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舊日神明

回家是開車回家的。

喬清疏突然發現一個新的問題——

等等，他們什麼時候買車了？

當「好市民」做了好人好事的確是有拿了不少的錢，但那些錢其實也算不上多，買車根本不夠，那隻能是裴周妄用其他的錢財買的。

可他哪裡來的錢？

「失憶」的她自然是不會問出這個問題，暗暗的憋在了心裡，見裴周妄開車都很熟練，她心中的困惑更大了。

男主會開車嗎？

會吧？

她有些記不清了。

畢竟原著劇情里沒有正面描寫過男主開車的劇情，就算是有，誰看小說還帶這麼多腦子記得這麼多的細節，指不定作者自己寫完都不記得自己寫了什麼。

裴周妄看了一眼在後座極為安靜的喬清疏，只以為是喬清疏精神狀態沒有那麼的好，他平穩的開著車，像是隨意開口：「疏疏，你之前出去感覺怎麼樣，能想起什麼嗎？」

喬清疏的心頭一緊，以為裴周妄看出什麼了。

好一會，她只是抬起頭看著裴周妄，輕微的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沒有，腦子依舊渾濁，我總感覺我忘記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之前有買車的嗎？」喬清疏突然的轉變了想法，直接的提出了這個疑問。

「疏疏忘記了？車是我之前中了彩票提的。」裴周妄面色自然的說著，「你還說我們的運氣很好。」

不是。

當然不是——

彩票什麼的不過是人形天災研究了人類可以獲得巨額財產一個合理的方式而已，說這麼一個理由最為合適了。

實際上，車是他同特別辦事處合理交換過來的。

甚至還是特別辦事處賺到了。

畢竟他給他們指點迷津了。

車是正常上了牌照，正常可以行駛的，甚至如果裴周妄做出了違法行為也是會被電子眼拍。

裴周妄說，這才是真實的人類生活。

特別辦事處：「……」就算他們想要寬容的給人形天災開小灶，似乎都不太成功。

算了，只要這傢伙和現在一樣老老實實的就行了，遵守交通法則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們縱容的不像話。

張秋凱：能不縱容嗎？

這傢伙都擁有可以毀滅世界的能力了，只要安安生生的大部分國家都會同意。

又或者說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人形天災作為災難的最大移動體卻和其他的污染體很是不同，就算是特別辦事處的人已經發現那股力量是有神明體系的——

他們也沒有發現神明的蹤跡。

頂多是從大大小小的污染區里找到零零碎碎的一些殘片紙張，他們試圖拼湊試圖理解，去探究舊日的歷史。

世界有真神。

那個屬於污染的世界里有著和人類完全不同的文明體系，可能有著完整的神明體系。

甚至——

他們還在舊日文獻里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可能存在過人類的蹤跡，在不知道多少年前，人類存在過。

人類存在過，但消亡了。

舊日的力量也存在過，但也消亡了。

歷史被掩埋在謊言之中，人們需要扒開謊言捕獲真相的蛛絲馬跡。

「那個世界的人類似乎都死了，神明也陷入沉睡。」那天，張秋凱緩慢的說著。

「……或許是同我們世界的恐龍大滅絕一樣呢？」有人提出。

「但是他們不像是恐龍時代，而像是神人共存的時代。」

「……」人們有些沉默。

每次的發現都刷新著他們的世界觀，這些是公之於眾會在整個世界引起喧嘩的產物，他們不知道國外的情況，只知道國內研究出的這些東西已經比上一輩子的他們知曉很多了。

比如——

神明是會聆聽的。

是被呼喚名字會偶爾投下注視的強大神靈。

靈長類生物向神明祈禱獲得庇護，會獲得神明賜予的強大力量，從而在危險的世界生存下去。

而信仰不同的神就會擁有不同的力量，成為不同神明的眷從人員，眷從的人數可以是很多，也可以被稱之為眷族。

他們不可以隨便更換信仰會受到力量的詛咒。

「……這不就是一種霸權行為嗎？」有人忍不住的低聲說著。

弱小者無法選擇自我信仰，被迫擁有信仰並且追隨信仰，這就是一種信仰霸凌。

顧秋偏頭看了那個人一眼，聲音淡淡沒有情緒：「那時候的人類不會覺得是霸權行為。」

只會覺得是希望，是庇佑。

就像是末世許多人已經陷入絕望，他們根本不在意是什麼神明出現，只要有人能拯救他們，有人可能帶他們進入伊甸園不再受到苦楚——

那就信仰。

那就是力量。

力量生根發芽於黑暗，神明根本不在意下頭的生物如何，甚至不會投下目光，偶爾的投射下來視線也不過是輕飄飄的掠過，在他們的心裡留不下半點的波瀾。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藍星神話的神明體系。

神的存在並不是光明的意味。

是黑暗，是混沌，是數不清看不透的慾望枷鎖。

沒有人能說他們的存在是對的還是錯的，因為他們沒有逼迫人類信仰。

是人類的慾望所以然，是人類的主動信仰。

作為精神異能的他讀取舊日文獻的資料能比其他人好上一些，普通人讀取文獻很容易陷入死亡混沌，san值狂掉，到某個值域甚至很有可能會快速異化。

張秋凱頂多是噁心想吐，就算眼底泛著詭異的灰色眼白，但在經過治癒異能的治療后能緩慢的恢復正常狀態。

只是還是絕密檔案。

甚至能知道這些東西的都必須是異能者，不然只是提起來，普通人都會瞬間畸變。

只有到了合適的時候，只有到了真正大末法時代的到來，一切的一切才會透露出蛛絲馬跡。

「……如果神真的存在，我們信仰一個神明，豈不是也可以抵抗末世危機？」有研究人員提出。

「用一個神的力量去抵抗其他的力量豈不是能更安全，而且舊日的紙張如此多，總不可能沒有一張羊皮紙透露出神的蹤跡。」

顧秋冷冷的掀了下嘴皮：「……那那些人類為什麼都死了？」

眾人沉默。

是啊，如果信仰管用，為什麼那個世界的人類都死掉了？

信仰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