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栽贓嫁禍
林家人也趕緊去了那裡,林遠山拼盡老命往前跑,不過他年齡有些大了,根本跑不動。
他對林樂說道:「你應該知道那個暗門,你從那裡進去,把你小娘的院子門關了鎖上,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好的!」
林樂再渾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趕緊抄近路走到一個花園裡,來到東牆邊,暗門在後院花園的牆壁上,跟牆壁的顏色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一把推開,走進了三房的院落。
關上牆門,剛想往小娘院子里跑,忽然腿部傳來輕微的刺痛,走了兩步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然後白眼一翻暈倒過去。
花叢中跳出來一個人。
咯咯一笑,一把把林樂提了起來,來到後院的茅廁中,「就你這種傻缺還瞧不上少爺,去茅坑裡好好的洗個澡吧。」
然後一把把他扔了進去。
此時江楓輕車熟路地帶著大隊人馬來到林遠山侍妾香蓮所在的院子。
來到侍妾屋門前,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只見地上散落著男女的衣服,一直延伸到床上。
一對男女正在床上相擁而眠。
「不……!」
林遠山歇斯底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床上的男女被林遠山凄厲的聲音驚醒了。
兩人看向房中的人們,然後兩人對望了一眼。
「啊……!」
林遠山的侍妾香蓮尖叫一聲,兩人各自捂著被子縮到床角。
「你們……」林遠山渾身哆嗦地看著他們,「你們……乾的好事!」
「老爺!」香蓮哭喊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啊!你要相信我!」
「父親……」
「別叫我父親!」
「父親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會來到了這裡。」
江楓呵呵一笑,「看來沒少來,喝醉了都能摸到這裡。」
「你……」
江楓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們是清白的,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吧。」江楓話鋒一轉,竟然替兩人說起話來。
榮國公也來了,「對,我不相信賢侄會在自己訂婚之際上小娘的床的。」
江楓說道:「兩人如果真有姦情,肯定不是一次了,平日里或許就有對方的書信信物什麼的。」
榮國公點頭道:「有道理,搜搜兩人各自的房間就知道了。」
林正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大家讓一讓。」
眾人閃開,林正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
他對榮國公抱拳道:「榮國公,這是我們林家的家事,請您帶著人離開吧。」
「反正也瞞不住了,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不守著大家的面讓林衡賢侄洗清姦情,以後滿楚都城的人可都知道了,霍家肯定不會再跟林家聯姻了,恐怕他的功名也會受損,別說什麼狀元,恐怕進士也沒有了。所以,我建議現場辦案,還他們一個清白。」
「這……」
「難道林侍郎覺得他們不是清白的?」
「不不不……那就請……」
榮國公道:「此事屬於民事,歸京兆府管轄,可以找他們。」
這時一人走了出來,「榮國公,小人是京兆府的法曹司法參事胡軍,小人可以幫忙斷案。」
「再好不過,胡參事請吧。」
胡軍說道:「所有人先退出房間,先請兩個嫌疑人穿好衣服,我要問話。」
眾人退出了房間。
過了片刻,兩人神色狼狽地低著頭走了出來。
胡軍問道:「你們都說被人陷害,那我問你們,半個時辰前你們都在哪裡?」
「我喝多了,想嘔吐,就去了林府後院中想吐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然後就不省人事,醒來時就躺在了這裡。」林衡說道。
「你呢?」
「我,我其實早就回到房間里了。」香蓮說道。
「大家都在中間的林府喝酒慶祝,你為何先回來了?」
「我不舒服。」香蓮說道:「所以我就先回來房中休息了,可誰知道睡醒了就發生了這件事。」
「為什麼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難道不行嗎?」
「莫不是看到林衡訂婚心裡不舒服吧?」人群中有人突然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林衡和香蓮面色微變。
「誰在說話?」林正看向人群中。
沒有人站出來。
榮國公說道:「現在正在審案,其他人不要喧嘩,胡參事繼續審吧。」
胡軍說道:「其實剛才江公子說的沒錯,如果有私情,雙方的房間必有個人的私物。」
他轉頭對一個人說道:「張行,你出來。」
「參事大人。」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是我的手下張行,讓他去查一下林衡少爺的房間吧。」
沒等林正開口,榮國公一擺手,「快點去,別墨跡,找個人帶路。」
林正對一個下人說道:「去,給他帶路。」
「是。」
一個家丁立刻帶著張行去了林衡房間。
胡軍問道:「服侍香蓮的下人哪裡去了?」
眾人也覺得奇怪,真要干這事應該有個下人站崗放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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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偷偷喝了杯酒,喝多睡到亭子里了。」一個小丫鬟怯怯地走了出來。
林正心想早不睡晚不睡,偏偏他娘的這時候睡!
「不好好伺候主子去喝酒,來人!拉出去家法伺候!」
「大老爺饒了我吧……!」
胡軍這時候也走進了香蓮的房間。
一炷香之後,胡軍拿著一個首飾盒走了出來,同時去林衡的張行也回來了,手裡拿著錦盒。
林衡和香蓮面色已經開始變幻。
張行說道:「我在衡少爺房間里看到一個藏得很隱蔽的錦盒,不過沒有鑰匙,不知道衡少爺能把鑰匙給我嗎?」
林衡立刻搖頭,「我……我不知道放哪裡了。」
胡軍說道:「這個首飾盒也藏得很隱蔽,不知三房小娘有沒有鑰匙?」
「這個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首飾盒,好長時間了,你不拿出來我都忘了,鑰匙更是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榮國公說道:「找不到可不行,不然怎麼洗清你們的清白,砸開它們!」
這時人群中有擠出一個人,「我乃城衛軍中尉,我來砸開這箱子!」
江楓微微一笑,暗想原來榮國公又是組團來的,早就跟人打好了招呼,又是京兆府又是城衛軍的。剛才那個人群中說話的估計也是他的人。
那中尉竟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鎚子。
果然是有所準備。
他狠狠地把林衡那個小箱子先敲開。
打開一看,裡面是幾個首飾,還有兩封手信。
胡軍拿起裡面的一個玉鐲,林遠山面色一變,因為他已經認出這玉鐲是誰的。
接著胡軍又拿起一支步搖,林遠山的臉越來越綠,頭彷彿也綠了。
不過他沒有說話,只能忍著把老淚留在心裡。
這一刻他已經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沒想到自己的侍妾給自己戴了兩次綠帽子,而且都是自己的兒子!
胡軍說道:「林衡公子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私藏著女人的首飾,」他看向林衡,「林衡公子,這首飾是何人的?」
「是……是我買來準備送給雨桐的。」
胡軍淡淡一笑,「這首飾不是新的,明顯有人戴過。」
他又拿起一封手信打開,念道:衡,這幾日他去外地送貨,你晚上可要來找我。
眾人頓時炸鍋了,這明顯就是偷情信啊。
這個他不言而喻,肯定就是林遠山了,林遠山是個生意人,有時候出門做生意很正常。
胡軍又拿出了一封信,讀道:衡,林風好像發現了我有問題,這幾日他好像在暗中觀察我,我怕他哪一天會撞破我們的事情,他可什麼都幹得出來,肯定打我們一頓,然後交給那個老不死的!
胡軍讀完,所有人都愣了呆了傻了驚了。
所有人都隱隱猜出林風很可能是冤枉的。
「這一封不是我寫的!」香蓮不承認。
「這封不是你寫的,那麼上一封你承認是你的了?」
「我……」香蓮頓時啞口無言。
「砰!」
兵部的中尉又把香蓮的首飾盒的鎖也敲開了。
胡軍從首飾盒裡拿出一串手把件,「這是男人才戴的手把件。」他看向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林遠山,「三老爺,這是你的香珠手件嗎?」
「不是……」
「這裡還有一封手信。」胡軍竟然也在香蓮的首飾盒裡也拿出一個手信。
他讀道:美人寶貝,不要擔心,我已經想辦法讓他懷疑你跟管家有點私情,晚上他很可能會去你房裡捉姦,屆時你叫人埋伏在院子外面,只要他闖進去,你就高喊非禮,讓埋伏在小院周圍的人把他抓起來。這樣父親肯定會對他家法伺候,我已經跟家丁說好了,到時候往死里打他。按照他的脾氣性格肯定會打家丁的。我再故意激怒他,讓他跟我動手,我故意栽進池塘里,父親屆時肯定會暴怒。父親本來就不待見他,肯定會把他趕出家門。
眾皆嘩然,這封手信跟剛才林衡錦盒內的手信對起來了。
通過兩封信的內容,人們知道原來是林風發現小娘香蓮有問題,於是想捉姦。林衡設計讓林風上鉤后被現場抓獲,然後激怒林風和林遠山,讓林遠山把林風趕出家門。
「這封信不是我寫的!」林衡歇斯底里地吼道。
榮國公淡淡說道:「這可是在你們各自的藏的箱子中找到的,除了你們誰也打不開吧?」
「肯定有人偷了我們的鑰匙,然後故意栽贓嫁禍!」
「那也很簡單,你們去把他們平日里的寫的衍紙什麼的拿過來,對比一下字跡就知道了。」
「是。」
幾人立刻行動,去各自的房間把他們寫過字的紙張拿了過來。
現場對比了一下,字跡一模一樣!
「還有什麼話說!?」榮國公厲聲道。
林衡面色慘白,「這真不是我們寫的啊!一定是有人模仿了我們的字體!」
胡軍突然從林衡的小箱子中又拿出一個錦包,從中掏出一小束頭髮。
「這是誰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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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衡傻眼了,「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胡軍走到已經癱倒在地的香蓮身前,指著她的頭髮,「大家看到了嗎?這頭髮發質跟她一模一樣,而且明顯有一束頭髮被剪掉了。這頭髮肯定是她的!」
頭髮在古時稱為青絲,如果女子送給男人,暗指「情絲」之意,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子剪髮說明了她對於這個男人的依靠和信賴,有與之終生相守之意。
因此女子送男人頭髮比送任何定情物都真摯。
「栽贓嫁禍……一定是栽贓嫁禍……」林衡喊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榮國公冷笑一聲,「還不承認呢,那就押送京兆府,讓京兆府尹審問!」
「不,榮國公,」林正臉色慘白的說道:「不管如何,這依然是我們自己的家事,沒有牽扯到外人,所以我們要內部處理,就不要驚動京兆府了。」
「沒牽扯到外人?你們又把林風當成林家的人了?他可被你們林家趕出去了,別忘了他可是受害者,是被這倆狗男女栽贓陷害的人!」
「我……」
榮國公看向林遠山,「人家本想幫你這個當父親的,你倒好,冤枉他不說,還打了他把他趕出門去,那時候可真是把他當外人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在他流浪天涯的時候,你能想象他有多麼的絕望和傷心嗎?!」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他們一直譏諷謾罵的林風也太可憐了。
林遠山流下悔恨的淚水,「我會跟他道歉,讓他重回林家。」
「那日家宴時他回來,你們又給了他二次傷害。你以為人家還願意回來嗎?!」榮國公說道:「所以此事不是你們林家的家事,是你們林家子弟林衡和這個女人嫁禍他人,應該立案審查!」
「榮國公……」林正「撲通」跪了下來,「請榮國公救我林家!」
榮國公嘴角一揚,「若想此事有轉機,要看你們林家怎麼做了。話已經說到這了,我們也幫你們林家審完了,也該走了!」
榮國公一擺手,眾人頓做鳥獸散。
此時沒走的霍家人全部都不好了,霍飛怒吼,「我要殺了你這個魂淡!」
說完他朝著跪在地上生無可戀的林衡身上狂踹了幾腳。
霍雨桐拉住了他,她眼中射出冰冷決然之色,「別侮辱了你的腳,我們走,父親母親我們走!」
霍恩廷冷聲對林遠山說道:「回去我寫個解除婚姻的文書送來,你們都簽字畫押,然後給我送回霍府!」
說完帶著霍家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