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維護
金子勛勃然大怒,正要發作,金光瑤在一邊不說話,觀察著形勢。
魏無羨道:「聽說你是來看我的,怎麼?看夠了沒有?看夠了我就走了。」
這般的狂妄,金子勛忍不住道:「魏無羨!你這般目中無人,到底有沒有教養了?」
魏無羨此時正睨著金子勛,一條長腿橫在桌上,這動作其實極為不敬,旁人卻看出了一股肆意風流。金光瑤心中暗道:這雲夢江氏的大師兄絕非等閑之輩。
魏無羨道:「這位公子,你腦子沒什麼問題吧?這裡好像是我家,到別人家做客,還當著主人的面問出這種話,到底是誰沒有教養啊?」
金光瑤決定了先按下不提,先觀察一番,正好金子勛愛出頭,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燃,當做出頭鳥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魏無羨奇怪道:「不是你們說的要來看的嗎?怎麼,我人都來了,看都給看了,你們還想幹什麼?你這人當真奇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麻煩。」
說著,他也不再理會金子勛,對江澄道:「我先走了。」
江澄熟稔地隨口一問:「你幹嘛去?」
其中親近熟悉任是誰都聽得出來。
魏無羨揮了揮手:「沒勁!回去補覺去!下次有這種奇葩你就不要再叫我過來了,你也別老招待這種人,早晚給你整老了。」
要不是金子勛自知打不過魏無羨,不然魏無羨說的每一句話都氣得金子勛差點衝上來和他當場打起來。
江澄隨意道:「快滾快滾,誰不知道你這鬼樣?」
江澄有些歉意地看向金子勛:「金公子,我師兄他就是這個樣子,你也不要跟他置氣,他自由慣了,又有起床氣,回頭我說他幾句。」
說幾句?
江澄說得不痛不癢,好像並不是什麼大事,他師兄的睡眠比起金家公子的面子更為重要,事實也是如此。
金光瑤忙按下金子勛的肩膀:「原是我們聽說魏公子平安出來,故來關心一番,略備薄禮,還望江宗主、魏公子不要見外。江、金二家本是姻親,子勛也是因著途中奔波一時心情不好,年輕人吵兩句也沒什麼的。」
意思就是兩家是姻親,也不要為了這件事有了芥蒂。
江澄勉強收下,幾人不冷不淡地說了話,很快便散去了。
夜晚夜獵的時候,金子勛便也沒把邪祟放在眼裡,這裡便翻了車。江澄客氣了幾句說要陪同,金子勛高傲地拒絕了,原因也是白日江澄站在魏無羨那邊,當時門生也與江澄提了這邪祟的事情,江澄本要親自前來,誰知金子勛想在仙子面前表現自己,竟帶著幾個宗主來了。
魏無羨和江澄可是世家公子排名靠前的美男子,尤其是魏無羨,他乃是聞名遐邇的美男子,更是六藝俱全的風雅之士,小姑娘難免心動。這樣一個對比下來,自己的優勢更少了,所以金子勛才會腦子一熱,非要拿下這個邪祟,在仙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他們設下天羅地網還是拿不下那邪祟,金子勛見身邊的門生一個個倒下,睚眥欲裂,面前的邪祟乃是夷陵以前跑出來的凶屍,死了有幾十年了,陰氣橫生,眼見如此情形,一道冰冷的藍光一閃而過,邪祟被砍中手腳,定住暫時不能動。
金子勛見其人,喊了一聲:「含光君。」
是金光瑤把藍忘機喊過來的,他關切地問了句:「子勛,你沒事吧?我聽江宗主說這是夷陵出來的凶屍,擔心你才求助含光君的。」
金子勛聞言,大怒道:「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一聽說是夷陵跑出來的,金子勛心頭怒意更盛,誰不知道夷陵老祖手下的青鬼去金陵台大鬧了一番?再加上自己對這凶屍束手無措,還得讓他蘭陵金氏的人去求助姑蘇藍氏的樣子,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金光瑤道:「子勛,情況緊急,我這也是……」
金子勛完全不給金光瑤面子,許是在家也斥責慣了。
不過只是暫時定住,那凶屍馬上又恢復了自由,藍忘機道:「我也只能定住片刻。」
金子勛臉色泛白,不知是因為什麼。
此時林中竟傳來了笛聲,優雅中帶著一絲醇厚的靈力,那身手敏捷的凶屍竟像是愣在原地一般,后看清了吹笛之人,渾身打著哆嗦,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
一個身形纖長的黑衣人倚在樹邊,垂下一隻手,手裡還提著一隻精緻的黑陶酒壺,酒壺鮮紅的穗子一半挽在他臂上,一半正在半空悠悠地晃蕩。
眾人面面相覷,金光瑤率先反應過來:「魏公子。」
那人正是魏無羨,他一來,凶屍便不再動了,反倒是主動叩頭,完全沒了剛才暴戾兇殘的樣子。方才金子勛及附庸宗門出手,拿一隻都沒辦法,沒有藍忘機出手,他們必要遭殃,誰知魏無羨一來,凶屍便這般畢恭畢敬地跪下……
後面的凶屍群也呆愣住不再有動作,魏無羨冷哼一聲,他們齊齊跪倒,黑靴走過,凶屍便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下。
藍忘機道:「魏嬰。」
方才還冷臉的魏無羨馬上掛了笑,拎著手中的酒壺:「藍湛,分你一壇。」
藍忘機默不作聲地收下。
金光瑤道:「多謝魏公子出手相助。」
金子勛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魏無羨似笑非笑,對著金子勛道:「金公子,學藝不精就回家好好學。讓我師弟一宗之主給你來收屍,不覺得太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