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錢不買

陳辭一平時和他們一起逃課打架打遊戲樣樣不落下，可是一到考試他成績從來都是學年第一且遙遙領先，並不是他偷著學了什麼，他買練習冊或是做試卷的時候也從來不避著他們，不過不避諱也沒啥用，他們幾個是老師留的作業還有不會的，人家是嫌作業無趣只喜歡研究那些他們看都看不懂的難題和新題型，但上天為他打開一扇門的同時也註定為他關上了一扇窗。

可能他這人太優秀了，看什麼都是一看就懂且過目不忘，所以導致絕大多數事對他來說都是那麼平平無奇，完全提不起興趣。

對情感，更是一言難盡。多少女生喜歡他們一哥啊，可他之前都是什麼反應？

全部拒絕！

而且拒絕的方式相當離奇。

最搞笑的一次，有次放學在校門口，一個女生過來攔住他們找陳辭一告白，人家鼓了多大的勇氣跑到他面前啊，紅著臉滿眼堅定的對他說，「陳辭一，我喜歡你！」

結果……結果他竟然很生氣的蹙著眉跟人家說，「我不是狗！」。

哈哈哈哈，他們沒忍住當場笑噴了，結果那女生接受不了哭著跑走了。

搞得他們還挺愧疚，但是他們對天發誓，他們笑的絕對不是那女生，而是他們一哥。因為對於戀愛情商這種事，他們一哥腦殘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

事後他們好奇問他，人家跟你告白，你為啥要對人家說你不是狗？結果陳辭一一臉嚴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之後跟他們解釋，「你們養狗的時候，不對它說，小可愛，我喜歡你嗎？」

……

……

牛！

所以，他們一哥現在是，新學期上學第一天腦子讓門擠了還是腦子磕哪磕開竅啦？

找到了新方向，他們又圍過去朝他的頭湊近仔細的看了一圈，直到幾秒后陳辭一蹙起了眉，目光帶著些不悅的看了過去，「你們幹嘛呢？」就在他接著要說「滾」的時候，其他四人立刻識趣的跳開，一排站到了他的面前，但他們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的頭看起沒完。

陳辭一無語：「你們在看什麼？」

張昭：「在看有沒有傷。」

趙旭：「看看傷的重不重！」

王思男：「不會是內傷吧。」

眼看陳辭一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他很少生氣，總是對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但眼前他明顯有些不耐煩，祁陽立刻補充道，「我們在看一哥你漂亮的頭。」

「……」

陳辭一沒再理他們的間歇性抽風，繼續低頭看手機了，之後，其餘四人也賤賤的湊近圍了上來一起看向陳辭一的手機屏幕。

「小兔子頭像，性別，女，年齡114……」張昭看的入神，不自覺的出聲讀了出來……

陳辭一無語，抬頭像看傻逼一樣警示的看著他們幾個，幾個人雖然還想再多看幾眼，但耐不住一哥的目光太恐怖，他們立刻鳥獸散狀回去擺姿勢打球去了。

之後，陳辭一起身站了起來，「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之後，他將手機裝進校服上衣口袋裡，走路帶風的離開了撞球廳。

幾個人目送著陳辭一的背影，在撞球廳的大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他們幾個鬆了口氣，之後其餘人一起看向張昭，「就特么你長嘴了。」要不是不是還能再多看幾眼一哥的八卦。

夜晚風有點涼爽，北方的城市，夏夜並不燥熱，晚風吹在臉上分外舒服。

這一代是學府路，學校多，有高中有初中，不遠的兩條街上還有幾所大學，周邊相當熱鬧，書店餐館咖啡館酒吧旅店的LED燈招牌爭相閃著，陳辭一本想回家做套他昨天新買的高考模擬試卷新題型匯總，可是經過那晚那條側街口的時候，他頓住了。

那晚他有道新題型算第二種解法的時候解到一半思路突然卡頓了，索性就出來走走吹吹風，因為思緒都在那道題的解法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是那三個男生焦急等待的咒罵聲打斷了他，他才回過神。四周是條偏僻的街道，沒有路燈，只有月光，聲音來自街道里的一個小巷，之後，他就走過去看熱鬧了。

但是走到一半，對面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小個子也朝那小巷走了過去，手裡還拿著一個類似燒紙用的鐵棍，在地面摩擦出一陣陣不太悅耳的聲音，可能光線太暗，她沒發現他。

之後，他就站在巷口，目睹了全過程。那小個子竟然把三個高出她一頭的男生給揍了，而且招招狠厲，三個高出她一頭的男生愣是被瞬間撂倒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而且，小個子還是個女生。

眼前，出現了許言諾那晚警惕的質問他看到多少的臉。

之後他又想到了今天在學校走廊里，不過是別的班級傳出來的一點打鬥的聲音，她竟然嚇的直接蹲下走不動路，而且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的。他簡直完全無法將這兩張臉重合到一起。如果不是他記憶力足夠好，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陳辭一停下了腳步，之後拿出手機，百度搜索了8中的校內貼吧，突然想看看有沒有關於許言諾的貼。

路燈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點著手機屏幕，乾淨利落的短髮，冷白的膚色，稜角分明的側臉，整張臉好看的不只是帶著一種攻擊性，而是讓人看一眼就像是被吸了魂似的再也移不開眼，周身氣質慵懶且隨意，校服乾淨的就連袖口都不染一絲灰塵，走近了能聞到他身上洗衣粉的清新味道。

路燈照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修長，身旁幾個路過的女生看到他，忍不住頻頻回頭，最後一陣紅著臉竊竊私語后，她們又折返回來走去他身前，可是剛說了聲「同學」兩個字，陳辭一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他剛好抬頭，看見面前兩個女生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立刻明白過來——那是初次推銷的窘迫，淡漠的回了句，「沒錢，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