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隱患
「嗯？看著像是成功了？」
「好像是這樣的。」
「那就先送去療養，看看後續。」
「好的。」
那男女旁若無人地完成了決定。
尚恩隨即感到後背有些什麼東西在拂過。
可能是毛巾或者毯子之類的物事蓋在身上？
反正全程趴著的他壓根就看不到。
尤其是那趴著的床鋪，是特製的。在他臉龐的部分，開了一個橢圓形的口子。
他的臉龐直接鑲嵌在那口子上面。
雖然方便了呼吸，卻也被固定了頭顱。
真的是連轉動腦袋都做不到。
儘管如此不便，他還是快速地掌握現狀。
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
他可以像是瀏覽電腦里的影片一樣，反覆重播過往的記憶。
一些之前被忽略的東西，重新進入視野，並且真正的掌握。
比如之前填寫的申請表格。
那些原本看不懂的單詞，他現在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主要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自願為了醫學進步而獻身而已。
若是真的涼了，與潘多拉公司以及馬斯克的公司沒關係。倘若能夠活著完成實驗，就能得到不低於二十萬，最高一百萬的補償金。
前提是，他能活著。
假如涼了，那這筆錢，將會打入潘多拉公司建立的慈善基金，用到免費醫療之中。
阿美莉卡的慈善基金嘛，反正懂的都懂。
「我……我居然簽下了這種東西！」
尚恩嚇得冷汗都往外冒。
下意識地想到了跟他一同報名的壯漢。
那傢伙，估計是在他之前就去做手術了吧？
至於成沒成……
大概率是沒成？
因為，這種腦機接入手術，真的成功率不高。
「還好，我成功了。」
尚恩對此還是很慶幸的。
他果然是天選之人吧？竟然這都沒事。
按照簽下的協議，他可以拿到一百萬。
「希望那些傢伙不要撕毀協議。」
尚恩有點擔心這個。
毀約啥的，阿美莉卡的老傳統藝能了。
尚恩對此也算是習以為常。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遵守。
心中忐忑的尚恩，在病房裡趴了差不多一周。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除了有護工過來幫他處理一些個人生理需求，就只剩下一些強制性的智力測試。
比如讓他背誦《哈姆雷特》的全文，又或者是去解一些數學題。
尚恩不是很想配合。
奈何對方拿捏著他的命脈。
只要他不配合，那就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拉了臭臭也沒人幫忙擦乾淨。
沒辦法，誰讓他只能一直趴著呢。
具體原因，不用其他人告訴他，他也能推測得到。
無非就是脊神經出問題了，他至少是高位截癱，連兩條胳膊都指揮不了。
其實到了這會兒，他的情緒有些崩潰了。
畢竟喜悅與沮喪來回交替出現，情緒大起大落的。
讓他實在受不了。
與觀察室僅僅一牆之隔的控制室里，一大堆研究員在看著尚恩的表現。
「通過這些天的測試來看，他與腦機的結合，感覺不像是副腦這麼簡單。感覺信息的反饋速度挺快的。」有研究員發表自己的見解。
「這種初級產品，糾結是不是僅有副腦程度，壓根是浪費精力。」有人搖搖頭，「我們更應該去探究的是，他為什麼成功了，為什麼只有他成功了。」
「根據手上的資料顯示，這人有梅毒。」朱莉搖了搖手裡的資料，「而且是二期的隱性梅毒。對神經有一定的傷害。」
「你的意思是……」
在場之人，都是智慧拔尖的精英，瞬間就理解了朱莉想說的話語。
「是梅毒破壞了他的神經，讓大腦混淆了軀體與腦機之間不同的電信號？從而更容易的接受腦機的存在，從腦機里讀取信息？」
「單純看他的狀態，似乎是如此的。」朱莉認真道。
「到底是不是，找幾個實驗體試試就知道了。」有人建議。
實驗體又不值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到底是不是因為這種情況才成功的，多搞幾個，不就知道了嘛。
「那就先做吧。」劉水雲對此做出了決定。
一眾研究員隨即忙碌去了。
目送著這些人離開以後，劉水雲覺得有些好笑。
腦機項目，是馬斯克的。
沒想到折騰來折騰去，會到了他的手上，而且進展極佳。
而且沒花什麼時間，就有了良好的進展。
尚恩的成功，意味著從脊神經下手，是比較靠譜的做法。
比直接從腦袋上開個小洞塞點東西進去強多了。
只是……
「這個技術，有點危險啊。」
劉水雲眼底閃過幽光。
在他的認知里，就算從脊神經動手，能夠成功的接入腦機，也只是讓人獲得了類似隨身攜帶筆記本電腦的能力。
譬如說，尚恩之前是不懂髪國語言的。
可是，只要把想要翻譯的語句，輸入電腦，就能得到對應的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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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他就能得到具體的答案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才對。
而尚恩表現出來的狀態，並非如此。
他就像是跟筆記本電腦深度結合了一樣。
電腦里存在的資料，宛如腦海里的記憶。
平常不調用，那就安靜地躺著。
等需要調用的時候，就快速浮現。
有點像是小時候學過游泳。
哪怕隔了二三十年不曾下水游泳，可真的接觸水以後，還是能靈活的揮動手腳，在水裡暢遊。
這種狀態，其實就是阿美莉卡的科學家們，所追求的腦機路線。
這條路線，天花板是肉眼可見的高。
可是，問題也非常的大。還特別危險。
最最最危險的是……
以尚恩為例。
若是把尚恩的主觀人格以及記憶，全數抹去。
然後，在腦機里存入一份虛假的記憶。
請問……
尚恩，還是尚恩嗎？
又或者，不抹掉人格以及記憶，只是單純的植入一些虛假的記憶。
比如說，一段美救英雄的記憶。
在虛假記憶的影響之下。
尚恩會不會喜歡上那位美女英雄？
很明顯，這種技術，要是用來洗腦，去掌控一個人，那是一等一的恐怖。
劉水雲甚至想到了這種技術發展到了極限的樣子。
一款小蜘蛛形態的腦機。
上面搭載了洗腦所需的程序以及記憶。
它只需要爬到人類脖子的後面，伸出帶著神經駁接功能的針管，對著脊柱部分直接扎進去。
只要能夠成功連接上脊神經。
就可以對人類進行洗腦以及掌控。
很是恐怖。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禁忌的技術。
如今，由公司打開了口子。
就如同神話里的潘多拉一樣，釋放出了惡魔。
「潘多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