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部 村長的謀殺(18)
「真是一個土匪!」
接著喊他:
「起來起來,乾爹叫你呢!」
兩人騎馬上了路。***路上星星滿天,風一吹有些冷。孫毛旦穿得厚,不覺得有風;許布袋破衣爛衫,渾身上下打戰。許布袋不滿意地說:
「黑更半夜,又叫我幹什麼?」
孫毛旦說:
「上次你乾爹給你說的事你忘了?現在時候到了,你可以給殿元哥報仇了!」
許布袋這才明白叫他的意思,忙撥轉馬說:
「那我得回去!」
孫毛旦急了:
「怎麼了布袋,你又變卦了?上次你乾爹還給你幾十塊光洋呢!」
許布袋瞪了孫毛旦一眼:
「都怪你不早點說,以為又讓我去喝酒。既然這次是真的,我傢伙忘到家裡了!」
孫毛旦笑了:
「我以為你變卦了呢!」
也撥轉馬頭,陪許布袋回去。
到了許布袋家,許布袋把兩個屋子找遍,沒有找到他的傢伙。最後在豬圈食槽子下找到了,原來是一把生鏽的殺豬刀。孫毛旦「撲哧」又笑了:
「我以為什麼好傢夥,原來是個生鏽的殺豬刀,還不如我送你一個小攮子呢!你的那把盒子呢?」
許布袋悶著頭說:
「上次賣給老邱了!」
孫毛旦也不知老邱是誰,兩人又騎馬上路了。路上許布袋問:
「要我去殺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認識不認識他?」
孫毛旦說:
「怎麼不認識,就是李老喜!就是他僱人把殿元哥給勒死了!前些時候他老不出村,沒地方下手,昨天他去他閨女家聽戲,出村了,你乾爹就讓叫你來了!」
許布袋一聽是李老喜,又勒住馬,說:
「要殺李老喜?李老喜這人我可覺得不錯!」
孫毛旦問:
「他怎麼不錯?」
許布袋說:
「小時候我到他家偷棗,一次被他家狼狗纏住,他喝退狼狗,也沒有打我!」
孫毛旦又有些著急:
「那是小時候,現在他可把咱哥給殺了!」
許布袋想了想,嘆口氣說:
「那就殺了他吧!」
這樣到了孫家。孫老元已經在家擺了一桌酒,兩人一到,就讓入座。酒過三巡,孫老元問:
「路上毛旦都跟你說了?」
許布袋說:
「說了,什麼時候動手?」
孫老元說:「這都五更了,他昨天去的,昨天聽了一天戲,今天還要聽一天,今天晚上吧!」
許布袋說:
「那怎麼現在給我叫過來了?」
孫老元說:
「一會兒天就明了,白天你睡上一天,養養精神!」
許布袋說:
「養什麼精神,我還跟毛旦去打兔吧!」
孫毛旦很高興,但孫老元說:
「不能打,不能打,這事還得保密,你得藏著,不能讓人現!」
孫老元又說:
「布袋,這事一定要小心,牛市屯人多嘴雜,動手要在後半夜。他女兒家的地形,我已經打聽好了,到今天晚上再告訴你!去時我還給你準備了兩個幫手,讓他們在村外接應!」
許布袋不高興:
「乾爹,你幹事還是這麼`攏乙ザ佬卸也灰鍤鄭
孫老元說:
「我的兒,這是殺人頭點地的事,冒失不得,去兩個人在村外給你牽馬,你萬一出了事,跑起來也快!」
許布袋撅著嘴問:
「是兩個什麼人?」
孫老元說:
「實靠得很,就是咱家的老馮和老得。為了保密,現在不能告訴他們,就說跟你去借東西。等到了路上,你再告訴他們吧!」
當下商量完畢,孫老元就讓孫毛旦帶許布袋去西廂院睡覺。這天許布袋倒很老實,一覺睡到太陽偏西,才起來吃晚飯。
七
李老喜已經在女兒家聽了兩天戲。頭一天聽的是《秦雪梅弔孝》,第二天聽的是《王寶釧守寒窯》。但他不懂戲文,也就是坐到椅子上聽。聽來聽去,沒聽出個什麼意思。親家老關在旁邊陪他,一會兒說「玻璃脆出來了」,一會兒說「玻璃脆出來了」,他也沒聽出玻璃脆唱得好到哪裡去。這次親家對他不錯,專門宰了一隻羊,殺了幾隻雞。雖然馬村不算大,但李老喜大小也是個村長,看戲往前邊放椅子,眾人都讓,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