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推波助瀾
「我知道這東籬下現在是你的產業,醉江南背後的老闆也是你,包括各地主城大大小小的青樓、酒樓、醫館和私塾都有你的影子。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會時刻盯著你。只要你有一丁點想要僭越的心思,我拼盡全力也要殺掉你。」諸葛彥純在拐角口突然說道。
「……好。」楚雲逸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
楚雲逸把諸葛彥純送出了門,看著他搖著椅子慢慢隱入人群,突然有些感慨。
「散了,散了,我也該走了。」一身酒氣的朱翰墨也跌跌撞撞的走了下來,手裡還拎著半壺酒。
「急什麼?再留一會兒唄。」楚雲逸扶住朱翰墨。
「不急不行啊,我得連夜制定你那個什麼計劃,還要去找奧羽帝國的使者,要不然他們該回去了。」朱翰墨推開楚雲逸,向著門裡大喊:「王鴇子,老規矩,記賬!」
「我送送你吧。」楚雲逸又道。
「留步,留步!」朱翰墨打了一個酒嗝,從侍從手裡接過官服披在身上。
「不醉難休——勸君滿滿酌金甌——縱使花時常病酒——也是風流——」朱翰墨笑著和楚雲逸告別,一邊走一邊唱和著。
「還愣著幹什麼?照顧好朱相。」楚雲逸拍了拍侍從。
「哦,好……好久沒有見過朱相這麼開心了。」侍從小聲嘀咕著。
楚雲逸上樓看著空落落的酒桌,感到一陣失意。
不遠處的皇宮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金碧輝煌,亮的有些刺眼。
這偌大的帝都,自己竟然不知道去哪。
楚雲逸又要了一壺酒,漫無目的的在帝都穿梭。
直到日暮,楚雲逸被涼風一吹,額頭上的清涼瞬間傳遍全身。
傳到胃部時胃突然開始抽搐,楚雲逸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沒事吧?」田繼升出現在楚雲逸面前,遞上一塊手帕。
楚雲逸用僅剩的酒漱了漱口,又揭開壺蓋子把最後幾滴倒進嘴裡,這才滿意的擦了擦嘴。
楚雲逸擦完嘴又把手帕展開,仔細的端詳起來。
「喲,一個大男人隨身帶手帕就算了,上面還綉了花——」楚雲逸深吸一口氣:「還這麼香。」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田繼升一臉嫌棄。
「像什麼?」楚雲逸腦子都是懵的。
「像一個變態。」田繼升回道。
「……手帕還要嗎——」楚雲逸在田繼升面前抖了抖,沒忍住又要吐了,直接把手帕捂在嘴上。
「不要了,不要了,給你了。」田繼升看著髒兮兮的手帕,整個人都不好了。
「哦。」楚雲逸隨手就揣進了兜里。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趙昌濟推著張乾東擋在了二人面前。
之前就是趙昌濟暫代院長之職,總理學院大小事務,張乾東受重傷被送回來之後又多了照顧病人的任務。
趁著天涼,趙昌濟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這才有時間推著張乾東出來走走。
結果就在學院門口看的喝的爛醉的楚雲逸。
「連自己有幾斤的分量都不知道。」張乾東騰的一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把楚雲逸拖了上去。
「嗯?你沒事為什麼要坐輪椅?」楚雲逸揉了揉腦袋。
「難得有被這老傢伙伺候的機會,不坐白不坐啊。」張乾東笑著笑著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看來上一次的重傷給張乾東的身體留下了難以癒合的隱疾,整個人都顯得衰老了很多。
「公是公,私是私。等酒醒了別忘了把你吐的清理乾淨。」趙昌濟又道:「進去轉轉,醒醒酒?」
「好。」楚雲逸點點頭:「有水嗎,我渴了。」
「……」
「院長好!」
「院長好!」
「……」
正趕上學院晚修結束,一路上不少師生都熱情的和兩位院長打招呼。
楚雲逸雖然當過教官,但待的時間太短,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只是在打過招呼之後互相嘀咕著猜測他的身份。
能讓學院院長推輪椅的人肯定不簡單。
「站住!」楚雲逸叫住背過身加速離去的陳堇一。
「兩位院長好。」陳堇一見實在躲不過去,只好向兩位院長問好。
「咳咳咳……」楚雲逸提醒著陳堇一。
「呀,楚教官也在呢,好巧哦……楚教官好。」陳堇一彎腰鞠躬。
「……」
「堇一可是學院的優秀學員,所有課目都是第一名。之前還是主動要求去關西道的,看來你們相處的還挺融洽。」趙昌濟笑道。
「確實很優秀,尤其是在寫摺子方面很有天賦,不過語法和修辭就要差一點。」楚雲逸回道。
「你……受教了。」陳堇一狠狠的瞪著楚雲逸。
張乾東和趙昌濟都在,她也不好發作,只是琢磨著怎麼再參楚雲逸一本。
「繼升,還是沒有你師傅的消息嗎?」張乾東問道。
「沒有。商院長也找過了,還是沒找到。」田繼升回道。
之前關西道閱兵的時候楚雲逸等人就遭到了無定閣的刺殺,當時田繼升的師傅正在閉關,他在外護法。結果宗門的一眾長老帶著姜凌等荒古行者突然發難,他的師傅強行破關而出,與眾長老戰在一起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他自己也被擊傷掉下懸崖昏死了過去,幸得商嘉友相救,又先破后立,成就神位。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商嘉友直接屠了無定閣滿門。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師傅的修為不弱,應該不會那麼輕易隕落。」張乾東安慰道。
「嗯。」田繼升點頭。
一行人正說話間來到了藏經閣。
經過那場大火之後,整個藏經閣又重新翻修,比之前更加的莊嚴肅穆。
「我聽說之前你就是在這裡教唆陸紹華弒父殺君的。」張乾東講了一個冷笑話。
「……不是,我就隨口一說,誰能想到他當真了?況且陸紹華表面溫和良善,實則兇狠腹黑。他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不過說服不了自己。」楚雲逸辯解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漏洞:「好吧,我可能確實起了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