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為、什、么、不、叫、我、來、吃、席!
【不願透露姓名的萬毒門弟子】:?
【不願透露姓名的萬毒門弟子】:
好好好,我們做邪修的就沒有人權是吧?
【你在逍遙宗的爹】:
放屁,萬毒門所在的地盤自古以來就是逍遙宗的,那叫搶嗎?那叫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在逍遙宗的爹】:
而且我們長老是和你們商量過後才動的手,我們可是講文明的禮儀之宗
【不願透露姓名的萬毒門弟子】:
對,商量過後把我們門主插坑裡了
【你在逍遙宗的爹】:
你就說商量沒商量過吧
【不願透露姓名的萬毒門弟子】:
我不管,我們門主到現在還下不來床,你知道因為這事兒半個月來我們少打劫了多少秘境嗎?產生的損失你們必須賠!
【你在逍遙宗的爹】:
賠、你、大、爺
看到這裡的桑念:「……」
好一個禮儀之宗。
她收起通靈石,滿臉興奮。
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這段時間她漏吃了多少瓜啊。
可惡。
「怎麼樣,喜歡嗎?」聞不語問桑念。
桑念瘋狂點頭:「喜歡,太喜歡了,謝謝你們。」
蘇雪音靦腆笑道:
「我們都是好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說完,她注意到一直不說話的謝沉舟,好奇道:
「謝師弟帶了什麼禮物呀?」
桑念知道他肯定沒帶,擔心氣氛冷場,趕忙岔開話題: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帶了青州的美酒,倒上?」
初瑤:「可以!」
聞不語:「不行。」
初瑤充耳不聞,巴巴地端著碗去了桑念身邊,不客氣的擠謝沉舟:
「這兒我要坐,你去對面坐。」
謝沉舟:「憑什麼?」
初瑤不樂意了:
「你又不喝酒,白白佔個位置幹嘛?」
謝沉舟從桌上撿了個乾淨的空碗,拎起酒罈倒滿,仰頭一飲而盡。
他面不改色:
「現在喝了。」
初瑤無話可說,只好倒滿一碗酒又回聞不語身邊。
聞不語兀自碎碎念:
「師妹,不可以,你喝酒對我們不好。」
初瑤挑了挑眉毛,手下拐了個彎兒,一碗酒直直灌向他嘴裡。
他躲避不及,生生喝了大半碗,其他全嗆了出去。
「好喝嗎?師兄?」初瑤憋著笑。
聞不語眼神漸漸獃滯。
他臉色通紅,趴在桌上用力搖搖頭: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初瑤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又捏捏他的鼻子,笑盈盈道:
「睡吧,師兄,做個好夢。」
聞不語瞳仁顫了顫,慢慢閉上眼。
初瑤一腳踩上椅子,舉起酒罈,豪氣干云:
「好,現在我們可以放開了喝了!」
蘇雪音暈乎乎地站起來:
「我先說好,我只喝一點點,多了師兄會說我的。」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管他幹什麼。」初瑤把她按回去。
桑念滿臉贊同:「沒錯沒錯。」
桌上又多了幾壇酒,拍開泥封,酒香醇厚。
「就當是遲來的慶祝,」桑念眉飛色舞,「慶祝我和謝沉舟成功進了逍遙宗。」
她給謝沉舟倒了一碗,清亮酒液盪出碗面,濡濕他指尖。
冰涼。
謝沉舟抬眸睨著她。
她雙眼亮晶晶的,催促道:
「喝呀。」
他端起碗,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口一口將碗里的酒喝完。
那雙眼睛更亮了:
「你酒量也太好了吧!」
謝沉舟翹起一點嘴角,很快又把上揚的弧度壓下:
「自然是比你要好上百倍。」
「你不拉踩別人會死啊?」桑念無語,轉身和初瑤一起去灌蘇雪音酒。
謝沉舟放鬆地靠著椅背,靜靜看著鬧成一團的她們。
此時天色漸晚,暮色散去,草蟲高歌。
清風,明月,美酒。
還有……
朋友。
謝沉舟一陣微微的眩暈,好似一股遲來的醉意涌了上來。
朋友。
他反覆咀嚼這兩個字,心中一片茫然。
現在發生的一切如此陌生。
被血色浸透的過去里,他連夢,也是不敢這樣夢的。
謝沉舟忽地沒由來開始惶恐。
隨後,是一絲極細微的希冀與……
兩隻烏鴉掠過天際,留下幾聲嘶鳴。
如同從一場冗長的美夢醒來,海面泡沫「砰」的一聲輕響,破碎。
謝沉舟慢慢放下嘴角,凝著碗中自己的倒影,眼角眉梢儘是嘲弄。
痴人說夢。
鬼就是鬼,成不了人。
活在暗處的東西,站不到光里。
他仰頭喝乾碗中酒。
「桑念!!!」
驀地,不遠處響起一聲高喊。
幾人齊齊看去。
脖子上掛著一摞金鏈子的沈明朝叉腰站在院外,像只氣鼓鼓的金色河豚,一字一頓地喊道:
「你、為、什、么、不、叫、我、來、吃、席!!!」
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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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丟人。
不太想承認自己認識他怎麼辦。
「這是五長老的弟子吧?」蘇雪音打了個酒嗝,「他看上去好生氣呀。」
沈明朝氣勢洶洶走來:
「我等了整整一天,你都沒有叫我。」
桑念「嘖」了一聲,不客氣道:
「我們什麼關係啊我就叫你來吃席?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
沈明朝「啪」地一聲,將脖子上那摞大金鏈子扔到桌上,震得酒菜都晃了幾晃。
「虧本殿下還給你準備了賀禮!」
桑念被那陣金光刺痛了雙眼。
她兇狠地拉開一把椅子,對他露出八顆白皙的牙齒:
「來者是客,不要客氣,就當這是自己家。」
沈明朝還未反應過來,已被她按著坐下,再一眨眼,手中又多了一碗冒尖的米飯。
整個流程如行雲流水般絲滑。
他下意識扒了口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實在想不明白,他索性不想了:
「哼,還算識相,本殿下就不與你計較了。」
桑念收起金鏈子,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滿臉欣慰。
小沈這人能處,有金子他是真送啊。
明月高升,繁星漫天。
孤竹峰上,酒罈傾倒,一群醉鬼東倒西歪。
不知是誰說了句要去看月亮,他們來了勁,呼啦啦奔向峰頂。
剛清醒一些的聞不語稀里糊塗跟上。
沒走幾步,他抬手點了點人數,遲鈍的疑惑:
「怎麼少了一個?」
他轉過身,看見了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謝沉舟,搖搖晃晃地跑去抓住謝沉舟:
「一個都不能少。」
這人的力氣大得出奇,謝沉舟掙不開,沉聲道:
「鬆手。」
聞不語彷彿沒聽見,抓著他悶頭去追前方几人,不斷碎碎念:
「謝師弟,小心摔倒,摔倒會受傷,受傷會流血,流血會哭,哭會……哭會什麼?」
他懵懵地問謝沉舟。
謝沉舟:「……」
他實在不想搭理聞不語,隨手揪住沈明朝:
「告訴他為什麼?」
沈明朝胡亂抓抓頭髮: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煩不煩?」
聞不語好脾氣地說道:
「師弟,不要太暴躁,來,師兄教你念清心訣。」
謝沉舟趁機擺脫他,走到了一邊。
峰頂青草綿綿,廣袤柔軟。
抬頭看,一輪玉盤似的月亮掛在天際,大得出奇,彷彿伸手就能碰到。
這裡的確是賞月的好地方。
桑念躺在草地上,愣愣地看著天幕,小聲念叨:
「舉頭望明月。」
謝沉舟沒聽清,問道:
「什麼?」
桑念搖搖頭,左右打了個滾兒,拍拍身邊的空位,傻乎乎地笑:
「謝沉舟,過來一起看月亮呀。」
謝沉舟抿了抿嘴,「不……」
剛說了一個字,身後一股推力將他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