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褲子呢?
蘇芩秋哐當一聲關上門,好整以暇,望著面前的這對狗男女。
當初她進京尋夫,把這對姦夫淫婦捉姦在床,得來的卻是一封冰冷的休書。
而今她又把他們逮住了,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脫身。
蘇錦瑟顧不上去看蘇芩秋的臉色,倉皇逃到了屏風后,顧遠風也飛快地背過身,慌手慌腳地提褲子。
蘇芩秋趁著這機會,抓起地上的一團衣物,用一粒藥丸,粘到了桌子底下。
屏風后的蘇錦瑟,緊張得腿軟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蘇芩秋已經被休了。
蘇錦瑟頓時又神氣起來,故意敞著領口走出來,挽住了顧遠風的胳膊:「我的好妹妹,你都成下堂婦了,還玩抓姦的戲碼,也不看看自己還有沒有資格?」
蘇芩秋不慌不忙地拖了把椅子,抵住房門,坐了下來——
「我的好姐姐,你有多不要臉,才說得出這種話來?」
「說起來也是緣分,本來你我對面不相識,全靠你睡男人,我們才知道彼此是姐妹。」
「我從小長在鄂州鄉下,確是不懂你們京城的規矩,原來還沒出閣的大姑娘,跟人在酒樓偷情,都算不得抓姦了?」
她雖然是信陽候的庶女,但自從出生,就被送到了鄂州鄉下。
在她被休前,信陽候府的人,她是一個都不認得,直到把蘇錦瑟捉姦在床,才知道那是她嫡出的姐姐。
蘇錦瑟終於變了臉色。
她勾搭顧遠風,他爹和白姨娘都知道,她就自認為過了明路了,卻忘了這裡是酒樓的雅間,外頭多的是店小二和其他客人。
剛才蘇芩秋踹門,鬧出那樣大的動靜,這會兒門外已經聽得見議論聲了。
只要蘇芩秋把房門打開,再嚷嚷幾嗓子,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只能被沉塘了。
顧遠風扯了扯蘇錦瑟的領口:「你把衣裳理好,我們只是正好相遇在醉仙樓,一起坐下來用個早點,喝點小酒,何罪之有?」
蘇錦瑟眼一亮,趕緊系好腰帶,整理好了裙擺,又得意起來了:「是啊,風哥哥說的對,你這被休了的女人,管天管地,還管前夫跟誰吃酒?」
蘇芩秋又沒把他們堵在床上,她現在跟顧遠風衣著完整,就算蘇芩秋把門打開,放了人進來,他們也不怕。
蘇芩秋指了指她的裙子,樂了:「你跟你的風哥哥脫了褲子喝酒?不愧是信陽候的嫡女和寧遠候的嗣孫,會玩。」
蘇錦瑟隔著裙子一摸,裡頭空蕩蕩。
她這才想起來,剛才逃得太匆忙,忘記把褲子穿上了!
褲子,她的褲子呢?!
她趕緊滿地地找,顧遠風也來幫忙,但兩人瞎忙活了半天,連塊布頭都沒看見。
蘇芩秋樂得笑出了聲兒。
蘇錦瑟這才反應過來:「是你把我褲子藏起來了?!把褲子還我!」
蘇芩秋撣了撣袖子:「你看我身上像是藏了褲子的樣子嗎?再說你的褲子髒得很,我哪會藏身上?」
沒藏在身上,那就是藏在別處了?
蘇錦瑟又氣又急:「蘇芩秋,你卑鄙,你無恥!」
「真是世風日下啊,光著屁股的人不知羞,反倒說我卑鄙無恥。」蘇芩秋嘖嘖出聲。
「蘇芩秋,你少跟我耍嘴皮子,別忘了,你還是信陽候府的庶女。」蘇錦瑟惡狠狠地盯著她,「你不把褲子還我,你也不會好過。等我告訴爹娘,保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信陽候府的庶女?
這會兒想起她也是信陽候府的人來了?
她在京城被休,惟有信陽候府可去,她的父親蘇德仁,跟她的生母白姨娘,卻把她攔在門外,冷冰冰地叫她滾,還讓小廝把她打了出去。
蘇錦瑟這個跟妹夫偷情的女人,更是把她好一通羞辱。
她落難時,他們沒有向她伸出援手,如今就別想拿信陽候府來壓她!
蘇芩秋冷冷一笑:「你去告啊,快去,慢一步我都瞧不起你。不過我的好姐姐,你回去的時候千萬捂緊些,不然風太大吹起裙子,露出了光屁股,笑話可就鬧大了。」
「你!」蘇錦瑟忿忿地一跺腳,「風哥哥,你看她!」
顧遠風拉住她的手,對蘇芩秋道:「我知道你現在有恃無恐,但凡事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信陽候府若是因此打上門去,我看你怎麼辦。」
他沒把話挑明,但他相信蘇芩秋聽得懂。
她騙老太君說自己是孤女,若是突然冒出個娘家來,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顧澤夕是給他們下了封口令不假,但他可管不著信陽候。
蘇芩秋的確是聽懂了,但卻一點兒都不慌,反而沖他挑釁地笑了笑:「如果信陽候府當真打上門,你可要護著我,不然我殘了,死了,誰給你娘治病呢?」
顧遠風恨得直咬牙:「你到底想怎樣?!」
這就對了嘛。蘇芩秋氣定神閑地道:「終於知道怕了?要褲子,還是要我女兒的賣身契,選一樣吧。」
原來她是為了賣身契。顧遠風偷偷看了看蘇錦瑟,畢竟這事兒她說了才算。
敢情蘇芩秋鬧這一出,是因為有所求?那她還怕什麼!
蘇錦瑟倨傲道:「賣身契在我這裡。想要?把我的褲子拿來,再跪下磕幾個響頭,我可以考慮考慮。」
他們一個敢承認賣了她的女兒,一個敢承認買了她的女兒,真是膽大包天。都欺負她只是無依無靠的庶女,如此肆無忌憚。
蘇芩秋壓下心頭恨意,一聲嗤笑:「你還有膽子跟我討價還價?你應該慶幸,你手裡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不然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一定讓你光屁股走出去。」
威脅她?誰怕誰!
蘇錦瑟氣道:「你開啊!有本事你現在就開!只要你敢打開這扇門,我馬上告官,把你女兒要回來,再當著你的面一頓打死,看你怎麼辦!」
「看來我的好姐姐,是不願意了。」
蘇芩秋站起身,把椅子拖開,房門一拉。
「也罷,那就讓滿酒樓的人,都來瞧瞧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