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不做京港風月文的踏腳石1
窗外,正值一場暴雨。
夜晚,格外沉悶。
大雨不斷沖刷著城市,淌過一座高樓大廈上的大熒屏。
那大熒屏上的臉,是個風情萬種的女明星。
卻在下一秒,偌大的大熒屏變得空白一片。
連帶著左下角落下的一行字——環蔻全球代言人:姜里。
也消失不見。
彷彿被踢出一個看不見卻又長久存在教人畏懼的圈子……
姜里睜開眼時,就對上鏡子中一張蒼白到極致的臉。
卧室昏黃的光線,映出一雙麻木無神的眼睛,瞳孔倒映出滿鏡子的紅色口紅印。
口紅密密麻麻在鏡子上划著,觸目驚心,只在鏡面寫滿了一個字。
「臟」
「這是什麼五臟六腑?」姜里皺眉,感受到手腕上劇烈的疼痛,深可入骨的刀傷靜靜躺在腕間,嫣紅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淌。
穿來就趕上自殺現場。
大概是她這幾次最慘的一回了。
姜里從卧室中雜亂的翻出醫藥箱給自己止血,起來的時候大腦一陣頭暈目眩,也不知道這身體是餓了多長時間沒吃飯,輕飄飄的跟張紙似的。
長得這麼好看,折騰自己身體幹什麼?!
姜里一眼掃去手腕上的傷口,就知道要留疤。
窗外仍舊是轟鳴的暴雨聲,卧室大的空曠,柔軟而奢華,四面都刷成了粉色的牆,鏡子鑲嵌在名貴的梳妝台前,桌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大牌護膚品。
歧歸還沒有出現,姜里給自己處理完傷口,鑒於身體的狀況,很明智的撥打了120,然後頭暈目眩的等待救援。
找醫藥箱的時候,她發現卧室的床頭櫃前,放了一張遺書。
遺書很短。
只寫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把自己所有的財產捐給慈善機構。
而第二句,她寫——
「先生,我再也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了。」
字跡雋秀,字跡間沒有任何停頓和猶豫,多少心灰意冷,才到現在千瘡百孔。
姜里翻起那張遺書看了兩眼,嘴角一扯,平靜將遺書扔進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里。
畢竟是遺物。
扔了不妥,先這麼保管吧。
「叮,目前作惡值:-21%。」
「?」
不是哥,你混的是真差啊!
「來咯宿主!」歧歸冒出來說道。
歧歸來的時候,姜里還在翻看網上的熱搜。
——知名大陸一線女明星官宣退圈。
——據傳姜里被大佬封殺。
嘖。
「歡迎來到京港風月文。」
每個人心中,都曾夢想著出現一份完美無瑕的愛情。
愛情的對象要強大、專一、身份顯赫。
港區大佬陳郗琮,在幕後穩掌商業帝國,行事低調,這樣一個人,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他從小養到大的小青梅——歲歲。
可惜小青梅是京都的千金小姐,只在港島住了十年,就因為家裡人的要求被迫回了京城。
京港風月,千里之隔。
凡是她人,皆為替代品!
你說有點好下場也行,可惜下場凄慘。
唐今歲在港島的那十年,無法無天,任性妄為,更在年少時就跟幾位大佬產生了情愫。
她出身京都不是尋常人,生的又粉雕玉琢,活生生像個糯米糰子,不任性的時候還是很討人喜歡。
港區背後的幾位大佬都玩起養成系,用盡一切權勢呵護唐今歲成長。
從六歲來到港區,跟著港區大鱷——她的爺爺居住,到十六歲,離開港區。
是命運本該如此,唐今歲跟幾個人糾纏不休,但她心中只把他們當成自己最親近的哥哥,除了陳郗琮。
當小小的唐今歲意識到自己對陳先生這段非同尋常的情愫之後,她認為自己玷污了這段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純潔感情,也成了她逃回大陸的一個原因。
十年。
唐今歲走了,回了京都。
但故事並沒有結束。
她離開港區后的日子裡,她的身影始終在幾位大佬的心中徘徊不去。
因此以後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成了她的替代品。
所以陳郗琮在孤獨寂寞了很久之後,看到了原主!
那張臉,三分相似,足矣!
如果說唐今歲和陳郗琮的愛情,是青梅竹馬,溫柔有加。
那姜里和陳郗琮的相遇,從頭到尾只是一場強取豪奪,又錯付真心的悲劇。
兩個女生的十年,以愛情之名,是如此不同。
當時原主只是一個從大陸漂洋過海過來,戰戰兢兢努力接戲的小演員,哪怕是在圈子裡,也只是個小透明。
被陳郗琮強行看上,囚為金絲雀。
他連威脅人都是輕描淡寫的,甚至不用他本人出面,只是手下人的句句通知。
猶記初相識的那個夜晚,港區富人圈的幽靜別墅,四面環島的海風,昏昏暗暗的燈光中,他一身黑色西裝,沉默坐在暗處,燈光給他鍍了一層濃厚的影,連闔眼都似一種高不可攀,然後在無名的視角中,緩緩抬眸看她。
那彷彿是一生中無與倫比的慢鏡頭,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倨傲藏在他眼角數年,欣賞著她,淡淡一笑。
「別怕。你穿紅裙子的模樣,很美。」
今夜玫瑰很美,是他寂寞的消遣。
那時原主驚惶不安,並未看懂他眼中的欣賞,冰冷的像是衡量著一個物件。
透過她,尋故人餘韻。
此後十年,她永遠記得初識陳郗琮的那一夜。
深刻的墮入命運。
而她面對他,從來沒有拒絕的資本。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被動的悲劇。
開始還是結束,期限有多長時間,從來不是她說了算。
從無人問津,到聲名鵲起。
陳郗琮給過她最風光的六年。
火遍大江南北。
更甚——原主不只是陳郗琮眼中的替代品。
很可笑,港區其他的幾位大佬,因為那張跟唐今歲有幾分相似的臉,寂寞之餘都把她看成替身。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在港區這個翻手為雲的階級圈子,原主沒有任何身世背景,唯一能讓她站到現在的,只有陳郗琮的庇護。
可陳郗琮也僅僅只是把它看成了一個金絲雀而已!
那是用來玩兒的,替她遮風擋雨?陳郗琮認為不值。
於是原主每次都只能對他們笑臉相迎,恭敬有加,任由人折騰,不敢絲毫埋怨。
直到她來到港區的第八年——
*
郗:xi,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