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竟還有這種好事?名字叫真難伺候
京中局勢再變。
攝政王在遼州的功績,讓學子們逐漸意識到了遊覽業對當地財政的重要性,而就在大家都在議論如何開發本地的遊覽業,不斷的借鑒攝政王的經驗時,又一則傳言散播開來。
攝政王在遼州期間,不顧百姓生命死活,誘使山匪綁架百姓挖煤。
當時,山匪確實為了挖煤,而抓走村中壯丁進山挖石,雖然後續迫於人數不足的壓力,轉變為了雇傭村民,但也不能就此否認,中間過程確實有傷害百姓的可能。
緊跟著,就有一村民來京上告,言之鑿鑿地說自己的家人被山匪迫害,而山匪卻扭頭在攝政王的包庇下成了高人一等的廂兵,還掌管了煤山成了富豪,要求聖上為他做主。
這村民倒是高明,不知受了何人指點,說家人迫害之事為小,山匪以挖煤暗中盈利為大,畢竟煤不僅僅能夠取暖,亦是冶鍊礦鐵的基礎,而山匪性野,一旦生出謀逆之心,必定不利於江山社稷,因此苦口婆心地要求聖上重查煤山。
這一重查,勢必會讓有心人趁機而入,清洗掉謝承澤在遼州煤山內的人手,取代謝承澤掌控煤山的權力。
若謝承澤拒絕,曹家的朝臣立馬便會將想要謀逆的帽子扣到謝承澤頭上。
曹家,這是想要接手遼州煤山。
不僅如此,他們也開始向謝承澤施壓,他在益州和遼州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他雖智謀但不沉穩,如今太子痊癒,即便謝承澤是攝政王,但也僅僅只是「攝政王」,按照律法,理應配合太子上朝,以太子為主導。
總而言之,曹家就是想架空謝承澤,並奪走他的煤山。
而謝承澤的耳朵聽到的:不用批奏摺,不用管煤山和山匪的售後。
還有這種好事?
雖然利用山匪挖出了煤,但有些山匪到底還是有一定的安全隱患,需要找些借口處理掉,但謝承澤哪裡有這種本事,早就想把這爛攤子扔出去了。
如今曹家想接手,他簡直高興都來不及!
冤有頭債有主,萬一你們被曹家處理掉了,可不要找我謝承澤報仇哈!
謝承澤象徵性地和曹家大臣吵了吵嘴,最後滿臉不情願地把奏摺推給了太子,讓太子決定是否要重查遼州煤山。
曹家篤定謝瑾瑜必定會將這等肥差交給曹家,哪知謝瑾瑜扭頭便將這差事交給了鹽鐵司,決定將煤炭產業併入鐵案之中。
「太子這是想自己掌控遼州煤山。」
承歡殿內,謝承澤、沈淵和盛世淮三人坐在一起,盛世淮開口道,「曹家雖是太子登基的助力,但也是太子的阻礙,如果曹家一家勢大,就連皇帝都要看曹家的眼色,而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願意如此。」
所以,太子這是想要分權。
而盛世淮作為鹽鐵司使,是一個極好的可以被太子用來平衡曹家的勢力。
「但他不知,臣已是二殿下的人。」盛世淮端茶淡笑,對這個走向十分滿意,「這煤山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了二殿下的口袋裡。」
謝承澤和沈淵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盛愛卿,那你可一定要好好替本殿管理煤山。」謝承澤心裡輕咳一聲后,立馬道,「本王最是信任你。」
「當然。」盛世淮輕點額頭,如今遼州儘是攝政王的眼線,他也可以藉此為掩護,辦自己的事情了。
送走盛世淮后,謝承澤頓時癱在了椅背上,滑出勤奮的外殼露出了裡面那條半死不活的鹹魚,「好累啊沈愛卿,肩膀疼~」
沈淵無奈地搖搖頭,起身站在椅背後,抬手在他的肩膀捏起來。
批了這麼些日子的奏摺,謝承澤的肩頸確實僵硬了不少,沈淵每按一下,謝承澤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啊——!」
「呀啊——!」
「啊啊啊——!」
沈淵:「……謝承澤,你能不能叫得好聽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殺豬。」
「叫得好聽點?」
謝承澤歪了歪腦袋,頓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沈愛卿,沒想到你好這口。」
沈淵:?
謝承澤清了清嗓子,剛「好聽」的叫了一聲,就被沈淵捂住了嘴。
沈淵深吸了一口氣,指腹劃過謝承澤柔軟的唇瓣,妥協道,「算了,還是繼續殺豬吧。」
謝承澤:?
男人,你的名字叫真難伺候。
——
盛世淮回到府中,接見了等待已久的梁萬達。
原本他是不欲見梁萬達的,畢竟以梁萬達的身份,還不配直接面見他。
但梁萬達竟然借火藥配方開口見他,倒是有些膽色,再者,他及時挽救了謝承澤的名聲,又將益州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掌控著益州的火藥廠,盛世淮思來想去,認為面見他也未嘗不可。
見到盛世淮,梁萬達很是驚訝,沒想到最上面的人竟然這麼年輕。
而一見盛世淮,梁萬達便知,盛世淮與謝承澤是完全不同的人。
二殿下雖有時讓人瞧不明白,慣會誘惑人為他所用,但卻是天性純良,平易近人,剝除掉那份尊貴的身份,令人更容易將他視為朋友、老師,甚至是需要心疼的孩子。
但盛世淮卻不同,梁萬達為官多年,看到盛世淮的第一眼,便能感覺出此人的內里深沉,是極具野心的官場家。
與這樣的人作對,即便不死,也會掉層皮。
梁萬達小心翼翼地行了禮,「大人,在下益州知府梁萬達。」
「嗯。」盛世淮坐下,示意心腹倒茶,淡淡道,「不知梁知府找本官何事?」
「自是火藥一事。」梁萬達連忙笑道,「不知大人這邊,是否有需要呢?」
「放肆!」盛世淮的心腹猛地一放茶壺,對著梁萬達厲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攛掇我們大人造反嗎!」
梁萬達嚇得連忙跪地,哆嗦道,「小的絕無此意啊!」
「那你是何意?!」那心腹看著梁萬達,眼神危險道。
「大人!小的也只是圖一點權罷了。」梁萬達露出苦澀的神色,「想必您也知道,小的在益州待了二十年,唯一的心愿便是入朝為官。二皇子明明答應為我籌謀,卻是空口白話,那小的便也只能另尋他法,希望大人願意扶持小的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