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他是肖晨光!
「這人是誰,什麼時候輪到他指揮搶救了?」
此時反應最強烈的,是剛走進搶救室的雷明。
原本他以為是楚教授負責指揮搶救。
但隨著青年瞬間完成頸內靜脈導管的留置,楚教授甘願當助手,其餘人也在他的指揮下,迅速完成各自的工作。
如教科書般的搶救,甚至比楚教授剛才講的還要具體。
一系列的創傷救治措施,竟然讓病人有了反應。
「報告,病人的血壓能測出來了,63/33mmHg!」
負責記錄搶救,觀察病人生命體征的護士,脫口而出。
一瓶瓶大液體,隨著剛建立好的靜脈導管,不停往裡面灌。
心率、呼吸也開始回升。
就一旁呼吸機純氧的作用下,患者的血氧飽和度也從最低的50%,慢慢爬到了80%以上。
「血…血來了!」
在肖晨光的指揮下,專門負責聯繫輸血科的護士,抱著輸血箱,裡面裝著剛剛化開的血製品。
去白懸浮紅細胞、病毒滅活冰凍血漿、冷沉澱凝血因子、血小板……
雙人核對,開啟專用輸血器。
通過單獨一路靜脈通道,一袋又一袋的血製品,被輸入患者體內。
輸血、止血、補液、抑酸護胃、預防DIC……
在大多數醫護人員心裡判了「死刑」的患者,竟然奇迹般的有了意識。
曾經昏迷不醒,瞳孔一度散到邊緣的患者,臉上開始有了痛苦的表情。
「肌肉注射一支嗎啡止痛。」
「通知手術室,上台!」
不容置疑的聲音再次響起。
強大的求生欲,以及對妻兒的牽挂,讓男人堅持到了手術的機會。
也讓在場眾人,見證了生命的奇迹。
而作為奇迹的締造者。
肖晨光此刻如同上帝,在面對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臉蔑視的朝它豎起了中指。
搶救室眾人,在看到這激動人心的結果后,也像是受到了激勵,全都牟足了勁。
收拾用物、做術前準備,拿搶救箱,提轉運監護儀、呼吸機。
所有人都在為延續奇迹,不斷努力。
「手術間備好了,可以上台!」
負責聯繫的護士衝進搶救室,激動道。
「走!」
這時,做好轉運工作的眾人,在肖晨光的帶領下,推著平車快速朝手術室跑去。
密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地上的鮮紅異常刺眼。
剛剛還嘈雜無比的搶救室,此刻萬籟俱寂。
如果不是搶救時留下的滿目狼藉,外面的人很難想象,這裡剛結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搶救。
「急診科的工作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
目睹這一切的雷明,身為急診科主任,此刻卻站在搶救室的一角,表情獃滯。
在他看來,原本沒有希望的患者,居然被救活了。
現在還能上台手術。
這也太強了吧!
「等等!」
雷明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由獃滯轉為疑惑。
「剛才那個指揮搶救的青年,不就是上次從勝利醫院過來送病號的那個人?」
「我記得病人是個藥物中毒的,現場從ICU推的血液凈化機,在搶救室做的治療。」
「因為這個事兒,ICU的劉曉曉還被主任臭罵了一頓。」
雷明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事兒過去沒多久,齊天成就跑去了勝利醫院。
這讓他很沒面子,因此記憶深刻。
「肖主任……楚教授一直喊他肖主任,這麼年輕的主任,還是勝利醫院急診科的。」
「我的天,他是肖晨光!」
忽然,雷明的瞳孔一縮,表情逐漸驚愕。
特別是楚教授接到電話后,開始親力親為,那表情里的恭敬,讓雷明難以置信。
一直好奇哪來的大領導,可以指揮從省城來的楚教授幹活。
現在看,居然是勝利醫院急診科主任,肖晨光。
這個結果,讓雷明瞬間感覺,天要塌了。
……
手術室這邊,因為雷明特意打過招呼,再加上省城的楚教授親自配台。
在病人沒到之前,已經派人在電梯門口等候。
叮……
電梯上行,門開。
身上帶血的急診眾人,推著病人從電梯里出來。
滿屋子的血腥味兒,讓手術室接台的人,眼皮砰砰跳。
好重的病人。
滿身的管路、儀器,看的人心驚膽戰。
不敢多想,手遞手接過平車,開始往手術室推。
因為手術日的緣故,手術室門前等待的家屬很多。
他們在見到一路鮮血洗地的患者,眼神詫異,紛紛躲避。
不用多言。
擁擠的人潮立馬讓出一個甬道,供他們通行。
手術室大門開,病人進。
急診眾人停步,肖晨光和楚天宇則快速走進更衣室,開始換洗手服。
門關。
剛緩過神的家屬們,心驚不已。
「難怪剛才麻醉醫生和護士會親自在電梯門口等候,原來急診收了個這麼嚴重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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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好像后腰插著東西,蓋在上面的紗布,全都染紅了,真希望他能渡過這次難關。」
同樣都是手術病人,愛屋及烏,家屬也在心裡,為剛進去的傷員默默祈禱。
更衣室,肖晨光脫去粘在身上帶血的衣服,換上洗手衣。
此刻,楚教授也換好了衣服。
「楚教授,我的手術許可權?」
「放心,我親自打過電話,按專家手術走,下台補信息就行。」
肖晨光點點頭,沒再多言。
這次選擇來中心醫院,是無奈之舉。
所幸有楚天宇在,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要不然,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話,病人根本堅持不到上台。
兩人來到手術間,一起幫病人完成過床。
脫衣、上麻醉機、配大劑量升壓葯。
一小箱的血已經輸了大半,塑料袋裡放著厚厚一沓輸空的血袋子。
相關科室前來會診的外科醫生,看到病人後腰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不敢猶豫,直接去換衣服。
「肖主任,有把握嗎?」
等人到齊落位,楚天宇看到這麼嚴重的傷勢,就算他是省城來的教授,心裡也同樣沒底。
而此時手術間內的大多數人,和他的想法一致。
一側損毀的腎臟、脾臟,已經沒了修復的可能,只能進行摘除。
可摘除談何容易。
常規手術都要小心謹慎,生怕出現問題。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根金屬架,直接卡在體內,如眼中針、肉中刺般,虎視眈眈的等著竊奪男人的生命。
「儘力而為。」
淡淡的四個字從肖晨光嘴裡吐出,但他眼神里卻透著堅定的目光。
一瓶子碘伏拿來,打開蓋,咕咚咕咚,直接往傷口上倒去。
看著逐漸染成暗褐色的皮膚,以及插在傷口上面的金屬架,在場眾人表情緊張,喉頭滾動。
手術間除了滴滴作響的儀器,他們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影響到肖晨光接下來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