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湖的王
女人名叫蘇莫離。
她確實是張龍的人，但卻是真心想要幫我對付張龍。
因為十年前，我爺爺救了她一命。
她說此行回來，是為了幫我王家留後，報爺爺當年的救命之恩。
蘇莫離幫著我一起安葬著我媽的骸骨，她還叫我跟她去媚縣，一年後我自己回來，去掘我爺爺的墳。
聽她說了掘墳之事，我便沒有了任何的懷疑。
這事只有爺爺和我知道，她既然也知道，那麼一定是爺爺提前安排的。
得知真相的我滿心自責，一個勁的和蘇莫離道歉。
蘇莫離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聲沒事。
我問她為什麼要去媚縣，她說張龍現在就在媚縣混，短短兩年，他已經混成了縣裡數一數二的江湖人物。
黑白兩道通吃，手眼通天。
張龍之所以突然變的這麼厲害，得益於他身邊一個叫沈高林的風水大師。
而要扳倒張龍，首先要剷除那個沈高林。
沈高林是行內人，當年的名氣僅次於我爺爺。
而經過蘇莫離的多方調查，我父親的死，大概率和沈高林有關。
張家和王家的世仇，很可能也是沈高林精心布的一個局。
他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扳倒事事壓他一頭的我爺爺。
這個說法，和爺爺臨死前說的王家和張家被人做了風水死局也很吻合。
蘇莫離還說，沈高林風水造詣很高，讓他身敗名裂的方法就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他。
用風水相術打敗風水相術。
我說我不會風水相術，蘇莫離說沒事，她可以教我相術，至於風水，我爺爺會親自教我。
這話聽得我莫名其妙，我告訴她我爺爺已經死了。
蘇莫離說，一年後去挖墳，我自然就懂了。
天一亮，我們安葬好了母親的遺骸，一起離開了村子，出發前往媚縣。
蘇莫離開著一輛紅色的寶馬車，看來混的還不錯。
路上，我問他張龍知不知道我出來了。
蘇莫離說張龍不但知道，而且特意派她來解決我。
她會弄死一個混混，然後用混混的屍體交差，這事兒就可以瞞天過海。
我轉頭看著蘇莫離。
這個女人，是個狠人。
到媚縣之後，蘇莫離讓我暫時住在她租的公寓里。
公寓不小，還專門做了一個帶擂台的健身房。
吃飯的時候，蘇莫離問我要學真相術還是假相術。
我問她有什麼區別。
她告訴我，真相術難學，泄露天機，所得報酬得用來行善，消除業障，所以一生清貧，兩袖清風，我爺爺就是這樣，屬於真正的大師。
而假相術就是做局騙人，學起來簡單，無關天機，可以用來騙錢，但容易得罪人，招仇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神棍。
金門神棍。
我問她什麼是金門神棍。
蘇莫離說，江湖中有偏四門，是為金門，戈門，蘭門，榮門。
金門就是做局神棍，以風水相術斂財。
戈門就是賞金殺手，以身手斂財。
蘭門就是賭場老千，以千術斂財。
榮門就是走壁飛賊，以盜竊斂財。
偏四門中有一句暗語。
叫作：江湖路上一枝花，金戈蘭榮是一家，萬法金源金生水，水潤萬物萬人肥。
意思是偏四門金門排第一，是偏四門之祖，其他三門都是金門演化而來，養活了很多人。
現如今，四門各有千秋，各循章法，已無強弱之分。
我笑了笑，說我現在雖然爛命一條，一無所有，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所以我選擇入金門，當神棍。
因為我深知，在這個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
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最好能吃掉張龍的所有產業，讓他身無分文，身敗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我媽去監獄最後一次看我，也告訴我不要走我爺爺的老路。
所以我不要當大師，我要當神棍！
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的神棍！
對於我的選擇，蘇莫離沒有任何意外，她說今天得去殺一個混混和張龍交差，明天開始教我。
第二天，她便開始教我假相術中的所謂的相術七字訣：
望、聞、問、切、打、攏、殺。
她說只要熟練掌握了這七字訣，天下就沒有騙不到的人。
這世上百分之六十的人，一個望字訣就能讓他乖乖掏錢。
哪怕是再精明的人，都逃不過這七字訣做局。
七字訣是神棍中的頂級騙術，也是心理建設的過程。
精通七字訣的人會變得特別沉穩、圓滑、狡猾和不要臉。
還會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超強心理素質。
蘇莫離說要想斗惡人，就得先把自己變成惡人。
但她要我記住，我變成惡人只是為了斗惡人，這是底線，她教我的這些神棍做局騙術，不能用來坑害好人。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蘇莫離幫張龍經營著一家名叫龍騰的KTV，但她從來不讓我去，也不讓我去接觸任何一個和張龍有關的人，哪怕是一個小混混。
我在她的公寓住了一年，足不出戶。
這一年時間，蘇莫離不苟言笑，一有空爭分奪秒的在我身上下功夫，很是嚴厲，經常對我非打即罵。
只要她有空，不是在教我相術七字訣，就是拉著我去擂台上和她對練，而我每次都被她打的鼻青臉腫。
……
一年的時間，我不但悟透了相術七字訣，還和蘇莫離學會了擒拿、格鬥甚至是殺人技。
最後一次對練，我第二次把蘇莫離壓在了身下，和一年前的姿勢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她現在已經無法反抗了。
蘇莫離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天使般的臉蛋和她那獨有的體香，讓我垂涎已久，這也是我每天都拚命訓練的動力。
我盯著表情冰冷的她，一年前的誓言，現在實現了。
「我打贏了，是不是想怎樣都行？」
蘇莫離面無表情的回道：「測試七字訣，通過了，我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樣都行！」
「好。」我從她身上下來：「來吧。」
蘇莫離走進儲物間拖出一個大袋子。
袋子裡面是各種衣服，名牌的、地攤貨、新的、舊的、保守的、暴露的……應有盡有。
她一件件的換著不同的著裝，扮演著社會的各類人群，模擬成來找我看相的事主，以此測試七字訣。
我一一應付，準確的道出了每個『顧客』的心中所想，並且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了錢。
她很滿意，洗了個澡，最後換上了一件我垂涎已久的情趣裝，把我拉進了她的卧室。
蘇莫離的卧室我不是第一次進，不同的是，這次卧室里有一種非常好聞的異香。
蘇莫離伸手把我推到在床上，風情萬種的緩緩爬到我身上。
我愣愣的看著她，感覺每一個細胞都在為她顫抖。
她咬著下唇，緩緩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
「睡吧，你該踏入屬於你的江湖了，答應我，一定要成為這個江湖的王！而我，只想成為王的女人，你現在，還不配……」
蘇莫離的聲音漸行漸遠，而我也在這房間異香中昏睡過去。
……
那夜之後，蘇莫離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了無音訊。
下午，我頭昏腦漲的醒來，床上並沒有纏綿過的痕迹。
公寓已是人去屋空，她帶走了她所有的私人物品，只留下了一捆鈔票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就短短的三句話：
回村掘墳。
去劫緣閣。
不要找我。
十二個字，三句話，三件事。
我握字條的手有些顫抖，她走了，我的好日子，也徹底結束了。
不過她所說的前兩句話我會聽，後面那句，我不從。
我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個我又愛又恨的女人回到我身邊，心甘情願的在我面前脫光自己！
窗外夕陽西下，我也不再耽誤，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拿起錢和紙條，離開了公寓。
先把第一件事情給辦了。
爺爺臨死前叫我四年後掘他的墳，說能給我改命。
再加上蘇莫離說風水之術爺爺會親自教我，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