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意通
雖然宮中不少人都盯著雪鳶這胎,金玉妍甚至數次通過她義父金家在內務府的勢力給雪鳶這兒送有害胎兒的物品。
但是因為弘曆下了狠心要保住雪鳶腹中的祥瑞,承乾宮又被進忠打造成了鐵桶。
因此那些腌臢物往往還沒有進雪鳶的宮門口就被進忠或弘曆派來的李嬤嬤發現,引得弘曆大怒,再次徹查內務府。
金家壯士斷腕,舍了好些人手才沒有被弘曆發現。但也因此元氣大傷,不敢再幫金玉妍動手腳。
宮中又再次回到了難得的平靜,畢竟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內務府門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幾十具馬賽克就足以警示眾人了。
「恬主兒,你怨過奴才么?」進忠將雪鳶摟在懷中,突然發問道。
今日弘曆又來承乾宮看望雪鳶,因為懶得翻牌子便直接在雪鳶這兒歇下了。
雪鳶看著弘曆厭煩,孕期中更是愈發不能忍受,便直接讓弘曆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並將其丟進了偏殿。
而這一頭,進忠則登堂入室直接睡上了雪鳶的雕花大床。
「為何這麼說?」
雪鳶是真不明白進忠為什麼這麼想。
她從末世而來,能吃飽穿暖她其實就很滿意了,更別說她現在在這一等一的富貴地兒里。
雖說她一開始沒想過入宮這件事,但那也是因為她本身不在劇情之中,家裡也沒讓她入宮的想法罷了。
「若不是奴才在皇上那裡提了一嘴,主兒你是有機會作為正妻成家生子的。不用在這宮中勾心鬥角,還和我一個閹人糾纏在一起。」
按理說,以進忠的個性他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但是和雪鳶在一起這件事就好像做夢一樣,更別說他現在佔據著皇上才能睡的床,摟著皇上才能擁有的女人。
雪鳶支起身子,纖細的手指一寸寸撫過進忠的眼瞼、鼻子還有性感豐厚的嘴唇,最終落到他的微微鼓動的喉結上。
「在未曾收到入宮的旨意時,我曾為日後再難與公公相見失落過。」
戳了下鼓動更甚的喉結,雪鳶輕笑一聲,湊上去輕輕嚙咬。
這是她第一次明顯而又主動地表示親近,不論是言語上還是行動上。
之前的那些不過是一些似真似假引人入套的小把戲。
雖說她做了一些小動作,但主動的還是進忠不是,他按捺不住可和她沒什麼關係。
天旋地轉中,她被進忠壓在被褥中,即便這般激動,進忠還是小心翼翼地抬著身子,避免壓到她的肚子。
「恬主兒,你再說一遍。」
雪鳶眼神遊移開來,笑話,說一遍安撫一下可憐的絕育小狗就可以了。
兩遍?她不要面子的嗎?
「好話不說第二遍~」雪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進忠。
「呵!」進忠突然笑出聲來,「主兒,奴才定會好好伺候您,讓您再賞奴才一句好話。」
「唔……」
被一心努力的小修勾上下夾擊,雪鳶很快就敗下陣來,嗚嗚噫噫地讓進忠給她個痛快。
「主兒,告訴奴才,再告訴奴才一遍。」進忠喘-息著咬住他平日最愛盯著的耳尖,他的主兒羞惱微紅時顏色最為好看。
「嗚~我不~進忠你以下犯上!」雪鳶還企圖嘴硬。
「娘娘要這麼說,奴才可害怕極了,此後便萬萬不敢僭越了。」
進忠今日是非要一個答案,按捺住心中欲破籠而出的猛虎,他惡狠狠地手上用力了兩下,便果斷離開。
雪鳶難受極了,一氣之下把進忠從身上推開,自己翻身坐了上去。
「現在叫我娘娘了?」雪鳶一邊扒拉進忠的衣服一邊瞪他。
進忠差點笑出聲:「主兒,奴才平時也沒少叫啊。」
「平時是平時,跟現在怎麼一樣。」雪鳶理所當然地答道。
「哪裡不一樣?」進忠追問。
「平時是叫給外人看的,現在是……」
發現進忠又在給自己下套,雪鳶直接閉嘴,又瞪了進忠一眼,俯下身對著他笑得惡劣的嘴唇就是狠狠一口。
偏偏這人第二天還要當值,不能真給他咬破了,只好又收住力氣。
「好了好了,是奴才不對。」看雪鳶已經開始往下扒拉,進忠瞬間慌了。
他一個太監,能得到主兒的些許臨幸都已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更何況像他這樣能擁有主兒呢。
沒看見李玉那個不爭氣的連一個惢心都拿不下么?
他身體醜陋,萬不敢污了主兒的眼睛!
看著進忠有些慌張地握住自己的手,雪鳶心中憐愛之心頓起。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嫌棄過進忠身體的殘缺,末世里殘缺的人多了,即便是半截身子都沒了,仍然會有人選擇苟延殘喘地活著,畢竟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她捧起進忠的臉,一點一點,從額頭親吻到嘴唇,最後鼻樑交錯,雙目相對。
「我毫無怨言地進宮,是因為宮裡有進忠公公在。我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的進忠公公是一個太監,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他。」
進忠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今日得到的比他曾經妄想中要得到的還要多,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她不在意他的出身,不嫌棄他的殘缺,捧他上高位,邀他入幕帷。
「恬主兒……」進忠嘶啞著聲音摟住雪鳶,好像懷裡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半夜,雪鳶睜開眼睛,看進忠睡得正香,仰起頭親了一口他性感的厚唇,又縮回溫暖的懷抱,摟緊腰,緩緩睡去。
她今天沒說假話,只是……
一個在末世掙扎了九年的人哪裡還會有這麼豐厚的情感呢?無非是僅剩的一點憐愛之心動了,願意裝模作樣滿足他罷了。
不過這也很難說,雪鳶突然想。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有一個人能互相取暖,或許也不錯。
就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好了,總歸這輩子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