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爭寵
少年小心翼翼地走向魏無羨床邊,在上面坐好,拘謹地將手放在膝蓋上。
陳情靠在一邊,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這麼小心?」
陳情不太理解避塵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避塵低垂眼眸,小聲道:「我就在這裡等著。」
陳情輕笑了一聲,少年肆意:「你真是悶,隨便老是找你出去,你都不願意出去。」
說著陳情靠近了一些,捅了捅避塵的肩膀:「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隨便啊?她找你你老是躲,她是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不會啊,他記得隨便的脾氣很好的。
避塵怎麼每次都躲著隨便?
避塵道:「沒有。」
陳情無所謂地在他旁邊坐下,看了一眼避塵。避塵難道不知道「爹」會吃醋的嗎?
要不是他拉著避塵出去,避塵說不定第二天還在外面吹冷風。避塵坐在台階上沉默得就像一個自閉症少年,硬是什麼話都不說,厄命還以為他是啞巴,私下悄悄問他是怎麼回事。
陳情便和厄命解釋了一番,厄命和若邪才知道避塵不是啞巴,而是寡言少語不喜歡說話罷了。
厄命嘖嘖稱奇,問道:「他是以前受什麼刺激了?」
一般武器化形他見過不少,武器一般都是隨主人的。厄命就沒見過這麼寡言少語的,這樣子不像是天生的,像是以前有心理創傷的。
陳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遮掩了過去:「不奇怪,含光君平日就是這樣的。」
厄命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陳情道:「下次帶你見見就知道了。」
厄命這才沒有追問。
此時陳情便發現了,原本在和若邪一起的隨便,此時站在避塵身邊,避塵低下頭不去看隨便,隨便環抱著胸,站在一邊調戲他。
「小避塵,怎麼不說話啊?」
「我們一起去鬼市玩啊~」
隨便說著便要去牽避塵的手,避塵猛地往後一退,一下沒站穩倒在地上,又慌慌張張地盡量端正地爬起來。
隨便滿臉疑惑,心裡又有些難過。
不是吧?
這是嫌棄她?
避塵嘴唇顫了顫,不敢去看隨便的眼神,站在原地良久,忽然深吸一口氣猛地轉頭跑開。一下沒看好路,避塵又差點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隨便一臉莫名,轉過頭對若邪道:「……他是不是討厭我啊?」
她也沒做什麼啊!
難道說避塵和含光君一樣,她這樣調戲他讓避塵心生厭煩了?
若邪真誠道:「我不知道。」
陳情:……
陳情湊近了,隨便對這個搶注的陳情很是不喜,連帶著有些嫌棄。陳情有些無奈,只得道:「隨便,你別這樣,我們可是同根。」
隨便道:「誰跟你同根?」
明明是她先來的,她陪主人的時間是最長的。陳情先化形也就算了,竟然還先搶注了主人的樣子,還好主人還有一張皮,平時也挺喜歡那張皮的,隨便化形的時候帶著對陳情的怨氣選擇了那張皮。
有些地方武器隨主,尤其是隨便跟著魏無羨久了,以前魏無羨求學的時候就喜歡調戲藍忘機,隨便也跟著喜歡調戲避塵。
隨便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避塵討厭她呢?
明明若邪還有厄命都喜歡和她玩,溫苑和金凌也是,為什麼避塵討厭她的原因,隨便怎麼樣都想不出來。
……
避塵默默地坐著,感覺到外面有人進來,他眼中帶著光抬起頭來,誰知進來的是藍忘機。
藍忘機:……
避塵:……
這兩個長得很是相似的主人和武器,此時都互相看著對方不說話。陳情見情況不對,從中調和:「那個避塵,我們先出去吧?」
看含光君這樣子,不像是要和避塵好好說話。
倒像是秋後算賬的。
藍忘機一直用眼神盯著避塵,好像不是在看自己朝夕相處的佩劍,一人一劍好像都不熟的樣子,避塵沒有動,對藍忘機道:「當時,是你不讓我變回去的。」
說的就是揭他短的事情。
藍忘機沉默不語,在這樣的氛圍下,陳情都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這種尷尬至極的氛圍真的讓人很難受。
你們倒是說點話調和一下啊!光是我在這裡當和事佬你們不接茬是怎麼回事?
陳情在此,藍忘機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盯著避塵一直坐在他們的床鋪上,眼神晦暗不明。
此時外頭響起了聲音:「藍湛,我回來啦!」
魏無羨處理完外面的事情,在師無渡欣慰的眼神之下,終於像個宗主一樣開始處理門內事務了。魏無羨平時也沒有接觸這些事情,一上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不適從,反倒處理得井井有條。夷陵弟子對宗主的敬仰又多了幾分,宗主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誰說宗主不管事的?
就那些閑得要死的在外面亂說話!
宗主日理萬機的,怎麼可能會被絆在宗門瑣事上?
宗主這是要干大事的!
怎麼能浪費在這些地方呢?!宗門裡面他們自然是安分守己,爭取讓宗主過上最好最悠閑的日子!
宗門最大的使命就是讓宗主過上快樂的日子,一個宗門不以宗主為主,那這個宗門將毫無意義。
藍忘機往外看去,魏無羨靠在門邊,含笑看著他。
「魏嬰。」
藍忘機正要往前,誰知避塵動作更快,一道白色的小小身影閃過,避塵撲在魏無羨懷裡,腦袋埋了進去。
魏無羨嘴角噙著笑:「怎麼啦?」
避塵搖了搖頭,腦袋卻一直悶在魏無羨懷裡,聲音也是悶悶的:「想抱抱。」
藍忘機一直盯著避塵看,陳情只覺得周身的溫度都降了許多,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訕訕地盯著藍忘機,盡量不往冰凍中心看去。
爹這是生氣了嗎?
魏無羨恍若未聞,低下身子摸了摸避塵:「這麼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