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在花港飯店，銘昌選了一處靠窗子的餐桌坐下，蘇麻就坐在他對面。***

要了兩份飲料，兩盤素菜。倆人都無話，一直盯著窗外。

蘇麻抬手在銘昌的眼前晃了晃說：「噯，銘昌哥，你看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銘昌回過神來，他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哦，沒什麼，沒什麼，你說吧。」

蘇麻說：「好呀，既然你讓我先說我就說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銘昌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你問吧。」

蘇麻說：「這些問題只有你才知道，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銘昌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她呷口飲料，盯住銘昌說：「你把我忘了嗎？」

銘昌愣了一下說：「沒有啊。」

蘇麻微笑：「就這麼簡單？」

銘昌似乎不好意思地瞅著她說：「要麼還能怎麼樣呢？」

蘇麻說：「去年冬天在北京石景山的一家賓館，你狠心地奪走我的初吻，奪走我的身子，奪走我的愛，這些你都忘記了？」

銘昌有點忐忑不安，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沒忘，我喝醉了，我失去了理智……」

蘇麻打斷他的話說：「這也算是一個理由，但從那以後呢？你清醒后更是失去了理智，你拋棄了我，你一直躲避我，你不願負這個責任。當時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讓我給你，我答應了你，是因為你是我打小就深愛著的銘昌哥，這些你都忘了嗎？」

銘昌紅著臉再也沒有抬頭的勇氣，他說：「蘇麻，我知道我有罪，可那時我真的是糊塗啊。」

蘇麻冷笑了一聲說：「你想一句糊塗就要把這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嗎？銘昌，那時我才十七歲呀！在家裡我不敢說，在學校我故作鎮靜，我想我這一輩子認定你也就是了，因為我愛你，甚至我還不停在安慰自己，反正遲早要嫁給你，我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你的。那時的我很孤獨，我多麼希望你能來陪我一起上學，哪怕能見你一面我也滿足了。你倒好，撇下我后你竟然和葉赫那拉-瑾紅私奔了，我千辛萬苦打聽到你在杭州，所以一再懇求我父親要去杭州上學，怎麼，現在我們見面了你還要躲著我嗎？再說，那個瑾紅有什麼了不起的，論身材，論相貌我哪一點不比她強！」

說著，蘇麻的淚水便簌簌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銘昌一時著急，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碰了碰蘇麻的手說：

「噯，別哭啊，我也沒說什麼不是。」

蘇麻打掉他的手說：「你還能說什麼？好了，我知道一個人的感是不能勉強的，你若跟瑾紅好我也沒辦法，我只說一句，除了你我誰都不嫁，我也是個女兒身，我也知道自重。我不會埋怨你的，你自己去想吧。」

銘昌說：「你別傷心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負這個責任好嗎？你也不要說嫁不嫁人的話，我只勸你一句，你還小，好好讀書，等你畢業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麻拿紙巾拭掉淚哽咽著說：「你可別以為我在逼你，你隨便吧，其實有時候看你犯愁，我心裡也挺難受的。」

銘昌無語，緊緊握住蘇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