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報

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連的國軍戰士嘛！這一仗可以打。

想到這裡，蕭縱把目光看向老高，滿臉的嚴肅。

「老高，咱們不能見死不救，都是中國軍人，小鬼子的人數並不多，我決定去救援，你覺得如何？

「蕭連，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那是一個小隊的鬼子，別看人數不多，但是對方戰鬥經驗豐富，裝備精良，其實力可是很強的，就憑咱們這點人手，如果衝上去，只會白白犧牲，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過去為好。」

說到這裡的老高，立即停下了話語，他能看得出來蕭縱的臉色越來越黑了，顯然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對於蕭縱這個人他還是很了解的，只是這次暈倒醒來以後，卻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說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愣頭青的話，就有些過分了。

畢竟那一番振奮人心的演講，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只是上過幾年私塾的人，能夠說出來的。

難道以前都是偽裝的？現在才是真的他？可是這麼說來對方也太能裝了，一時間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老高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抗日的？」

老高一愣，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蕭縱，本以為對方會反駁他，沒想到竟然會問起這個問題。

他可是老東北軍了，也是跟著過張大帥，打過很多年內戰的老兵了，要不是當年撤退到關內，他不同意，得罪了一些人，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

這些年過去了，以他的資歷，現在如果沒有離開東北軍，怎麼說也是個團長了。

「是民國二十六年，但要是從九一八算起的話，我們已經整整打了7年了。」

是啊，七年了，這是老高心裡的痛，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恍惚了起來，當年他有這麼怕小鬼子嘛？

並沒有，那個時候不光不怕，就是遇到日本人，他都敢上去打一場。

記得張大帥活著的時候，很愛說他媽了個巴子的，作為東北軍，他們也是很有傲氣的，他們的武器裝備那是全國有數的強。

機槍飛機大炮，就連兵工廠他們都是應有盡有，面對區區小日本，怕都不帶怕的，可是現在怎麼了？

他怎麼怕了？是因為老了？可是他才三十多歲，難道是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他忘記了仇恨。

蕭縱沒有理會有些愣神的老高，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否則心急不痛快。

他是連長沒錯，但是老高几人卻是排長，直接面對的是戰士，如果這些基層指揮官都這樣，還能指望戰士們有多少抗日決心。

將是兵的膽，也是兵的魂，魂魄都丟了，如何帶領部隊去拼殺，去奪得勝利。

眼看著戰士們的抗日熱情被點燃，他絕對不允許他的排長們這樣消極，必須把他們的命找回來才行，請將不如激將，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老高，你說的不對，是光緒二十一年，那一年清廷把台灣割讓給了日本，從那個時候起，中國就已經開始了抗日。」

「中國人從台灣抗日時起，這場戰爭已經打了整整四十多年。」

「四十多年了，我們死了多少人？可曾有一刻放棄過？沒有，從來都沒有！」

「哪怕明知道會死，前輩們依然是前仆後繼，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我們腳下的土地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就是死也不能讓出去。」

「但嚴格上來說，從甲午戰爭開始，日本就已經開始對我們實施實質性的侵略了，大道理我就不說了，我只有一句話，軍人只有站著生，沒有跪著死的，頭可斷，血可流，絕對不能忍辱偷生。」

瞟了一眼面色來回變化的老高，蕭縱知道有門，立即決心加大火力，他準備在澆一把火，讓他燒的更旺一些。

他還就不信了，對方真的是慫瓜軟蛋，如果真是那樣，他不介意拿下對方，一個連隊只能有一個聲音，一個命令，那就是他，蕭縱的命令。

「老高，日本鬼子的武器裝備是好，戰鬥素質是高，但那又如何，都是一個身子兩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砍下來他媽的也得死。」

「以前你總說你們東北軍如何如何的，我從來沒反駁過你，但是今天我想問一句，你不恨嘛？你不想回家嗎？你不想回到那個生你養你的地方嘛？你還要我和你們的那個少帥學嘛？」

「蕭縱，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老團長的面子上，我可是會翻臉的。」

老高徹底的暴怒了，他不光是中國人，還是東北人，還是東北軍，還是男人，他豈能聽不出蕭縱話里的意思，對方不惜掀開他的傷疤，也要用激將法激他。

其目的就是為了去打小鬼子，畢竟這個連隊，他老高還是有很多話語權的。

要不是看對方是老團長的獨生子，他又答應過老團長的託孤，他早就翻臉了，那段記憶是他一輩子的痛，到了死都不能忘記的痛。

但又不能否認，只能說蕭縱恰到好處的拿捏了他，成功激起了他的回憶與憤怒，叫他想起了慘死在日本刺刀下的妻兒，以及住在鄉下的父母。

「你不要侮辱我，我老高三十多歲的漢子了，也是個爺們，胯下是有卵子的，他媽了個巴子的，張少帥那個混蛋，如果有一天見到了，我非得問問他，為什麼不抵抗。」

「僅僅是因為老將嘛？如果張大帥還活著，小鬼子豈能如此猖狂？東北三省啊，多少土地，就那麼丟給了日本鬼子。」

「我恨啊，我恨不得生吞了小鬼子，7年了，整整七年了，我無時無刻不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我無時無刻不想回去給妻兒收屍，我對不起他們啊。」

「他媽的，這一仗老子打了，不就是個死嘛，頭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都不怕，我怕個鎚子，干它媽的。」

「對，干他媽的，殺光這群小鬼子，為我們的家人報仇，為國人報仇。」

成功激起老高鬥志的蕭縱，很是開心，最起碼對方不是張少帥那種人，對於殺光小鬼子這件事，絕對不能有一絲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