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母老虎
管事的對著陸川吐槽：「我是信了你，知道你是大學生，才願意同你談的。你現在這樣坑老哥，不厚道。」
問題是，方老大自己不開口說不幹了，他都不敢開口拒絕，騎虎難下。
被架起來的不光是方老大還有這位管事的。這大學生辦事不講究。
陸川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老哥，你信我，這事我不能坑你。我大舅哥不好說話，你找我，我媳婦帶著錢來的，有沒有誠意？」
陸川招呼方媛過來，方媛小跑過去：「我能做啥？」
陸川：「你把錢掏出來給老哥看看。」
方媛瞪眼，那能隨便給人看嘛？
人家管事的可不敢招惹方家的母老虎：「不用，不用，剛才都瞧見了，這樣，小兄弟，我也不忽悠你，你呢，也不能坑老哥，合同我同你寫，這事我就同你說。這活你怎麼做，同誰做，同我沒關係。」
意思就是不同方家五隻老虎直接打交道。人家這也是規避風險。
陸川看看身後打著赤膊的大舅兄們，其實自己也怕，為了錢，陸川豁得出去：「成，這些以後瑣事，都是我同老哥交涉。」
管事不是這個意思，立刻把話說明白了：「餘下的你同方家兄弟如何交涉，我不干涉，也不知道，我沒同方家兄弟打交道。我是同你打交道，沖著你是大學生。」
說的夠明白吧，他不招惹方家五虎，招惹不起。
陸川：「成，就按著老哥說的辦。不過不知道這價錢上什麼樣。」
管事的：「這個你放心，我敢坑你，我也不敢坑方老虎。」
陸川心說，我這些大舅哥們，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
管事的對著陸川比劃了兩下，才說道：「這事前前後後瞞不住你大舅哥，你可以去打聽，給你是厚道的價錢了。」
陸川相信的是舅兄們的威名：「不用打聽，我信老哥。」
說著人家哥倆就走了，簽合同去了。這事順利的超出想象。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機遇就那麼碰上了。
方媛心裡也有衡量的，反正他大哥在工地這麼久，都沒想過當個頭，人家陸川來了半天就當頭了。
誰腦子好使，那不就看出來了嗎，人家想了，以後她聽陸川的。心思簡單的人，沒有選擇困難症。
陸川拿著合同回來，方媛慎重的裝起來，陸川說了，這是錢，回頭同管事的要工錢用的。
方媛收的更慎重了：「我怎麼聽著，他不想同我哥打交道。」
陸川心說，恭喜您，感覺沒錯，不過這活能下來，全憑大舅哥名聲在外。
陸川顧忌，說實話，方媛肯定翻臉，人家繞開話題：「我聽咱媽喊大哥小虎，怎麼外面人叫大哥老虎。」
方媛：「我大哥，那就是大老虎，媽叫小虎可以，別人可不敢叫，你別亂喊。」
陸川心說，我瘋了我喊大舅哥小虎，老虎也不敢喊呀。
方媛：「真能掙錢呀，我這錢不會賠出去吧，不過賠了我也不心疼，一半是你家的，一半是那個不檢點的。」
陸川就笑，方媛心可真大，五百多塊呢。就這麼支持他了。
陸川心情變得特別的好。從小到大，爹媽都沒對他這麼信任過，捨得過。當然了壓力也是有的。
這也是生活所迫。不豁出去，就掙不來錢，沒辦法上學，養媳婦。
陸家小爺們挑家過日子的頭一腳，這算是破釜沉舟。
陸川那邊同大舅哥交涉，活弄下來了，還要靠大舅哥幫著操持，找人呢。
說真的陸川還是心裡有底的，他覺得賠不了錢，他看了，這邊的工人幹活，都不賣力氣。
換一波肯賣力氣的，肯定不這樣。
方媛那是個狠的，賠了也比做都不敢做強。人家小夫妻那真是禿子狠瞎子楞，敢說敢做，有模有樣的。
唯一有壓力的就是方老大，妹妹妹夫才開始過日子，要是弄這麼大個飢荒可咋辦，這事他難辭其咎。
五虎那邊也替方媛發愁，這妹夫瞧著是個敗家玩意，心說，以後我零花錢一半，搭這丫頭身上，怎麼也不能讓她苦到。
所以方家幾個兄弟看到合同，立刻就走了，聽說妹夫還答應了人家有時間限制呢，可不能耽誤功夫。
剩下方媛同陸川在工地這塊，方媛：「當了工頭，現在做什麼？」
陸川看看工地：「看著點吧，咱們包工不包料，這邊料差不多是夠的，若是在咱們手少了不太合適。做事總得講個信用。」
方媛：「萬一不夠呢？」
陸川：「這些東西都是有數的，差的太多不可能，差的少了，人家會給咱們送的。」
方媛看著一院子的沙子，水泥，心裡有點沒譜了：「你咋知道就有數的，你比我哥厲害不成？」
陸川：「我問過了，正常一平米用多少磚，多少沙灰，用多少個工，這些東西都是有數的，上下差不太多。」
陸川沒有仔細解釋這個，之所以人家敢簽合同包工程，人家就是按著這個計算過了。
方媛就納悶了這玩意能算。不是用多少是多少嗎？
陸川安撫方媛：「我這半天真的沒少費腦子，有在琢磨的。」
要不是方媛逼的急，陸川還不敢這麼激進呢。怎麼也得多看幾天。那不是媳婦嫌棄自己嗎。
而且確實機會來的巧，不容他多想。
陸川：「而且我以前在工地搬過磚。」都是苦孩子出身，別看人家來半天，人家那是先前就有經驗的。
方媛鼻子哼哼兩下，誰知道這話有沒有準呀，打死的都是犟嘴的，人家做最壞的打算：「反正，賠也就賠了。」
陸川直接閉嘴了，這是信任問題。不能著急，得讓方媛看到自己的實力。
反過來想，能在不太信任自己的時候，就這麼支持，人家陸川就把這事往愛情方面想了，定然是方媛稀罕他，而且盲目的稀罕。
然後人家陸川就變的羞答答的，大膽的拉著方媛在工地上轉悠，還讓方媛幫著記住，有多少料，有什麼設備。
方媛光用腦子，聽陸川說話了，根本沒注意手被拉著：「我哪記得住。不過我在這盯著，你放心，只要我在這，浪費了行，弄出去肯定不行。咱不丟這個人。」
陸川就問方媛：「為什麼說浪費了可以？」
方媛：「因為浪費了我看不出來。」說的這個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