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營養不良的孩子
陸朝顏端著杯子,露出一抹肅殺的淺笑。
「直接弄死,我就不找你了,貓戲老鼠會吧,把他逼進死胡同,讓他跳腳發狂,到處求救,記下那些求救人的名字即可,剩下的我來。」
「好,我答應你,事情完成,你不能再讓我給你做事,我是紀家人,不是你的。」紀瀟瀟傲嬌的抬抬下巴。
「哈哈,行。」
陸朝顏拿出一張紙,遞過去,「紀老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你只需配合就行了。」
「嗯。」
紀瀟瀟拿著紙,看著上面的藥方。
暗暗欽佩陸朝顏的本事,她自幼在國外最好的學校學醫,竟不如一個山野村醫隨便學學。
她拿著藥方回去后,紀允謨直誇藥用的妙,趕緊給紀瀟瀟申請了專利。
然後聯繫幾個醫藥公司的技術員,問問他們誰個能做出來。
很快,何榮昌管理的醫藥公司給了回應,並把紀瀟瀟請了回去。
家屬院那邊的房子,陸朝顏又去看過一回,柜子和床裝好了,還得到了一個消息。
司正硯接了一個新任務,不能在三個寶貝生日前回來,大家都挺失望的。
陸朝顏倒無所謂,那邊的房子怎麼著也得空上一段時間,才能住人。
她也不想那麼早過去住。
沒多久,她的太陽能生產專利下來了,方先生大力扶持她做這個項目。
於是,她從大夫暫時改行,跑到玻璃廠生產太陽能去了。
一套生產真空管的車間搞下來,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三個寶寶的周歲生辰宴,都沒有時間辦。
只請了最親近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頓飯。
不過,慕邦寧托紀念慈給三個孩子,送了不少禮物。
還給陸朝顏送來了一個藏寶地址,在杉城轄下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縣城裡。
讓司正硯回來了去取。
陸朝顏決定自己去一趟時,肖績來了,還帶了一個男人來。
是司正硯他們以前連隊的戰友,不是特戰團的,名叫付建偉。
他的孩子五歲多,在醫院裡檢查是雙腎裡面長了瘤子,沒的救了。
孩子媽媽哭的要死要活的,倪院長於心不忍,便給夫妻倆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們來找陸朝顏。
司正硯沒有回來,付建偉便想到肖績和司正硯的關係最好,回部隊找來肖績引薦。
自從有了孩子,陸朝顏格外憐憫孩子,聽完他們的話,跟著肖績和付建偉去了醫院。
到了孩子病房后,倪院長也在那,看到她,趕緊遞上各項檢查的資料,然後悲戚的搖搖頭。
他讓付建偉去找陸朝顏,也只是寬慰自己。
實在是孩子病入膏肓,根本沒得救了。
陸朝顏拿過檢查資料看一遍,來到病床邊,入目一個黑瘦的小男孩。
肚子鼓得高高的,很顯然是沒有及時發現病因,治療晚了。
她摸上孩子的肚子,用異能感受瘤子的位置,這一探,讓她都替孩子絕望。
是腎母細胞瘤,瘤子已經破裂,長出兩腎之外,侵犯了腎周圍的器官。
還通過淋巴轉移到腹內各處,肺和肝里也有少許。
並伴隨著下靜脈血管栓塞,輸尿管移位變形等惡劣癥狀。
她抬頭看向床邊一個瘦小的只有一米五多的婦人,衣服上全是補疤,抓著衣擺的十指骨節變形,皮膚上全是凍瘡口子。
她的五官清秀,眼睛卻大的很,臉上彷彿上了一層厚厚的黑銹。
嘴唇乾燥脫皮,亂糟糟的短髮裡面,還夾雜著白髮。
看著明艷照人的陸朝顏,她膽怯懼怕,又滿是卑微祈求。
「醫生,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就這一個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啊。」
她的家鄉口音很重,陸朝顏連猜帶蒙的也聽明白了。
她語氣溫和的寬慰道:「你別急,你兒子這病可以治好,怎麼稱呼你?」
女人一聽這話,高興的擦掉眼淚。
「我叫余巧英,我兒子叫付超越,我男人叫付建偉。」
陸朝顏又問,「你丈夫一個月給你寄多少錢?」
這孩子不止患了病,還長期營養不良,這女人也是,眼珠子凸出,一看就是嚴重缺乏蛋白質所致。
按理說,兩人就一個孩子,以付建偉的津貼,不至於把妻兒餓成這樣啊。
難道家裡還有什麼吸血鬼父母兄弟或是岳父母小舅子?
這話把女人問的一懵,把付建偉也問了愣一下,而後心虛的別過臉。
肖績則是悄悄的看他一眼,眼裡閃過惱怒和鄙夷。
倪院長以為陸朝顏在談診金,他拉拉她胳膊,低聲說:「我們這裡軍人看病是不收費的,他們的家屬看病收的也很少,他們的條件不好,給不了你診金。」
這也是他沒有自己去找陸朝顏來的原因,她要的診金太高,他幫不了。
可他也不能看著孩子死,就告訴了付建偉,陸朝顏是司正硯的媳婦,他能不能請來,就看他的能力了。
一聽診金,余巧英趕忙道:「醫生,你放心,只要你治好我的孩子,多少錢我都給,孩子他爹在這邊每月存了五十,足夠治病了。」
她男人以前每月寄來的錢,都在他父母手裡,每月只給她兩塊。
她親娘的身體不好,這兩塊錢,她還要偷偷給她娘一塊。
後來她男人每月只寄二十,說剩下的存在這邊,公公婆婆一生氣,兩塊錢也不給了。
孩子的病,就這樣拖著,直到半月前,縣裡醫生告訴她,南方的大醫院給軍人的家屬治病不要錢,她才帶孩子來到了這裡。
陸朝顏繼續追問,「那你男人每月也能給你寄十塊錢吧,你和孩子為何營養不良?他這病是在母胎里就缺乏營養,出生也沒有好好養著,才會患上的,你把錢花到哪裡去了?」
她倒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只是看到瘦到脫相的孩子,實在覺著可憐。
一聽說缺乏營養,肖績不解的問余巧英。
「嫂子,據我所知,付營長以前的津貼都寄回去了,現在每月給你二十,應該夠你們娘倆吃了。」
余巧英朝男人望去,面色凄苦,乾枯的唇瓣囁嚅半天,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