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風裡還有夢嗎（4）

過了一周，一切都風平浪靜。一天，余漁正和宣邑在公司開會，電話鈴響了。宣邑大驚失色。嵐割腕了，自殺未遂，正在醫院搶救。可她怎麼都不肯接受醫生的輸血，一定要宣邑去見她最後一面。當他們走進病房，嵐面色慘白，失血應該很多。

「你終於來了！」病床上的她聲音暗淡，說完暈倒過去。

余漁心裡一陣震顫。

在繁華如錦的都市，愛已經成為奢侈。自己對宣邑的感是最純真的愛，而嵐更是一個拿自己生命去愛的人，無論她曾經作錯過什麼，也許同性戀根本沒有錯誤都值得同。不要苦苦相逼宣邑離開嵐，因為宣邑做不到，自己也承受不起。無論她選擇誰，我都希望她可以幸福，至少是快樂。

病房外，余漁路過宣邑時說：「這些天我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相識，相知，相戀，我知道她終究是要來的。也許上天註定的緣分，我也曾為我們的感落淚，我知道的你還愛她，是嗎？」

「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不可以離開，我愛你，也愛她……」宣邑的聲音很低，眼神迷茫。

「你打算今後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等她好了以後，我就會離開，我想冷靜下來再做決定。」

仰對窗前，余漁噙住眼角的淚水。

她的眼神依然美麗憂鬱，揮之不去。無邊的落寞籠罩在心頭，那些曾經的甜蜜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戲，刻骨銘心，生離死別，最終的結局只能是曲終人散。愛是一種感覺，當這種感覺不再的時候，一味地堅持對自己是一種承重的負擔。

幾天以後的一個晚上，公司同事打電話告訴余漁說宣邑從公司大樓上跳下自殺，當他火速趕到公司樓前，只看到一大片的紫紅的血污，幾個同事站在那裡說寫什麼。我的宣邑，就那樣你悄然走了，你就像潔白的花瓣雨在夜風中靜靜地飄落，落在無邊的暮色里，無聲無息。我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姿，我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你卻永遠地走了！沒有轟轟烈烈，只給我留下了一個美麗的回憶，還有你曾經甜甜的微笑……你靜靜地走了，帶走了我的牽挂，我的思念，我的悔恨，留給我永遠都難以忘卻的青春歲月，你說過你喜歡我家鄉的楓葉，特別是深秋楓葉飄零的時候，你答應過我我們一起去看楓葉飛舞的香山，可是你……

也許iloveyouforever！只是一句美麗的謊，或許在愛的時候都希望山盟海誓可以永遠永遠，可是事的結果總是與願望相違背。如果說我們有緣，就讓我們在下一個不期而遇的時間，不期而遇的地點，我驚喜地現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今生無緣，就讓我們在下一個五百年時光的輪迴里，相親相愛在一個沒有塵事紛擾的純凈世界。

廣州已經沒有可以留戀的了，深秋的傍晚，余漁再次踏上紅葉滿地的小路，山上的楓葉靜靜地飄落在腳下，又想起了她的眼神依然美麗憂鬱，揮之不去。無邊的落寞籠罩在心頭，當楓葉再次飄零的時候，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