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氣摔聖旨謝承澤,鬼鬼祟祟謝子渺
離開養心殿後,沈淵的心情十分複雜,他的手裡緊緊攥著一道聖旨,明明沒有溫度,卻燙手萬分。
見他出來,謝承澤和曹傾然的眼神同時落向他。
一個焦急茫然,「父皇怎麼樣了?我能進去看他了嗎?」
一個犀利鋒銳,「他和你說了什麼?」
「陛下沒說什麼,只是吩咐二殿下,不要再進養心殿了。」沈淵搖搖頭,見兩人將視線又落向聖旨,沈淵身形頓了頓,這才猶豫著將聖旨遞給了謝承澤。
謝承澤打開,掃了一眼。
謝承澤:……
曹傾然不動聲色地挪步過去,看清上面的內容后,面色瞬間沉了下去。
謝承澤氣得把聖旨往地上一摔。
難怪不讓他進養心殿,這是怕他衝進去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吧!
聖旨上儼然寫著,建帝若是駕崩,由二皇子謝承澤立即繼承皇位,謝瑾瑜依舊為太子。
謝承澤深吸一口氣,又將聖旨撿起來,面目表情的對著曹傾然道,「看見了嗎?母后,父皇若是駕崩,繼承皇位的便是本殿。」
「而你的太子,依舊只能是太子。」
曹傾然掀了掀唇,露出譏諷的笑,「那,但願二殿下守得住皇位。」
看來,他最終還是選擇將皇位留給謝承澤。
既然如此,那便也別怪她不客氣了。
回到承歡殿,謝承澤便將聖旨摔在了沈淵身上,「他這是什麼意思?真想讓我當皇帝?你怎麼也不攔著點!」
計劃全都亂了,原本他打算釣魚執法,利用過年時讓無痕利用鹽商去鹽衙門買鹽,來收集盛世淮貪墨枉法的證據,只等證據確鑿足以置他於死地之時,便讓謝瑾瑜出馬,聯合沈淵將盛世淮殺了。
而這少不了建帝的配合。
可建帝突然病重,盛世淮明顯打算趁建帝駕崩之時,發動宮變扶持他上位。
「還有父皇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世他不是活了好幾年嗎?」謝承澤逼問道,「沈淵,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思來想去,建帝的病突然加重,大概率是被人投了毒。
會是盛世淮嗎?
還是說,是曹傾然下的毒?
沈淵搖搖頭,撿起聖旨,放到一旁的茶桌上,「暫時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陛下確實時日不多了,我們要早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謝承澤不解道,「如今兵權都在太子手裡,盛世淮拿什麼贏?靠一張聖旨就能逼宮嗎?」
大皇子的兵符已經被太子沒收了,禁軍如今也大多是曹家掌控,只要盛世淮敢對抗太子,下場就是對上上萬士兵的武器,哪怕他武功高強,也會因為力竭而死。
還是說,梁萬達他偷偷變成牆頭草,暗中給了盛世淮大量火藥?
沈淵這時低頭在他旁邊附語幾句。
謝承澤猛地瞪大眼睛。
「不會吧?」謝承澤下意識反駁,「可是前世他分明是站在太子那邊的……」
「分明?」沈淵氣定神閑的看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奇你這些認知從何而來,明明不是二皇子,但又知道很多宮中的事情,可很多細節,你又囫圇吞棗,一知半解。」
謝承澤:……
當然因為我是讀者。
「他贏不了的。」謝承澤的食指敲了敲膝蓋,「畢竟我們其實是太子一方,而一旦太子登基,必然會清算到他的頭上。」
更何況,雙兵交戰,會死傷多少人?
但凡死一個士兵,他都會傷心的OK?
眸子轉了轉,他突然想起什麼,立馬揮揮手,示意沈淵把耳朵靠過來。
他嘰里咕嚕了一大堆,半晌后,沈淵眉梢微挑,「你……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
「你去吧。」謝承澤覺得沈淵口才好,肯定會說動對方的。
「行,你不要到處亂跑。」沈淵揉揉他的頭髮,「陛下隨時可能駕崩,不要派無痕無跡出去做任務,讓他們一直緊跟著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謝承澤感覺沈淵跟個老媽子似的,自己那麼怕死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把無痕無跡派出去。
沈淵目光溫柔的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沈淵離開后,謝承澤在大廳里走來走去,想到建帝可能會去世,心中難免有些傷懷。
即便建帝偶爾挺賤的,可到底相處這麼久,也任由他「胡作非為」,謝承澤怎麼可能不傷心。
「不過,到底是誰下的毒……」
謝承澤思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頭上響了三聲,那是無痕的暗號,暗示有人在靠近。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了。
「進來。」謝承澤出聲,而後看到門被推開,謝子渺背著一個小包囊,鬼鬼祟祟地鑽了進來。
謝承澤:……
「你從哪兒進來的?」承歡殿外面有曹家軍把控,不讓外人進入,謝子渺又是從哪兒進來的?
謝子渺羞澀的撓撓頭,「四妹說承華宮西偏房裡有一個僅供一人爬行的小密道,連接了承歡殿東院的空置茅房。」
謝承澤:……所以你是從茅房裡出來的?!
還有謝平安,怎麼這麼隱秘的密道她都知道?!平時到底鑽了多少地方?
「所以你過來幹什麼?」謝承澤神情無奈地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下,「宮裡最近不安全,你不要到處亂跑,不然誤傷了怎麼辦?」
「我擔心二哥嘛。」謝子渺顛顛跑過去,拉了把椅子坐到謝承澤身旁,認真問道,「聽說父皇快不行了,還下旨說如果他駕崩就讓二哥登基,二哥,你想讓父皇活嗎?」
謝承澤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謝子渺。
那聖旨,當時只有他、沈淵和曹傾然看過,謝子渺怎會知道聖旨里的內容?
而且,什麼叫想讓父皇活嗎?
難道他說不想,謝子渺就會把建帝殺了?
等等?
難道下毒的是謝子渺?
出於剛剛沈淵對他說的話已經打破了他對原文的理解,此時謝子渺這番話,不禁讓他陰謀論起來。
難道謝子渺並不如書中和表面那般,對皇位毫無覬覦?
正當謝承澤胡思亂想時,謝子渺解開自己帶來的小包囊,裡面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密封得十分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