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意外
「對,對」白芳已經收不住了「這只是場切磋」「那麼」「讓我看看師叔到底交給你多少了」
唰—!
白芳的身形一下沖了過去,她已經沒把這次交手當做切磋了,或者根本就沒是過
「怎麼回事?」她們的速度突然變快了,下手好像也重了不少,縭蘿一眼就發現了
剛剛停那一小下說了什麼?隔得太遠什麼都沒有聽清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
場外明顯帶著擔心的大呼,聲音不小了,但就是沒人聽到。想想也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兩人怎麼會分的開心
白芳現時所攻之度,完全就超出一個新弟子所能承受的了,劍式凌厲、功法迅猛、招招直迫,就沒想留過餘地。可儘管是這樣,對方還是遊刃有餘的在周旋著,沒有絲毫要敗下的跡象
「怎麼,撐不住了?」
但,場外的人看不清,對手捉摸不透,有一個存在卻一直感同身受著
她拿劍的手沒抖,但身體已經跟不上了,沒有人能比它更清楚
「天資過人又怎麼樣,空前絕後又如何,」對陣的同時,婉凝又受到了內魘的侵擾「你學不會殺人,一切都是空的,明白嗎?」她的目光不變,仍專心在這場切磋上「而且,你沒發現嗎?」低沉,戲虐的聲音「你處處手下留情,可她領情了嗎?」指著「你看看她」
魔物化出了幻形,聚到了白芳的身側,模仿著她的一招一式,將細節放大給陸婉凝看
「我想我不用多說吧~」「這個女人處處都是殺招,只不過都掩藏起來了,這逃不過你眼睛吧?」游繞著又回到了她身邊「這根本就不是在切磋,她只是在等,等一個能一舉擊敗你的時機,到那時候~」貼蠱聲魅言「就、來、不、及、了~~」
「婉凝!」
一個分心,一道紅印打在了她的手肘處,場外一聲驚呼。同時,還有一個手掌向外一拒,阻止了想要上前的縭蘿
「怎麼。撐不住了?」同樣的話,這次是白芳說的,臉上終於掛上了得意的表情「若是你承認輸了,那這場切磋我們就到這吧」抓到了時機,她趕緊開始數落「畢竟,你也只是剛入派而已,能做到這般已經很不錯了」
怎麼都能聽出刻意的語氣,言外之意太明顯了:你只是個新入門的弟子,怎麼做都超不過我的,放棄吧
......
「師姐,你說得對」沉默片刻,不知婉凝想了什麼,但她還是開口說了「這場切磋,是我輸了,受益匪淺,多謝白芳師姐指點」
都說了是切磋了就一定要分勝負嗎?這壓根就是在找她的麻煩,而婉凝也只是說了她想聽的話而已
如果是這樣,自己可以低個頭,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沒想到
「你!你幹什麼?!」
背後一劍,當肩直刺
在婉凝表明了卻意轉退之後,白芳竟然偷襲而來!
「看到沒~?她只是在找機會~找一個你分心的時候,一舉將你拿下~」
它還在蠱惑!甚至能影響到白芳,兩個人可能都已經被影響到了!
「我沒說錯吧~?可你就是不信我~這不僅是場切磋,她甚至都想要了你的命~」
婉凝臉上是憤恨的不解,不解的看著白芳,看她有什麼解釋。可對方只知道『我,我...』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就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哼哼哼哼~~」
無疑這一舉動是惹怒了婉凝,不知還是它的原因。她攤開手掌,地上的木劍嗖的直飛到了她的手中
「你!」「師姐很吃驚嗎?可該吃驚的應該是我吧?」真正的挑釁,只要眼神就夠了「你這一劍的意思,是覺得你自己不行嗎?」再加上一句話,成功的又交上了手
「她們怎麼又打起來了,不是結束了嗎?」
外場的人都見陸婉凝把劍放下了,白芳也拱手,這不就代表著結束了嗎?怎麼忽然就又較上了,而且再一次的交手,場外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雙方針鋒相對,對招緊湊不留喘息,節奏和強度一下子就又上來了
幸虧是木劍了,不然怎麼說這也不可能是切磋了,不然這激烈的打鬥勢必會引來更多人的圍觀
「你怎麼還是不懂?」儘管已經是成功的引起了兩人的鬥爭,可它卻仍是不滿「她是想殺你誒,你弄清楚了嗎?殺人的伎倆,你一再留手,你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嗎?」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誘蠱,已經讓她亂了心神。而從始至終,它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鋪墊接下來的這句話,這一動作
「要是你實在不行」「不如~」「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在勢均力敵的鬥爭中忽的一瞬幻出了黑爪!扣著婉凝的手宛如孩童教習一般,不由拒絕的刺向了對方死穴!
咔嚓——
應聲兩檳劍尖相對,在對股足夠的力量之下,貫穿破裂
「誰?!」
是白芳驚叫,她的手也被扣住了,準確的說是幫她接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她回頭,看到的是一副精絕的臉龐:風眼劍眉,正襟浩然,英氣逼人,自有一股仙風道法的氣場
忙脫手,拉開了距離
來人卻不在意這些,橫袖、負手而立,靜視雙方
「同門之間,切磋練手,不至於動真格吧」
「喂!明明是她要動手的,這麼怪起我們來了?!」縭蘿終於是能上來了,吵架這種事還得她來「你、你看什麼看啊,我、我說的不對嗎?」不過她這次卻是先沒了底氣,來人只正眼盯著她,一句話沒說,縭蘿就已經感覺到壓迫了
「前輩」內魘一撤,婉凝明顯就氣力不足了,臉色已經微白「不至於,我只是個弟子」他淡然回了她的話
確實,來人身著弟子服,只不過老舊了一些,常年摺疊搓洗的痕迹很容易看出來
但他雖這麼說,婉凝還是懷著敬意淺鞠一躬
「清一已將你收為徒?」開言直呼,毫不避諱「是的,前輩」他微眯起眼,不知思著什麼「剛才的劍法,全由清一所授?」婉凝照實點頭「你體內..是不是藏著什麼?」
他看出來了!
只有最後一招不是,只一招就發現了端倪,一針見血的問題
「問問問,還問!你不是普通弟子嗎?憑什麼問我那麼多問題?」「同門之間,關心罷了」「用不..誒!婉凝!你怎麼了!」
打鬥結束沒說幾句,婉凝忽的癱了下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同時,脖子上掛著的吊墜發起了陣陣熒光
「她是碧西族人?」只有碧西的會有這血藻晶,但是看著不像啊...
「她沒事的」「你說沒事就沒事了?!讓開!」一把抱起直奔而去
「血藻晶發力雖慢但功效極強,以靈能引之外推,可加快運勢」看著匆匆離去的二人,來人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意味深長的望了一會兒,接著,轉頭
「今天的事,希望不要聲張」
說是『希望』,但幾人也不會不聽,都點頭。雖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普通弟子,稍有點眼力勁都看得出來
「尤其是你」指向白芳「箐心絕不會想聽到這樣的事情,你師傅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閑言碎語,她最聽不得了。白芳刻意找事,又怎敢多嘴
低著頭,一言不發
「好自為之吧」
說罷,莫名出現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跟著,白芳也離開了親物間,李紅正想起了還有活沒有幹完,匆匆離去
只剩下了陸淮青一人,左看看,右看看,邪惡的想法慢慢浮上心頭。他好像,直到怎麼對付他們了
入夜
扶升宮內,三人齊聚
出了事後縭蘿第一時間就是找到王育,而不是早已譽滿中外的崑崙藥師箐心。倒不是害怕什麼,而是第一反應,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他,便第一時間就去找了
王育得知了消息后,自然也是放下了手中所有事情,立即趕往了扶升宮
「怎麼樣了?」
差不多從中午開始,王育就坐在了床邊,縭蘿在一旁候著,一下就是三個多時辰
「氣息平復了,脈象穩定,靈流也正常了」「靈流?」「就是她體內的靈力流動,先前處於一個極度躁動的狀態,現在正常多了」「看來那個人還真沒有騙我」
王育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繼續問
「究竟發生了什麼?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縭蘿向王育說明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只有最後切磋的時候離的比較遠,解釋的不是很清楚。但全過程都是包含著怒意在說的,言里詞外的就是認定了就是那個叫白芳的才會導致成這樣的
實際中間有著什麼東西作祟,她卻是不知
「幸虧沒出多大的事情」王育聽了,也認為是她的體質太弱的原因了。畢竟那日在大殿之內,他們已經明確得知婉凝是缺魂少魄的了
「沒出事就行了?」可縭蘿可沒那麼好說話「再說這也不叫沒出事呀,要不是救治的及時,說不定出什麼事呢」「不行,我得找她師傅說清楚」
「縭蘿」縭蘿轉身就要走,王育把她喊住了「幹嘛呀?難道你咽的下這口氣?」王育的回答和婉凝今早的想法差不多「她是箐心的徒弟,你覺得她會向著誰?」「那我去找掌門」「算了,掌門對我們還是不錯的,就別給他多添麻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這件事真就這麼算了?」
「縭...縭蘿」「在!我在呢,總算醒了,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婉凝醒了過來。還真算挺快的,之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沒暈個一天或一夜的還真醒不過來
「水...」「什麼啊?你聲音稍微大點」「水...口好渴啊」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怔怔的叫著縭蘿,然後開口要水喝「哦好好,我去拿水」
縭蘿趕緊到桌邊倒水,這邊一晃眼,婉凝又看到了王育
「你怎麼來了?」「我?這個時候我不在這,還能在哪?」調侃輕笑,婉凝則是苦笑以對,沒有接話
「來,先把水喝了吧」縭蘿遞來了水,伸手想攙她起來「我自己來吧」她坐了起來,沒費什麼勁,看起來好像是沒事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咚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扶升宮來的人不多,師傅不在,又這麼晚了,會是誰?
縭蘿走到門前,推開
「王育是在這嗎?」外面的居然是磬真「在,裡面」縭蘿乾脆回答,在崑崙一個多月,她已經是學著盡量不和師長頂話了,即使現在是面對著不想見的人
得到了答案,磬真越過了她,徑直進了房間
「今天一天都沒見你人了,怎麼呆在這了?」有些許問罪的意思「師傅」他起來一聲,一禮「陸師妹她身體不適,我過來照顧一下」「身體不適可以去找你們箐心師姑,你過來有什麼用?」磬真是出了名的嚴格,對自己的徒弟就更不會例外了「我與陸師妹、縭師妹一同入門,雖是半路相逢,但共同經歷了頗多,關心勝似親人。所以不過來看看,著實放心不下」「那也用不著一整天吧?」
「你!」
「縭蘿!」喝止
......
「師傅說的是,現在婉凝她傷勢也差不多了,我這就回去」「傷勢?」磬真注意到了字眼?「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
「磬真師叔」婉凝打斷了縭蘿的話「是我體質弱,舊病複發,談不上什麼傷勢,而且已無大礙了」
「那你多注意休息,走吧,王育」前腿邁離「日訓錯過了,晚練就提前開始,趕緊回華凌宮吧」後言就在吩咐了
「還有哪裡感覺不對,立刻來找我。師兄不在,訓練也不可有絲毫怠慢」
沒有多餘的動作,最後叮囑一句后,婉凝以一個微笑送離開他了
「太欺負人了!咱們憑什麼受那麼大氣啊!」人走後,縭蘿一屁股坐到了床沿邊,火冒三丈
「好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嗎?」「我們又沒做錯什麼,他擺個臭臉給誰看啊!」原來焦點都已經轉移了「磬真師叔本來就這個樣子,習慣就好了」「我憑什麼要習慣他?我師父也很厲害呀,但她就從來沒這個樣子過!」
說的,是從小帶她大的,那位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