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狂熱粉絲盯上后逃不掉了(8)
流浪狗不一定永遠都是流浪狗。
某些流浪狗遊盪世間或許永遠都找不到歸處。
而有的流浪狗卻很幸運。
上天堵塞了他們所有可見道路,也會在隱秘的另一頭打開一扇小窗戶。
儘管小,卻是能拯救他們的唯一光芒。
流浪狗想象不到有一天也會找到庇護自己的港灣。
流浪狗是開心且幸福的,像是得了世界上最甜最大的糖果。
這顆糖果,他不願與別人分享,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誰敢搶,流浪狗就會咬死誰。
流浪狗一旦找到主人,是會忠心又護主的。
同樣的,流浪狗絕對不會允許別人覬覦自己的主人。
有了主人的流浪狗,天天都過得很幸福。
每天都有主人的狗糧,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流浪狗了。
尾巴都翹上天了。
沒有遇見瑜瑜的前半生,左羨每日的生活基本上都浸在遊戲里,開直播,帶人打遊戲等等。
經常熬夜,一整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不是有多喜歡遊戲,只是因為那時候的他。
除了遊戲就不知道幹什麼了。
當時最本質的想法就是,要討生活嘛。
他糜爛的生活就只有遊戲,一日三餐基本上只吃兩餐。
多數吃外賣或者泡麵。
沒誰比他像夜貓子,生活非常不規律。
當然,他身體底子好,即便這樣折騰,也沒把人折騰瘦。
現在看起來依舊特別精壯,還很帥。
摘掉口罩墨鏡走在大街上,絕對是大多數少男少女的仰慕對象。
可惜這位帥哥社恐,不敢出門。
因此,別人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枚帥哥。
收養他的福利院院長格外關注他,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
或者親自上門關心他。
經常勸他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不要總是悶在家裡。
左羨根本不聽。
他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習慣是很可怕的,但主導左羨的其實是他古怪的性情。
左羨從小便是如此,不與人結交,把自己劃出了正常的交際圈。
別的小孩子想與他玩,可左羨不搭理,總是一個人發獃。
總是盯著那些領養其他孩子的父母。
幾歲的左羨是盯著,但眼中並沒有什麼情緒。
宛如一灘死水。
院長知道這孩子心結重,經常開導他。
還向其他來領養孩子的家長介紹左羨。
希望左羨能在正常家庭長大。
不出意外,他們都不願意領養左羨。
覺得他悶,不說話,不喜歡。
後來,左羨就在福利院長大了,再後來搬了出去。
院長理解他,關心他,希望他過得好。
因此,左羨搬出福利院之後,院長經常關心獨居的左羨。
這個孩子太孤獨了,他多希望有個人能站在這孩子身邊。
只可惜那時候沒有,院長勸勸也就算了,不能強迫人家不是。
生活都是自己過的,院長心裡祈禱左羨有一天能走出困住自己的房子,看看外面燦爛的世界。
遇見樊瑜之後,左羨才知道什麼叫活著。
前半生過得渾渾噩噩,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死去。
老天還是眷顧他的,讓他遇見了拯救他全世界的人。
自機場回去之後,左羨瘋了般買了所有關於樊瑜的周邊。
看了樊瑜出演的所有電視劇或者電影。
奇怪的是,電視劇或者電影里的樊瑜無法讓左羨感到一絲快意。
或許是因為有了特效的緣故,比起面對面的效果差太多。
儘管這樣,左羨還是看完了。
他開始整夜整夜的想樊瑜,夢裡夢外都是他。
想要人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那日出門,左羨是想要去醫院探望院長。
沒錯,院長得了胃癌,從國外轉移到了國內治療。
他沒想到會在餐館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所以跑了。
後來看見樊瑜出來,鼓起勇氣跟他搭話。
結果,對方卻跑了。
左羨不死心,跟蹤他,終於知道了他住在哪裡。
老天爺仍然是眷顧他的,樊瑜收留了他,還答應和他一起住。
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他知道不是夢。
左羨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意義。
幸福的日子沒過多久,左羨又要直播了。
他一點也不想直播,想時時刻刻賴在樊瑜身上。
為什麼就不能一帆風順,左羨討厭討厭極其討厭。
暗地裡狠狠罵了遊戲直播一頓。
現實證明,他必須直播,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
樊瑜端著切好的水果進房間,恰好看見左羨氣憤的側顏。
但他跟遊戲里組隊的隊友說話,語氣仍然正常。
兩者簡直不能相比。
勾了勾唇,不想打擾他,輕輕靠近,將水果拼盤放下。
準備離開。
豈料,身子忽然被有力的手臂一撈。
樊瑜跌進了左羨懷裡。
左羨兩隻手都在鍵盤上啪嗒啪嗒的,騰不出手抱他。
只能暫時將人困在兩臂之間。
樊瑜無奈,最近的左羨很粘人。
樊瑜由著他,乖乖靠在左羨懷裡看他打遊戲。
左羨帶的是金主爸爸,不過樊瑜倒是覺得,左羨更像金主。
對方咋咋呼呼,相反左羨偶爾吝嗇一兩個字給對方。
就很像金主。
樊瑜盯著左羨操縱虛擬人物將敵人全部擊趴,動作流利。
不愧是大佬。
看了會兒,樊瑜又將視線落到直播網名上面。
羨魚。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左羨就是那個網。
他的想法昭然若揭。
樊瑜不打算揭穿他,天早就黑了,這樣靠著,無聊的緊。
容易犯困。
沒多久,樊瑜就靠著左羨肩膀睡著了。
不知過去多久,樊瑜做了個夢,夢裡有人掐著他的脖子。
樊瑜感受到了窒息。
越來越窒息,樊瑜猛的睜開眼睛。
短短的劉海掃在自己臉上,有些癢。
他來不及多想,終於知道窒息的來源,大力推了推左羨。
「你在對睡著的人做什麼?」
「你現在不是醒了嗎。」左羨笑笑,完全沒有偷親的心虛,「可以再親親嗎?」
「你不是在直播?」
樊瑜扭頭,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床上,兩人都蓋著被子。
「直播完了呀,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