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 給了他一巴掌
楊山如此暴躁。
同樣,也在我們計劃之內。
紅臉,白臉都是要唱的。
這可是做局之中,
最基礎的準備。
果然。
那光頭佬眼見楊山說話仍然如此暴躁,便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他說道:「我看你是活膩了!敢來這裡撒野?你以為這還是你們港島?」
「這裡是京城!」
「不是你們這些外地佬裝模作樣的地方!」
楊山啪的一下,跳上了桌子,拿起桌上的刀就指著對方:「撲領母!我哥跟你好好說話,是給你面子,你跟老子耍什麼威風?」
「你該慶幸這裡是京城,不然老子拿著刀就把你捅死!!」
「就你他媽的會耍橫?」
說完。
猛地把刀。
往桌上一插!
力道,很大。
大有一種,
不怕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那光頭佬臉色無比陰沉,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站了出來,抬手就給了楊山腦袋一下。
聲音,很響亮。
他臉色一愣,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咩啊?」
我黑著臉吼道:「來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今天要見的人,都系貴客!在港島殺人、強J、搶劫,我能保你,來了京城,那可是皇城腳下!」
「你給我收斂一點!」
「坐好,給貝勒爺賠禮道歉!」
楊山露出憋屈神色,並沒有動作。
我再次抬手。
給了他一巴掌。
「坐好!」
「道歉!」
這一巴掌。
是實打實的疼。
但我餘光明顯看到,那光頭佬面帶怒意的神色,變得玩味了起來。
楊山深吸了一口氣,從桌上下來,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光頭佬就說道:「是我不對,今天來拜碼頭,要低頭做人!」
「我敬你!」
一口喝完。
他就閉嘴不說話了。
我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這傢伙的演技,真是比我還要厲害。
我也不能穿幫。
「呵呵,貝勒爺,我這個親弟弟,平時脾氣很暴躁,在港島也是經常犯事啦,不過那邊我們勢力大,靠的人也多,在這裡惹事,很不理智!」
「我也敬你一杯!」
我也端起桌上的酒,直言不諱道。
這一來二去,光頭佬就算再有脾氣想要發出來,此刻也是收斂了起來,他滿意點頭道:「你是個會做人的港商,像你這樣的。」
「這十幾年來,我一個都沒見過。」
「一個個的,以為自己在家裡蠻橫,就能來京城蠻橫。」
「實話告訴你,這塊地上哪裡都是豪傑、梟雄,你們算個屁?」
我陪著笑臉道:「是,是,你說的對啦,貝勒爺,我們說到底,也就是過來混口飯吃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港島再大,那也是在國家的腳下。」
「這京城,就是國家的根嘛。」
我這低聲下氣的話語,讓貝勒爺深感滿意,他仍然一副不屑模樣,但總歸是進了正題:「說吧,你們找三炮聯繫我,是想幹什麼?」
「若是想進來當發米的,那就趁早回去。」
「糧食都堆在家裡丟不出去了,吃也吃不下那麼多。」
發米,意思就是上貨。
糧食堆在家裡,意思就是已經飽滿了。
不需要額外的供貨商。
比起剛才的下馬威,這是正正經經的實話,我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說,這其實正中我的下懷,我順帶接著他的話開口道:
「90年代以前,在我們港島吃的米,都不怎麼樣。」
「於是,就有本地的米商想了辦法。」
「把北方肥沃土地種出來的米,花大價錢帶到南方。」
「然後再套上自家的袋子,這米的口味就好了。」
「久而久之,就能佔領市場,打跑那些北方米商。」
「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所有人都只有一個選擇了。」
聽到我的話,光頭佬嗤笑一聲:「你們這些港商,步子倒是邁的夠遠,說這麼一堆廢話,原來你是想掀了我們的糧倉!」
「你這個底氣,哪裡來的?」
我呵呵一笑:「我當然不是介個意思,你誤會了,我的意思系,米,也分好米壞米,贗,也分好贗,壞贗,港島的米商,能夠玩這麼一招趕蛇回窩。」
「怎麼北方的米商,就不能玩了?」
這話的意思,但凡是個聰明人,應該都能聽懂。
還好。
我這些年來在江湖上的經驗,也不差。
做局多了,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入手,怎麼給人暗示。
光頭佬聽到我的話,臉上的不屑漸漸收起來,他微微眯起眼,盯著我們說道:「照你這麼說,你是想玩一手優淘汰劣。」
「我還是那句話,你有這個本事?」
我也收起了笑容,接著他的話茬說道:「梗系有的啦!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京城的制贗市場,到底有幾家米商,幾家糧倉。」
「我也好做做準備啦。」
光頭佬冷笑:「您擱這套我話來了?這玩意都是行內機密了,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我沒有說話,而是拿起筷子,夾住桌上的幾片鹵牛肉,放進嘴裡嚼了嚼,隨後又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方才淡笑著說道:
「我介個話,不是在問你。」
「你不用回答我。」
「讓你旁邊那位爺。」
「跟我說話吧。」
這突如其來的奇怪話語,讓場面直接就安靜了下來,連一旁的莫離也轉過頭來,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按照正常的情況發展,我這個時候應該順勢放出好處,再拿出點「本錢」,叫這個光頭佬去跟背後的人談,就能順順利利打開一個口子。
但我突然這樣改口,叫人摸不著頭腦。
可我並未解釋。
而是面帶笑意。
始終看著光頭佬旁邊那個西裝男。
從頭到尾。
他都沒有說話,
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就這樣看著我們交談。
換做其他人,第一想法肯定是將他當成光頭佬身邊的保鏢,或者是跟班夥計之類的角色。
可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光頭佬走路的時候,都在有意無意地避讓這個西裝男,甚至在落座的時候,都在小心翼翼觀察西裝男的表情,儘管後者沒有半點多餘的反應,他都不敢隨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