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包養我怎麼樣?
「如果最後一場的競馬我沒猜中,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如果中了,你得無條件答應我一個條件。」
伏黑甚爾掰了掰指節,發出清脆的關節響聲。
「我從不接空投支票,告訴我明確的內容,再決定是否下注。」
他在這兒待了半天,和她虛與委蛇得不耐煩了,「或者槐小姐可以玩點兒確定性的東西,來獲得一些快樂。」
槐涼挑眉:「譬如?」
「包養我怎麼樣?」
槐涼絕不會承認,自己有瞬間的動搖。
天可憐見,她在老家的軍隊苦哈哈的服役了十年,竟然沒有一個哨兵能和她匹配成功的!
要不是她並沒有一般嚮導存在的結合熱,估計她早就因強J哨兵而被投進監獄了。
誰能相信,活了二十多年,她連一次葷都還沒開過呢?
槐涼定了定心神,堅定不被男色所惑的信念,表示:「我連3000萬都沒有,更拿不出8000萬的價格包養甚爾君。」
聞言,他翠綠的瞳孔瞬間幽暗了幾分。
3000萬是盤星教給他殺死星漿體委託的定金,已經灑進了黑市裡。
驅使那些雜魚咒詛師們去消耗五條悟的精力,迫使他持續維持無下限術式。
而8000萬,則是事成之後,盤星教需要結給他的尾款。
沒想到自己的所有行動,都被面前這個小丫頭給掌握了?
「那就沒辦法了,干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得守信。」
他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委託我已經接下了,定金也用了出去。」
「要不然你把我殺了吧,這樣就不用擔心星漿體會被我幹掉了。」
「要試試看嗎?」
話已至此,槐涼以為對方發起了決鬥的邀請。
視線掃過四周激情賭馬的人群,這裡並不是個開戰的好地方。
正猶豫間,對方乾脆利落地站起身,往馬場的大門外走去。
「又或者,可以賭點別的。」
槐涼也隨之起身,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幾個錯目間,二人左拐右拐地走進了一處小巷。
斑駁潮濕的青苔攀爬在臟污的地面上,脫落的牆皮,皸裂的牆體,無不昭示著這是一處少有人煙的荒僻處。
「高專的小鬼,可真有勇氣。」
伏黑甚爾從肥大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來一把ColtPython,慢悠悠地往彈夾里塞入了一顆子彈。
修長有力的指尖撥動輪盤,彈夾旋轉複位。
「俄羅斯轉盤,聽過嗎?」
槐涼眯了眯眼,她看著對方慢條斯理的動作,絲毫沒有賭命的緊迫感,從容而優雅。
她這才發現,對方生了雙尤為漂亮的翠綠色的眼睛,眼形狹長,眼尾處微微上挑。
看向人的時候,似乎總帶了些勾人的意味。
但又被其充滿了壓迫感的強健體魄,給中和掉了。
像一隻打盹兒小憩的貓科捕食者,沒有人會懷疑他的侵略性和破壞力。
事已至此,她抬手示意:「你先來。」
「砰——」
子彈飛速摩擦過空氣,發出沉悶的微響。
想象中,那顆黑色的腦袋如西瓜般爆裂而開的場面並未出現。
在子彈射出槍口的瞬間,伏黑甚爾的身影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靈活地避開了子彈的彈道。
「真是夠爛的運氣。」
微微發燙的槍管蹭過鬢角,伏黑甚爾咧開了嘴唇,無聲輕笑,「果然孔時雨說得沒錯,但凡涉及到賭運氣的活動,我都贏不了。」
「只能老老實實,靠本事賺錢了。」
槐涼不滿地開口:「容我提醒一下,甚爾君,你作弊了。」
伏黑甚爾沒所謂地聳了聳肩肩膀:「我也沒說過不能躲子彈吧,或許槐小姐覺得比起讓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殺掉我,才是更一勞永逸的辦法?」
話音剛落,槐涼便從對方身後的影子里鑽出,手持龍鱗匕首襲向了對方的後腦。
「鏘!」
利刃相接的清脆鳴響,她手持的黑色匕首被一支樣式古怪的兵器架住。
兵器的另一端連接著一隻相貌醜陋的咒靈的……嘴巴。
「阿嘞,不錯的身手。」
一擊不中,槐涼閃身掠過狹窄的牆壁,短短几秒鐘朝著目標抹、刺、挑、砍了十幾次,都被一一化解。
她迅速分析出自己在體術上根本占不了優勢,對方不論從力量、速度、還是戰鬥技巧上都堪稱怪物級別。
明明沒有絲毫咒力,僅憑肉體天賦就強悍得可怕。
「那麼該我了。」
槐涼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襲來,強烈的危機感迫使她下意識呼喚克拉肯。
「嗞啦——」
幾條幽藍色的粗壯觸手的虛影,抵擋住了以刁鑽角度襲擊向她心口的冷兵。
觸手和兵器相接間,發出令人牙酸的金石撞擊聲,在看似柔軟的觸手上留下了一道淺印。
槐涼感覺耳朵傳來如電流般的雜音,太陽穴像被針扎了一下,刺得生疼。
這是典型的精神體受損,而反噬到她本身的體現。
伏黑甚爾覺得有意思極了:「觸手?竟然可以被我看見……不是咒靈也不是式神,真有意思。」
槐涼一手撐著身後的牆壁,針刺般的痛感愈發強烈,她面色如霜地抬起頭。
咬緊牙關,壓抑住胸口處升騰而起的憤怒殺意:「我會記住你的。」
言畢,她發動影子穿梭的瞬間移動能力,狼狽地逃離而出。
……
星漿體,天內理子的住宅樓下。
夏油傑坐在小區花園的一處座椅上,昏黃的路燈斜斜灑落著朦朧的暖光。
他一手夾著煙,一手不斷翻查的手機信箱,沒有任何新簡訊。
強忍著給槐涼打電話的衝動,他深吸了口辛辣的煙草氣,蹙著眉,不受控制地第78次看向手機屏。
由遠至近的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看到身著一套淺亞麻色休閑夏裝的少女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幾乎是在看清那雙銀灰色眼睛的瞬間,夏油傑驀地站起了身。
許是發覺自己的動作太大,他掩飾性地低頭吸了口煙。
而後,朝對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回來了,事情順利嗎?」
說著,他的視線隱晦地掃過對方的全身,連手指頭也不放過。
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他輕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