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測字
我沒有動,包廂里很安靜。
有的人恐老鼠蟑螂,有的人恐蛇蟲蟻獸。
而我恐娘炮。
是真的恐。
要我坐在那娘炮身邊,比殺了我還難受。
余慧皺眉問道:
「怎麼?你還挑客人?」
余慧表情微怒,在這裡高高在上。
但我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在故作高傲,找存在感。
她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高高在上的底蘊不足。
而在張龍和她服侍的那些人面前。
她是個卑微的角色。
這種人,一旦得勢,就會出現報復性的高傲。
就好像一個土包子突然發財之後。
會瘋狂炫富和報復性消費一樣。
對於這樣的人。
順從只會讓她淡忘。
而對抗才會讓她印象深刻。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時來鐵似金,運去金成鐵,今日水逆見了血,忌男人,我若再近距離接觸男人,還會有血光之災。」
我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是一愣。
余慧皺眉看著我:
「你這話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算的。」
「你還會算命?」
「當然,我爺爺就是算命先生,本事都交給我了,不過我不幹這一行,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賺錢,最近在寫一本小說,來取材,找找靈感而已。」
余慧頓時高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
「所以你不打算陪我的大寶貝么?」
「不止是你的大寶貝,還有你的小寶貝,我都不會伺候!」
「王!!!」
蘇莫愁嚴厲的吼了一聲,然後皺眉看著我:
「愛乾乾,不敢滾蛋!」
「再見。」
我丟下兩個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心裡卻在倒數。
「五,四,三……」
「站住!」
余慧大聲喊道,她比我意料的更加沉不住氣。
不過我沒有停下腳步,我在等她說重點。
「我點你!」
余慧終於說了出來。
我轉過身來,走到余慧身邊坐了下來。
那兩個娘炮臉色都不大好。
余慧也沒有管我,而是問他們有沒有看中的。
那另外七個男陪都一般,她的三個閨蜜誰也沒有選。
「換一批。」
余慧對著蘇莫愁說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我問道:
「酒量怎麼樣?」
「還行!不過有傷在身,不能喝多。」
「會叫媽媽嗎?」
我皺眉看著余慧,這也是個變態。
「怎麼,不願意?」余慧冷聲問道。
我呵呵一笑:
「我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八字太硬,我媽就是我剋死的,你確定要讓我叫嗎?」
余慧趕緊擺手,說了聲晦氣。
不一會兒,蘇莫愁又領進來八個高質量男人,其他三人也一人挑了一個。
人到齊,房間公主開始倒酒,高娘炮也開始點歌。
房間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這些人可能顧忌我寫小說來取材,玩的倒不是很變態。
都是一些KTV里常見的遊戲。
余慧坐在小沙發上,一杯一杯的和我喝著悶酒,什麼話也不說。
「咱們也來玩個遊戲吧?」
我突然開口。
余慧轉頭看著我:
「什麼遊戲?」
「測字!」
余慧問道:「你真會?」
「略懂,試試看,如果說錯了,還請不要笑話,畢竟我不是專業的。」
余慧點了點頭,把手伸進酒杯,沾了一些酒,然後在桌上寫了一個王字。
我想都沒想,盯著那個字直接說道:
「你屬猴。」
「對!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十二生肖里,只有一個美猴王。」
「還有呢?」
余慧頓時就來了興趣。
我繼續說道:
「那我就一併說了,你的出身不好,是個孤兒,後來,你碰到一個改變你一生的人,但這個人並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他能讓你衣食無憂,卻不能給你一個家,所以你在感情上很迷茫,甚至曾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還有,你最近身體不好,晚上經常會做噩夢……」
我話沒說完,余慧直接打斷了我。
疑惑的問道:
「一個王字,你能看出這麼多信息?」
「嗯。」
「怎麼看出來的?」
我解釋道:
「王字三橫一豎,這三橫是你生命中目前為止最重要的三個人,下面兩橫是你的父母,上面那一橫是改變你命運的人,也叫天人,而那一豎就是你自己,在那個天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王字少一橫就是土字,代表你父母已經入土為安了,所以你是個孤兒,而且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天人能讓你從土變成王,但也限制了你,讓你也就是那一豎不能出頭,如果你想要出頭,必須掙脫天人的束縛。」
我說著也點了一下酒杯,在那王子上面點了一下。
王字加一點,變成了主字。
「這樣,你才能為自己做主。」
余慧驚訝的看著我,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晚上天天做噩夢?」
我指了指中間那一豎:
「你剛才寫這一豎的時候手抖了,像一條蛇,蛇屬陰,在命理上主噩夢,這一豎代表你,我剛才還沒說完,還預示著你接下來會碰到許多困難、障礙和背信棄義的壞事。」
我說著抬手一掃,清理掉了桌上的那一個主字。
我的這套說辭,當然是根據蘇莫愁給的信息臨場發揮胡編的。
至於噩夢之事,是從她身上佩戴的那個黑曜石和硃砂的吊墜推測出來的。
黑曜石和硃砂都是驅邪避凶用的東西。
她不至於真的見到鬼了。
八成是一直做噩夢。
至於說她接下來會碰到很多壞事,這是純純的打字訣,等著她上鉤。
余慧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這麼神?再測一個?」
「可以。」
我點點頭。
余慧再次沾酒還準備在桌上寫個字。
我趕緊伸手擋住桌面:
「測字不能寫在同一個地方。」
余慧哦了一聲,然後四處看了看,直接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寫了一撇一捺。
人字。
寫完,余慧看著我說道:
「拆字吧。」
「不用拆,說了你別生氣。」
「你直說。」余慧有些著急。
「恕我直言,你的人品不怎麼樣。」
「怎麼說?」
我呵呵一笑:
「你把人字寫在手心,手心為陰,說明你是個陰險小人,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而且人抬手做事,手心都是朝下的,所以,別看你現在趾高氣昂的人上人,但背地裡,你卻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下人,結合這兩個字,可以推推斷,是那個天人包養了你,對嗎?」
余慧身體微微一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停手,手指沾上酒,又在桌上寫了個王字,嘴裡說道:
「我幫你合一下這兩個字。」
說著,我把那一撇一捺寫在了中間那一橫的下面,那一豎的兩邊,道:
「衝破束縛,你便能翻身做主,若沖不破,王人合一,天人勢強,你將會徹底被困住。」
我說著把王字上面那一橫的兩端往下拉。
桌上的王字巧妙的變成了一個困字。
看到那個困字,余慧身體打著顫,抬手掃走了困字,突然伸手抱住我,大聲哭了起來。
余慧哭的很傷心,即便這包廂里音樂勁爆。
我也依舊聽得清楚。
一首歌曲放完,余慧的哭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公主趕緊按下了暫停。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詢問余慧怎麼了。
余慧低頭擦掉眼淚,和大家說沒什麼,叫他們繼續玩。
高娘炮大聲說道:
「慧慧,別哭啦,咱們玩騎馬和俄羅斯轉盤呀。」
余慧站起身:
「我不玩了,你們玩吧。」
說完,她轉頭看著我問道:
「你出去嗎?」
出去,就是帶出去過夜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也跟著站起身來,叫她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走出包廂,正好看到了蘇莫愁站在外面。
「怎麼還給人說哭了呢?」
蘇莫愁小聲問道。
我呵呵一笑:
「說哭而已,只要我想,讓她跪在我面前都沒問題,我現在去換衣服,余慧要走了。」
蘇莫愁伸手抓著我的手臂:
「你要跟她出去???」
「當然。」
蘇莫愁猶豫了一下,鬆了手。
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好……好吧,記住,男孩子孤身在外,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