同學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在小聲蛐蛐我啊?」
新生們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沒有啊學長!」
唯有秦迎夏,腦袋越埋越低,她小聲跟著附和,「沒有啊靳學長,對你沒有意見啊…」
「啊,」靳酌哂笑,模樣斯文坦然,「那就好,我們社團秉持著自由民主,看我不爽得說啊…」
他抬了抬下巴,「我扶你上位。」
有人上趕著當他的接班人,靳酌求之不得。
他說這話時帶了點矜貴痞氣,明明是兩個截然相反的詞兒,用在他身上竟然那樣相得益彰。
秦迎夏悄悄看他,心跳的頻率逐漸升高。
…
半小時后新生會議就結束了,秦迎夏戴好口罩跟著人群一同出門,卻沒著急下樓。
她轉身去了反方向的衛生間,打算洗個手再走的。
剛剛與靳酌對視的幾個瞬間,她手心不自覺地冒汗。
水龍頭裡冒出來的水不再冰涼,是被太陽烘烤過的溫度。
秦迎夏將手洗乾淨,又接著水汽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降降溫。
她中午拿冰敷了眼睛,此刻不像剛睡醒時那樣腫了,眼下的烏青她也拿了遮瑕膏遮擋,完美的淡妝給她添了不少自信。
但這種本著攻略靳酌的自信在見到本尊的那一刻瞬間支離破碎。
只能靠著秦迎夏東拼西湊,拼出一顆怦怦亂跳的心與他對視說話。
就像此時此刻,她在下樓梯的轉角撞到了從辦公室出來的靳酌。
那股枝葉清香撲面而來時,秦迎夏就暗自給自己打氣了。
對,機會來了,電視劇就是這樣演的!
按照劇情發展,這個時候要直接暈他懷裡!
啊…可是我在循序漸進誒…?o????·?o??????
這就是循序漸進的第二步啊!
撩他!釣他啊!
秦迎夏腦子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吵的她腦袋暈乎乎的。
不管了!
她一鼓作氣,兩眼一閉準備假裝中暑,結果中途被靳酌提著后衣領給打斷了,「站穩。」
秦迎夏渾身激靈,站的筆直,「…好的。」
靳酌失笑,「還沒到軍訓的時候呢,軍姿就站的這麼標準了?等到時候是不是能拿個模範標兵的稱號啊,秦迎夏?」
「那我,努力爭取一下吧…」
女孩膚白勝雪,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纖塵、盈盈剔透,端正的五官俏麗,她今天穿著簡單的牛仔背帶裙,看著元氣滿滿。
那雙茶色眼眸蒙了層水霧似的,一笑便溢出光亮來,唇邊的兩隻小梨渦也漾著,是讓人難以忘卻的笑容。
靳酌有片刻失神,記憶猛然被拽回到高一暑假的那場大雨。
被他撞倒的那個姑娘,貌似笑起來也是這般明媚動人。
那年的女孩身材瘦小,卻生了張可愛的娃娃臉,臉上掛著青春痘,沒有秦迎夏這樣好看的容顏,卻擁有和她一樣漂亮的笑容。
燥熱的風拂過,帶著女孩身上獨特的香氣,讓靳酌回過神。
他們距離很近,靳酌注意到她眼下被遮住的淡淡烏青以及她還有些腫的眼睛。
「帝城離京禾挺遠,剛來這是不是想家了?」
秦迎夏抬起眼,眼底滿是震驚之色。
他這是想起她了嗎?
靳酌將書籤放在她手裡,指尖擦過女孩手心,說不出的癢意,「我聽謝遲說你也是京禾一中的,這是當年學校送的畢業紀念品,不知道你那一屆的紀念品是什麼,有帶過來嗎?」
楓葉書籤是金色的,在陽光下散出耀眼的光,帶著他手心的溫度落在秦迎夏手裡,竟然有些灼人。
原來是謝遲和他說的啊…
她還以為是靳酌自己想起來了。
秦迎夏抿起唇,有一點點失落。
不過她捏著手裡的書籤,又重新揚起粉唇,「我那一屆送的紀念品是玩偶,丑萌丑萌的,學長你要和我交換嗎?」
靳酌:「不換,我送你。」
他微低著頭,鴨舌帽的帽檐擋去一半的臉,露出下頜,再往下是隨著他說話而動著的喉結,有些撩人。
秦迎夏想伸手去碰一碰那突起的喉結,好在忍住了,「學長為什麼送我這個?」
「不是想家才哭過嗎?」靳酌反問。
留著這個書籤好歹也有點念想。
她愣怔了,下意識地抬手捂眼,卻忘記了戴著的黑框眼鏡。
「戴眼鏡了,別捂著。」靳酌先她一步制止了她的動作。
秦迎夏後退一步,與靳酌拉開了點距離,試圖『距離產生美』
她有些羞惱地轉過身,「我…我是哭過了才化了妝遮住,你別戳穿我呀…」
靳酌覺得好笑,目光投向她沾染了紅暈的耳朵,「行~我這不是沒戳穿么?」
「你下一句肯定就要說我遮瑕沒遮住黑眼圈了。」秦迎夏緊緊捏著衣角,嗓音聽的快急哭了。
「啊,」他慢悠悠地開腔,沒做隱瞞,「嗯呢。」
原本他是想這麼說來著。
見秦迎夏還沒有轉身的意思,靳酌主動側身過去,勾起笑,「給小秦學妹道個歉?」
他湊近的那一刻,把秦迎夏嚇的呼吸都屏住了,她獃獃地點頭。
「看在書籤的份上,原諒我唄?」
秦迎夏:「好…」
嘖,怎麼這麼沒脾氣?
容易吃虧。
靳酌還操心起來了。
「靳學長是不是對所有新生都這麼有耐心…」秦迎夏的眼眸清澈明亮,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讓人遐想。
就像是生氣的女朋友在嬌氣地質問自己的男朋友那般。
靳酌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只不過手肘撐著欄杆,懶洋洋地托起下巴,溢出兩聲輕笑,「…你想聽我怎麼回答?」
「秦、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