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3章 我不會，但我可以學
陀螺儀是用高速迴轉體的動量矩敏感殼體相對慣性空間繞正交於自轉軸的一個或二個軸的角速度檢測裝置。
說起來很複雜，製作起來也不簡單。
但不可否認，陀螺儀是個偉大的發明，飛機、火箭以及空間站的制導都離不開這東西。
應用在騎射上，大材小用了。
但同樣的問題，製作困難。
對材料、工藝的要求都非常高。
尤其是把陀螺儀小型化，難上加難。
上輩子世界里，那些動輒幾百萬的名表，裡面都配備有一種名為陀飛輪的陀螺儀裝置。
陀飛輪是為抵消地心引力對鐘錶擒縱系統機件造成的誤差而設計的。
普通的機械錶，由於受到發條鬆緊度、金屬疲勞、地心引力等因素影響，誤差較大。
陀飛輪調速器可以營造出一種「零重力」，完全不受外界因素影響，年誤差低於1秒。
這也是唯一可以達到天文台級別的機械錶結構。
陀飛輪裝置有70多個零件，總重量卻不足1克，且全部由純手工組裝完成。
只有資深的鐘錶技術大師在高倍放大鏡的輔助下，才能完成如此複雜精密的組裝。
這就是名表為什麼昂貴。大致長這樣岳川不是鐘錶匠，但岳川看過科普視頻，對於這玩意的大致結構和原理有一定了解。
以岳川現在的實力，徒手搓起來並不算難。
很快，一個蘋果大小的陀螺儀製作出來。
看到這複雜的構造，眾人滿頭霧水。
可是看了岳川演示用途后，眾人都嘆為觀止。
大黃第一個讚歎，「上古時代，蚩尤釋放迷霧，軒轅的軍隊找不到方向，於是他製造一種可以指示方向的車，帶領軍隊成功走出迷霧，獲得勝利。可是跟岳先生的作品比起來，那種車根本不值一提啊。」
眾人紛紛點頭。
這個傳說大家都聽過，對軒轅發明的指南車也非常嚮往。
可是看了陀螺儀后，指南車算什麼啊。
根本沒有可比性。
龍陽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又看了看陀螺儀。
剛伸手，就被岳川躲開了。
不但躲開了，還順手把扳指拿走了。
龍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都沒看清岳川的動作。
到手的東西被搶走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龍陽不甘的搓著手，隨口說道：「岳先生，你是要把這個東西送到小三子手上嗎？」
岳川搖頭，不答反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軒轅造指南車，是怎麼造的，這個指南車為什麼沒有流傳下來？」
一句話引得眾人深思。
是啊！
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沒能流傳下來呢？
岳川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陀螺儀，「同樣的道理，如果哪天小三子突然心血來潮，『發明』了一種精準指示方位的工具，但是這個東西並沒能流傳下來，後人只能從故紙堆中瞻仰其描述，你們會怎麼想？」
這……
眾人頓時醒悟過來。
原來如此！
龍陽問道：「岳先生，小三子怎麼發明？」
「當然是借你之手！」岳川將陀螺儀放到龍陽手中，「你可以研究一下這個東西構造，練習一下製作方法，到時候你借小三子的手做出來，不就行了？」
龍陽遺憾的搖頭，「不行，我做不出來。」
岳川製作兩樣東西的時候，龍陽都在邊上看著。
不說原理，光是那精細入微的工藝，龍陽就學不來。
粗鄙武夫，這個「粗」不是白叫的。
岳川哈哈一笑，不說話。
拳頭大的陀螺儀都造不出來，更別說將其縮小到扳指那麼大。
「聽說君上喜歡收藏奇珍異寶？」
「哈哈，岳先生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還問這個做什麼。」
「陀螺儀也是奇珍異寶，如果君上能學會製作方法，並且將其做得非常小、非常小。小到可以嵌在一個扳指上，那是不是稀世珍寶？」
龍陽有些心動。
以前收藏的都是別人製作的東西，比如吳國的大寶劍。
龍陽並非不想自己鑄造，只是費勁巴拉，弄出來的全是次品，還不如直接買吳國的。
陀螺儀是個好東西。
但龍陽並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妙用。
岳川說道：「君上，這個東西可以製成計時工具，能夠精確顯示時間。」
「君上想想，一個精美的扳指，戒面上鑲嵌珍珠瑪瑙，是不是太惡俗了？如果鑲嵌一個表呢？」
「奢華、漂亮，而且實用！」
「別人問幾點了，你一抬手就能說出準確的時間，別人會怎麼看你？」
「這樣的好東西，君上覺得價值幾何？」
龍陽瞬間說道：「無價之寶！」
當今各國怎麼計時？
晚上還好說，城隍廟安排有鬼差打更，想知道時間直接問更夫就是。
但白天呢？
鬼物白天不幹活。
日冕、滴漏，還是別的什麼？
宮廷之中，通常用音樂來表示時間。
什麼時辰奏什麼樣的音樂。
貴族們立刻就知道什麼時辰了，免得問來問去，不雅觀。
這也是「編鐘」叫「鍾」的原因。
以前龍陽還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聽了岳川對「鐘錶」的描述，龍陽心動了。
如果能有這個東西，抬手就能看時間，而且是準確的時間，最小單位是分秒，而非時辰。
實用，而且有逼格！
王公貴族誰能經得起這種誘惑啊？
這樣一塊表，賣他十萬姜錢百萬姜錢應該不難吧。
如果自己能製造這種表，豈不是聞名天下。
以後誰還敢說自己「粗鄙」，那就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細活」。
有錢，還有名。
這種好事上哪找啊！
「岳先生，雖然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岳川呵呵一笑。
龍陽學會了，就等於小三子學會了。
小三子親手搓出輔助騎射的陀螺儀，那就合情合理，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長卿捏了捏下巴，暗道一聲：妙啊！
「騎射之術的精髓並不難，有心人都能琢磨出來！」
「澤癿那樣有天賦的射手也不難找，用心發掘總能找到。」
「我們的騎射之術很容易泄露，被有心人學會。」
「他們就算達不到我們這種程度，也會非常接近。」
「但是有了指示方位的陀螺儀，這種差距會再度拉大，而且是令人絕望的大。」
「而且這種差距建立在工匠、工藝、材料上，中土的優勢會不斷增強，那些居無定所，劫掠為生的蠻族根本觸及不到。」
「這，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