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夢寐以求
隨即她堅定地回應道：「這根本就沒有關係啊！只不過因為他對音樂創作更加投入而已，並不是為了錢才來做這件事情的。」
可誰知楚宴聞言不僅沒有收斂反倒越發得意洋洋地繼續諷刺道：「哦？那你可能不知道吧，像這樣的藝術家即便發表了無數唱片，開辦了無數演唱會，最終所得也許還不如某個知名品牌找其代言賺得多。」
緊接著他又轉過頭盯著程羽書說出了那句足以引起巨大波動的話：「但我倒是有個提議或許能夠幫你爭取到這個機會……」
聞此語調，程羽書頓時精神大振，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指AO集團嗎？真的有可能獲得他們的青睞？」
從他那幾乎快要脫口而出的話語之中不難窺見，對於這樣一次難得機遇的渴望程度已經到達了怎樣驚人的高度……
因為在國際上有名氣的品牌如果能夠成為代言人的話，絕對會為他的音樂生涯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意味著不僅能夠迅速提升知名度，還能接觸到更廣泛的受眾群體，甚至是走向國際市場。
這樣的機遇幾乎是每一位藝術家夢寐以求的。
楚宴似乎早已洞察這一切，在聽到程羽書的提議時，他輕輕地笑了笑，那份輕鬆自如的樣子就像面對再普通不過的事物一樣平常。
「行倒是沒問題，但是以後如果我家夫人想聽你唱歌，你得隨傳隨到才行，能做到嗎？」
這個要求既是對合作誠意的檢驗，也是一種權力上的展示，話里話外都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態度，讓人感覺到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要求也能決定對方的命運。
金玉希心中一震，想要出言為朋友辯護幾句，畢竟在她的記憶中，程羽書是一個極富尊嚴的人，絕不會輕易向他人低頭。
可還未等她開口反駁，就見對面那身影略顯急促地站了起來，用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給出了回答：「沒問題楚先生，不只是唱歌，只要是您需要的幫助，我都會儘力滿足。」
程羽書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彷彿做出了這個決定后便不再有一絲猶豫。
楚宴挑了挑眉，顯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答應感到了一絲驚訝與不屑：「任何事情？包括但不限於……」
語氣中帶著點試探的意味，好像在確認是否真的可以做到言聽計從的程度。
「是的，楚先生，無論什麼，只要不違反法律道德的前提下，我都願意去做。」
程羽書沒有遲疑半分，只是平靜而坦率地重申了一遍。
這份毫不猶豫讓金玉希不禁懷疑起自己之前的印象來。
那個曾被大家稱讚為追求純粹藝術精神的形象難道只是一個美好的謊言？
此時，楚宴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滿意的弧度，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他斜睨了金玉希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看吧，你們追捧的對象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接著他又轉向程羽書，「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談細節吧。不過在此之前，先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
看著程羽書鞠躬表達謝意，那一刻，金玉希心裡升起複雜的情緒，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勉強維持表面平靜。
而程羽書轉而看向自己時眼中滿含著期望之情，則更加令她感到無所適從。
「金小姐，如果你現在有時間並且願意的話，我可以立刻開始表演。」
金玉希略微退後一步，搖了搖頭婉拒道：「謝謝你的邀請，但今晚我覺得身體有點疲憊，或許我們下次再安排好了。」
隨著兩人的告別及離去，走在回程路上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默。
最終還是楚宴率先打破了寂靜問道：「為什麼看起來情緒不高啊？不是之前還對聽他唱歌充滿了期待嗎？是因為一切都進展得太順利反而覺得沒意思了嗎？」
聽到這番話，金玉希只是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實際上卻是陷入了深深思考。
她並不完全同意楚宴的看法，但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確實感到困惑和失望。
或許正如楚宴所說，在現實面前許多人都不得不做出妥協。
但她始終相信真正的藝術不應該建立在犧牲自尊的基礎上……
他繼續提醒道：「但是你也記住，以後不要用那樣的眼光看別人。」
金玉希眨了眨眼睛，滿臉疑惑，她的聲音清澈如山間的小溪：「什麼眼神？」
楚宴輕輕抬手，指尖滑過她柔軟的髮絲，動作帶著些許寵溺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故意弄亂了她的頭髮，像是要藉此轉移話題一般溫柔地說：「就是那種帶著點崇拜，還夾雜著一絲害羞的眼神。」
他說著便停下了整理頭髮的動作，認真凝視金玉希，「你是我的妻子，應該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面對這世間每一個人。」
話音未落，楚宴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起來。
他緊緊盯著金玉希那雙彷彿能夠說話般靈動的大眼睛，一字一頓道：「至於那些人，他們根本不值得你投以關注的目光。」
聽到這裡，金玉希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了一下，但她並沒有笑出聲，反而抬起目光看向楚宴時皺起了眉頭。
「楚宴，我與你不同，或許你能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眾生，但我……」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但堅定地表達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她做不到像丈夫一樣冷酷無情。
楚宴聽后只是輕挑眉梢，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這份笑容中藏著幾許自嘲也有那麼幾分不屑：「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善解人意或者特別能體諒他人感受的人，在我看來強者就應該站在最高處。」
金玉希愣住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垂下了眼帘。
此刻她的心裡充滿了複雜情緒，悲傷、失落甚至是絕望交織在一起。
良久，她抬起頭直視著楚宴，聲音雖有些發顫但依舊清亮：「我……不願成為任何人的附庸。」
感受到妻子眼中閃爍著決絕光芒的樣子，楚宴沉默了一會兒后再次開口。
這次他的語氣平緩了許多：「我只是想讓我們一起變得更加強大，可以驕傲地接受世人的羨慕與尊敬，這樣做錯了嗎？」
頓了一頓他又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真正的夢想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