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統遼東3
張飛左右巡視不見李悠,張口就問:「可知吾主去向?」
甄儼抬手指了個方向:「三弟追著公孫昭去了城衛營。」
話音未落,張飛已經跨馬急走。甄儼剛想翻身上馬追上去,甄豫捂著傷口一瘸一拐跑了出來,張口就喊:「二弟,快去尋三弟回來,阿父快不行了。」
甄儼一聽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想也不想帶著二十弓弩手直接追了上去。
一道白色身影跌跌撞撞從樓梯間滾了下來,男子緩緩爬起,一身白衣已經染成血紅色,手持雙劍杵地,倚門靠牆歇了會兒,喘勻氣息嘿嘿直笑。
閣樓上將近四十名弓箭手,全讓他一人殺了個精光,這戰績可以吹上一輩子。
剛才甄儼的話他也聽見了,隨意在身上扯了塊布條,將雙劍死死纏在手上打了個死結,深深吸了口氣,雙眼發狠直接踏了出去,隨意找了匹戰馬,方向城衛營。
白芷帶著百餘騎,直接到了公孫府可一看偌大的公孫府邸,滿地的屍體零零星星的火光,到處打砸搶的痕迹,還有空氣中的粟米香,這是讓人捷足先登滅了滿門。
白芷美眸生寒,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讓人隨意翻找了一下,除了滿地的屍體再無其他,就連養的狗都沒能倖免,當真是滅了個乾乾淨淨。
白芷知道這是在復仇,是幫她復仇原因是她不止一次吩咐孫夏打探公孫昭,公孫度的消息,所以孫夏知道原委並不奇怪。
孟瑤確實也算白芷師妹,張角帶她遊歷天下到了遼東,成了遼東郡尉孟庭的座上賓,二人相談甚歡,就暫住了一段時間。
白芷自然就認識了還是豆蔻少女的孟瑤,二人年紀相當,一見如故,幾天就成了閨中密友。
張角也挺喜歡這個活潑靈動的少女,隨手教了些醫術,哪知這丫頭天賦極高,白芷就親自篆刻了一本醫經相贈,作為離別的贈禮。
二人相約以後再見,那知一別成了永絕,所以當時對李悠說的話也不全是謊話。
滿門被滅恩怨自然兩消,也算完成了一件心事。吩咐兩兄弟找人將屍體集中處理付之一炬,
留了四十騎小翠居中調度,先讓流民暫時有個避風擋雨的地方。
六十餘騎分別去其他世家看看,結果大差不差,皆被滅了個乾淨,全是身穿華服的主家,奴僕婢女的屍體倒是沒多少,還算有點人性。
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帶不走的直接燒掉,其他世家也差不多。
白芷感覺很不好,短時間內孫夏幾乎洗劫了壤平所有世家,單靠三千人就算是混水摸魚也絕難做到,而且來遼東短短不過數日時間,他是怎麼辦到的?
好在所有流民暫時有地方住了,只是沒吃的。
腦子靈光一閃:「不好,速去太守府,甄父有危險。」
白芷翻身上馬,帶著幾十騎直奔太守府。沿途發現不少屍體,越靠近太守府屍體越多,都有同樣特徵個個頭戴黃巾。
此時已是深夜,孫夏身披鐵甲,手持長柄月牙斧,穩坐城衛營統領位,閉目養神,表情從容淡定。
身旁有人彙報所得清單,其他財貨就不說了肯定是大豐收,單單糧食就近百萬石,
能搶這麼多糧食也很簡單,直接打上府門,當著所有奴僕的面,先殺了主家一應男丁,
告訴他們只要投身太平道加入黃巾軍就能活命,只有奴僕下人有這個資格加入。
而且還能任選一個主家的女眷帶走,條件就是上報主家財貨,糧倉地點,不從者殺,總有人願意。
給他們身份地位的認同,又給女人還是他們往昔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只要點頭立馬身份互換,況且還用性命要挾,這種誘惑身處底層的人有幾個能抵擋?
白芷想不透的問題,孫夏幾句話就能做到。
如此一來既壯大了隊伍,又收穫了人心,還得了巨富,如果就此收手,此局他孫夏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但其野心蠱惑他還能更進一步,如此好的機會他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只要再滅掉太守府,除掉甄逸沒了甄氏提供充足糧食,不出半月城中必然缺糧,到時候他站出來,用糧食輕而易舉就能收買人心,人和到手。
集天時地利人和,取壤平手到擒來,有糧有錢有名望,再取整個遼東如探囊取物,所以甄氏的存在是一顆最大的釘子,必須拔除。
白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急忙趕往太守府查看。
孫夏跪坐案台前,案上擺了一方棋盤,上有幾枚棋子,還剩最後一顆黑子沒有吃掉,所擺位置正是太守府的方向。
忽有腳步聲傳來,孫夏雙眼緩緩睜開。揮了揮手,身旁男子放下清單,拱手退下。
「報!」
來人一臉血污頭戴黃巾,單膝跪地「稟渠帥,屬,屬下等沒能拿下太守府。」
孫夏聽后表情不變,畢竟是無極甄氏,有些手段藏匿也屬正常。遣兩百騎兵過去確實有欠妥當。
隨手丟過一張令牌:「命你再領一百甲士,務必拿下太守府殺了甄逸,如若再失手,教規處置。」
來人一聽臉色煞白,令牌落地也沒去撿,立馬單膝換雙膝跪地,低頭垂目誠惶誠恐:
「還,還請渠帥責罰,屬下,屬下等還未到太守府半路就被人攔下,一番拼殺損失慘重。」
孫夏眉頭微蹙,心下一沉,第一個想到白芷,如果是她帶著數萬流民攔路,幾百人還是可以拼一拼的,即使過不去也不至於損失慘重!搖搖頭流民行動緩慢,不可能追上兩百騎兵。
孫夏想不透,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被誰人攔路,對方有多少人,讓你再領甲士百人也不敢領命?」
黃巾男子匍匐在地,不敢開口說話,伸出一根手指。
「一,一騎?」
孫夏感覺有些不好,損失一騎自己屬下不至於這樣,莫非是一百騎腦瓜子嗡的一聲。
這騎兵是搶了各大世家,得了馬匹,三千教眾侃侃兩百人會騎馬,這才有了一支騎兵。
見孫夏已在暴怒邊緣,黃巾男子也不敢再支支吾吾:「稟,渠帥是對方一人,我等還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