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張欣欣(2)
伴隨著,一架全機身噴塗著廬州軍墨綠色塗裝的巨型運輸機,緩緩降低高度。地面上的人已經能聽到,那四座4XD-30KP引擎巨大的轟鳴聲了。
飛機的高度正在緩緩下降,當它掠過宋省洛城市國際機場頭頂的那片蒼穹時,地面的人群幾乎完全被它那50.5米的巨大雙翼,籠罩在了陰影之中。隨著飛機距離那條2200米的主跑道越來越近,那巨大的聲量和氣流已經讓附近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了。
人們的目光緊緊追隨飛機即將降落的軌跡,彷彿那是一道劃破天際的神秘光芒。此時,飛機引擎散發出的巨大熱量,與冷空氣激烈碰撞,形成湍急的氣流。遠遠望去,那架飛機宛如一團朦朧的幻影,在跑道上跳躍著,若隱若現。
隨著聲浪和氣流愈發強烈,飛機的輪廓逐漸清晰。它繼續降低高度,如同一隻優雅的巨獸,不斷調整著飛行姿態。先是擾流板緩緩展開,宛如展開的翅膀,接著是巨大的起落架緩緩伸出,如同鋼鐵巨獸的利爪,準備迎接著陸的衝擊。
當飛機接近跑道時,飛行員熟練地逐漸減小引擎推力,飛機的速度逐漸減緩。機頭微微上揚,彷彿在向大地致意。在這關鍵時刻,飛行員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如此沉穩而自信。
飛機著陸的瞬間,起落架與跑道之間爆發出巨大的摩擦力,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冒出縷縷青煙。與此同時,飛機的減震系統如同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穩穩地托住機身,吸收著陸時的衝擊力,使機身保持穩定。
伊爾-76VD的巨大機翼在風中輕輕搖曳,宛如風中的舞者,以優美的姿態保持著飛機的平衡。飛機沿著跑道滑行,如同一條鋼鐵巨龍,逐漸靠近停機坪。在滑行過程中,飛行員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飛機的速度、方向和姿態,通過精準的操控,確保飛機能夠安全地停在指定位置。
最終,飛機穩穩地停在了停機坪上,引擎的轟鳴聲漸漸消失。飛行員關閉引擎,飛機的各項系統也緩緩停止運行。人們迫不及待地走向這架巨大的飛機,那300平方米的巨大機翼面積,在這些宋省末世后的權貴眼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令人驚嘆不已。
當人們走到飛機的尾端,看到尾部雷達制導的有人駕駛炮塔那門4×23毫米加農炮時,他們不禁為這強大的火力所震撼。末世后的人們,看慣了栓動步槍和砍刀的簡陋,此刻面對這樣的裝備心裡也不由有些發虛。
這時飛機尾部的跳槽門緩緩打開,兩個戴著頭盔的女飛行員,緩緩的走了出來,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裡面寬敞的貨倉。女飛行員那頂TK2A型頭盔被貨倉內的指示燈染上了藍色的主色和淺玫紅的邊緣,這光投射在她們兩個的身上,並伴隨著跑道上因為摩擦而升騰起的熱氣,讓她們兩個就像是從末世前科幻片里走出的未來戰士。
只見,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把摘下自己頭盔,猛得甩了一下她亞麻色的頭髮,笑著走向眾人。人群中的張亞洲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柳青呢?於是他笑著走過去說:「哎呀,柳司令,他們都說空軍會派一架運輸機來接我侄女去廬州,給新宇少爺教書。我一直就覺得太誇張了,誰承想您親自過來了。」
柳青笑著把自己的頭盔遞給身邊的張大花,看向張亞洲和張亞龍,以及王青江,柳青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玩味的弧度后,又眯著眼睛,視線繞開那幾個老男人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張亞洲背後的女孩,滿意的點點頭,說:「哦?這就是張欣欣老師吧。」
張欣欣聽到柳青在喊她,原本緊張的低著頭捏衣角的她,趕忙抬起頭,也不只是飛機紅色的指示燈暈染,還是這個女孩臉紅了,亦或是二者皆有,只聽張欣欣結結巴巴的說道:「民...民女,張欣欣拜見柳司令。」
柳青笑著搖搖頭,她看了看張欣欣,又看了看張亞洲,才故意裝作埋怨似的說道:「哎呀,你們張家太客氣了。玉潔就已經是廿無的女人了,您張同知,可是廿無的岳父。張欣欣又是廿無的小姨子。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嘛呢?」
柳青把『一家人『這句話說得特別清楚,其中的意思更是在場的人都懂。於是柳青故作懵懂的問道:「那就讓張老師上飛機吧?」
張亞洲知道柳青這個女人,在武廿無那位手握八省的督帥那裡,分量有多重,畢竟沒有柳青武廿無根本睡不著覺這件事,不用說是他這種頂尖的人物,就是一般這個體系內的文員都能把這段風流韻事娓娓道來的。
於是張亞洲趕忙解釋道:「哎呀,哎呀呀,您和督帥是主,我們是奴,當然要為主子準備周到一點了。您真的不必這麼著急,不如休息一下緩緩神?老頭子我也把宋省的情況向柳司令彙報一下?」
聽到張亞洲的話,起先柳青的嘴角微微上揚,可聽到『奴『這個字的時候,她露出一個既得意又略帶嘲諷的微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但很快被她控制住,轉而用一種溫和而權威的目光回應張亞洲。她的動作從容不迫,一隻手輕輕擺弄著飛行服的帶子,另一隻手插在腰上——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人們已經開始把她當成了這八個省的副皇帝。
柳青倒不在乎什麼副皇帝,但到別人都知道,她在她家『小武子『(武廿無)那裡有分量,還是很讓她開心的,於是柳青用平靜而有力的聲音,說道:「張老,您太謙虛了。在廬州,我們都知道您對廿無的支持和貢獻。您是他的岳父,也是我們尊敬的長輩。在這裡,沒有主奴之分。」
緊接著,兩架全程護航的F-15EX,已經開始在其他的兩條跑道準備降落了。只見那兩架龍國末世前,繳獲自阿美利加國的戰機在降落之前,似乎還不盡興。只聽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另外一種引擎的轟鳴聲,那是兩架F-15EX戰機的聲音。它們低空掠過,速度之快,彷彿兩道閃電劃破長空,讓地面上的眾人不由自主地抬頭仰望。
這兩架戰機的機身塗裝是灰黑色的吸波材料,讓它們看起來就像是兩隻巨大的烏鴉。這兩隻黑色的金屬大鳥,以驚人的速度在空中盤旋,彷彿在展示它們的機動性和力量。低空飛行時,戰機產生的音爆震撼著大地,讓人感受到戰鬥機的強大衝擊力。
隨著飛行員開始減速,兩架F-15EX戰機逐漸降低高度,準備降落。它們的后燃器關閉,戰機減速的瞬間,尾部的減速傘如同花朵般綻放,迅速增大空氣阻力,幫助戰機減速。同時,戰機的襟翼和減速板也相繼展開,進一步減緩速度。
戰機的機翼採用了先進的複合材料,不僅減輕了重量,還提高了強度和耐久性。機翼上的前緣縫翼和后緣襟翼可以根據飛行狀態自動調整,以提供最佳的升力和操控性能。
戰機的發動機是高性能的渦扇發動機,具有強大的推力和低油耗的特點。發動機的進氣口採用了隱身設計,減少了雷達反射面積。在飛行過程中,發動機的尾焰呈現出明亮的藍色,與黑色的機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戰機的座艙採用了先進的玻璃化座艙設計,配備了多個大屏幕顯示器和先進的航電系統。飛行員可以通過這些顯示器輕鬆獲取各種飛行信息,包括飛行姿態、速度、高度、導航等。
戰機的起落架採用了高強度的合金材料製造,具有良好的減震和承載能力。在降落過程中,起落架的輪胎與跑道接觸瞬間,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同時釋放出大量的煙霧,彷彿戰機在與大地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
第一架F-15EX戰機在一邊的跑道上空盤旋,等待塔台進一步的指令。當跑道清理完畢,它開始下降,機頭微微上揚,飛行員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戰機的姿態。輪胎與跑道的接觸瞬間,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戰機的制動系統迅速發揮作用,使戰機在跑道上迅速減速。
緊隨其後,第二架F-15EX戰機也開始了降落過程。它的飛行員同樣表現出高超的飛行技巧,戰機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滑行過程中,戰機尾部的減速傘繼續發揮著作用,幫助戰機減速。
兩架戰機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后,逐漸減速至停止,飛行員關閉引擎,戰機的身影在跑道上靜靜地停駐在那裡。柳青剛剛還想再說的話,已經被自己手下的混小子們徹底打斷了,於是她苦笑著搖搖頭說:「張老,您見諒這群混小子沒個人樣,稍後我會罰他們的。」
張亞洲還能指望這個?柳青既是廬州留守,還是空軍司令,更是憲兵總隊的總隊長,這些官職倒是還好說,最要命的是柳青自己有時自己都這麼開著飛機在廬州上空玩噪音污染,柳青來了宋省會介意嗎?所以張亞洲也根本沒指望這些。
只聽張亞洲笑道:「柳夫人說笑了,小夥子們這麼朝氣蓬勃的,我看著就喜歡。我給您求個情,這罰的事就免了吧。」
柳青正在和張亞洲一邊往前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此時的張欣欣並沒有穿那件松垮垮的皮夾克,也沒有掛著那些啰里啰嗦的鐵鏈子,現在的她外面披著一件淺咖色的風衣,裡面則穿著一件淺粉色喬其紗面料的上衣,下身則穿了一條白色真絲雪紡的及膝裙,搭配著肉色絲襪和月白色高跟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聲說話都能嗆到的乖乖女。
可這時候已經快入冬了,這一身打扮放在秋天都不算暖和,更何況是這裡還是機場。為什麼這麼穿?原因太簡單了,她所有衣服不是像唱重金屬搖滾的,就像是從賽博朋克2077那個遊戲里淘換出來的。可能有人會說,大家族在再喜歡衣服也是各種類型都有的,可她也往外扔啊。就她身上這一套都是她忘了扔才留下來的。
而這次她爸爸張亞龍就是想給她一點教訓,於是就把她唯一一件能出席公共場合的衣服丟給她,讓她穿著。
張欣欣就這樣站在凜冽的寒風中,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談吐自若,像一個標準的淑女,但她現在心裡卻在罵著她爸爸張亞龍。她的牙齒不自覺地微微打顫,雙手緊緊地抓住風衣的領口,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她的雙腳在月白色高跟鞋裡微微發抖,絲襪當然不可能提供什麼保暖,寒風直接穿透了她的衣服和那薄的幾乎不存在的絲襪,直刺她的肌膚。
她的鼻尖凍得通紅,呼出的氣息在冷空氣中迅速凝結成白霧。張欣欣盡量保持鎮定,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給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她悄悄瞪了她爸爸張亞龍一眼,低低罵道:「老頭子,算你狠。」
張亞洲看著自己侄女的可憐樣,心中有點不是個滋味,他知道自己這個二弟這是在給女兒一個教訓,但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打扮,無疑是讓張欣欣受盡了苦頭。於是他偏偏放慢了腳步,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對張亞龍說道:「亞龍,欣欣這樣子,怕是會凍壞了,一會兒,還安排柳司令檢查機庫呢,這可不是三四十分鐘能了事的。要不先讓她上我的車,至少車裡暖和些。」
張亞龍一聽「噗嗤」一聲差點笑了出來,於是他說道:「哥,你從小就慣著她。你看看平時在家裡,描眉畫眼的像個妖精似的。」
張亞洲乾脆也不理張亞龍,直接拿過來自己車鑰匙,丟到張欣欣手裡,對著張欣欣一瞪眼,裝作生氣的說:「別在這兒惹你爸生氣了,滾去看車。」
張欣欣一聽高興的對著自己大伯擺出一個剪刀手,然後飛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