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坐這位置是瞧不起你了?
小院之內。
魏珏打量著城主府,亭台水榭,雕樑畫棟,而在這繁華背後,卻有隱藏有陣法,悄悄運轉。
他眼底靈光閃動,不露聲色的探查陣法的布局。
這城主府的陣法,定然有高人布置,陣法之精妙、玄奧,卻不是他能解開的,甚至面對數位天武王,都能抵抗一二。
心中危機感越發的嚴重。
經歷了融蠟蛇魔一戰,他知道自己與天武王有著極大地差距。
如果他暗算洪燁庭,用時間之力定住對方,再布下陣法拖延時間,也有逃走的可能。
但別忘了,城外還有一隻老魔等著他,應付一位天武王已經是極限,如果面對兩位天武王的夾擊,在劫難逃。
不出城,至少暫時不會死。
洪燁庭似乎有事情要與他商量,而且對方現在態度不明,這中間是有緩和的時間的。
若是出了城,那白骨老魔可不會放過自己。
他泥丸宮還有魏妘,
若被老魔抓住了,定然要抽出他的神魂,抓出神珠,到時候不管是他還是魏妘都死定了。
最好那白骨老魔早點來,大鬧一番,如果洪燁庭如阿貴所說,雖然不知是否忠於皇帝,但一定愛護百姓,他是絕對不會放老魔在城中亂來的。
而自己就可以趁機逃走。
「魏將軍,請。」洪燁庭道。
魏珏跟著洪燁庭走上一大廳之內,有身披重甲的將軍,有身著華服的老者,個個滿臉傲然,顯然也是久居高位之人。
都是終渡城的大人物?
他目光逡巡,隨意找了個末尾靠角落的位置,正打算落座下來。
「洪老將軍,北山王大人特意命我等前來,與您商談要事,你再叫這黃口小兒來,未免有點不合適,是否太瞧不起我等?」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他乘龍舟,我騎鱗馬,身份顯貴。」
那人嗡里嗡氣道。
魏珏剛要落座,他的桌上就插上了一根木筷,強勁的力道生生轟出了一個大洞,更是將木凳炸的稀爛,木屑漫天。
這樣的位置,是沒法落座了。
「出去,這裡沒你的座位。」
充滿不屑的聲音傳來,魏珏轉頭看著眼前滿臉胡扯,酒氣滿身的中年將軍,對方那番話很明顯了,他是北山王的人,而且對他很不滿。
那中年將軍見魏珏淡然,完全沒有被嚇到,頓時露出了挑釁的目光。
「沒聽到嗎?出去!」
其他幾人也饒有興趣,幸災樂禍,這小年輕人稚氣未脫,一看就二十齣頭,他們在場哪個不是四十歲,和這樣小孩坐一起,屬實丟臉。
魏珏笑了笑。
向著洪燁庭拱手道:「洪將軍既然有要事,那珏不打擾了,下次再拜訪您。」說完,轉頭就向著門外躥去,動作果決,完全沒有一絲猶豫。
開玩笑。
說的他願意來似的。
這群人趕他,正合他意,到時候找個角落躲起來,看著兩尊天武王大打出手,而他趁機回黑山城。
額......
眾人傻眼,看著魏珏的背影,不是吧,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慫的嗎,年輕人的血氣呢。
按道理,不是求著求助的看著洪燁庭,然後委屈地留下來嗎?
要知道這次宴會的級別可不低,在座最次都是地武王,隨便拿出一位,都能令城中勢力抖三抖,而後面代表的勢力,更是恐怖。
這小子不是來旁聽的嗎?
這種機會,說放過就放過?
他們是想下馬威,但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等等,你是老夫親自請來的客人,自然有資格落座,魏將軍你都沒資格,誰有資格?」
洪燁庭閃身來到魏珏身旁,那速度快的他都反應不及,就被拉回了廳內。
還在大廳飲酒的眾人傻了眼,完全沒想到洪燁庭的態度如此恭敬,給足了那年輕人面子,居然親自去請回來!
這什麼來頭。
城中大族族長倒吸了口冷氣,打量著眼前俊俏的年輕人,面生的很,但洪燁庭剛剛可不是對晚輩的態度,分明是同輩。
他們還以為私生子來著。
但顯然不是。
在座之人能有如此待遇的,恐怕沒有。
「可是我的位置已經不能坐人了。」
魏珏拒絕道。
洪燁庭沒有說話,而是在眾人驚訝、驚駭的目光中,一路拉著他走到主位之上,只聽得他說道:
「來人,在我身側再擺一副席位。」
很快,一行下人急匆匆的抬著桌椅,放到了副位之上。
「請。」
魏珏看了眼洪燁庭,眼神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他聳聳肩,安心落座,享受眼下的各種美酒佳肴。
就現在這個陣勢。
他是不會有危險的,就是不知道洪燁庭做的什麼打算,將他放在這個位置上。
難道他還真認自己這個驃騎將軍不成?
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魏珏旁若無人的吃起來菜,自顧自的飲酒,完全沒將周圍之人目光放在眼裡,這副姿態,更是彰顯了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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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醉醺醺的大漢頓時臉色難堪到了極點,這小鬼不僅沒有被他趕出去,反而位置比之前更高,甚至比他更高,位置就象徵著地位。
顯然,在洪燁庭心中,那少年的地位應該還在他之上。
「洪老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將一個少年置於我等之上,是看不起我們?」
其他人目光也帶著質疑,他們大部分人都已經被北山王收買,所以和那醉熏大漢算上一個派系的。
洪燁庭沉聲道:「這位是陛下親封的驃騎大將軍,從一品,地位僅次於大將軍,甚至還在老夫之上,讓魏將軍坐這位置,錢參將你有意見?」
「不可能!」
醉酒大漢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一激靈,嚇得酒醒了。
他這次打量起了上座品酒的少年,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他毛骨悚然,那是一種看獵物的眼神。
「不可能,我怎麼沒聽過?」
洪燁庭道:「怎麼,老夫敢開這種玩笑不成,雖然我與陛下有恩怨,但也沒到假傳聖旨、官職造假的地步。」
「我知曉了魏將軍拜訪終渡城,自然要將他請過來。」
錢同被懟的啞口無言,洪燁庭不可能拿自己的信譽說謊,而有洪燁庭背書的驃騎將軍,那就可能是真的。
只是王爺怎麼沒跟他說過。
算了,一個沒有實權的大將罷了,不過是花瓶。
「錢參將,我記得那是正三品官職是吧?怎的,我坐這位置是瞧不起你了?」魏珏笑道。
他感覺出來了,洪燁庭這是要他插手他和北山王的事情,下面這大部分人都已經都向著北山王,看對方這態度,聽他之前那番話,也不是終渡城的將領,而是從北山王領地趕來的。
這說明北山王和洪燁庭還沒睡到一個被窩裡。
說明還有戲策反洪燁庭。
「既然你覺得委屈了,不如你上來坐我這位置,我下去坐你的位置。」
魏珏說著,端起酒杯,走到了錢同身前,居高臨下望著對方。
「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