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又不是第一次了。
沈黛西洗完碗后,順手將廚房的水漬擦拭乾凈,,便走出廚房往書里找沈怡,卧室門留著縫隙,她從中看到沈怡正躲在窗帘後面,朝樓下張望。
唉,一生要強的媽,面子比天還要大.....
沈黛西嘆了口氣,悄悄退回房間,手拎著自己睡衣去浴室洗澡.
半小時后,她趿著拖鞋撩了下八成乾的頭髮,去了書房將沙發床拉開,從衣櫃里拿出枕頭和毯子扔在沙發床上,整個人趴在床看著手機。
她翻開V信逐個查看和回復工作群消息,可滑到三個英文字母的頭像時,指尖停在屏幕上空猶豫了回才點開,與他互動的消息還停留在凌晨時刻,也不知他那邊忙得怎樣了,這時候M國那邊該是清晨,既然他說忙那就暫時不打攪他了。
傅伊恩在影視城拍戲,吳佳妮在加班,她沒人這陪著聊天,她又是一個閑不住的主,扔了手機,坐書桌前從包里取出平板和資料,點開CFA的教學視頻。
沈黛西刷完兩個視頻補充了下筆記,已是一小時以後。
她扭動了脖子,伸了個懶腰,看到沈怡出現在她的身後。
「媽,你怎麼還不睡呢?」
沈怡走過去將熱好的牛奶放在桌面上,她轉身倚靠在桌邊,柔和的笑了笑,「過來看看你,有不是打攪到你學習了?」
沈黛西拿起端起杯子將牛奶喝了,放下杯子后,伸出紅舌舔了舔唇邊上的奶漬,「沒有,今晚的任務完成了。」
「嗯,媽問你個事......就是你之前見過樓下那個男人嗎?」
明明剛剛提起,沈怡反應挺大的,沈黛西怕她不高興也沒往深處探究,這會倒是主動問起來了。
「以前見過,今晚是第二次見,去年和傅伊恩他們在外面吃飯碰見過,他叫趙清風,趙家長子,職業是京北高官,有過短暫的婚姻,無子女,已離異,聽說目前還是單身狀態,今晚在樓下碰到他時,他告訴我,他是你的老朋友,既然是老朋友吧,可為何你對他視而不見呢?」
「雖說,我的感情經歷不多,媽我就直說了呀,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哈,給我的直覺吧,那個趙清風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在追求你呢?」
沈怡俯身湊近自家的閨女,凝神地盯著她那霜澄澈的大眼睛看,「今晚真的是才第二見面?就憑你這性子會對趙清風能這麼熟絡地聊起來了?」
沈黛西被迫往後緊靠著電腦椅,「媽,是真的,還有你又想哪去了,趙家和傅家是世交,這些都是我那個好朋友傅伊恩告訴我的,碰見打個熟人招呼是基本的禮貌問題,這還是你教我的呀,不對,你別轉移話題,趙清風是不是在追你呀?」
沈怡挺直腰桿,別過頭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沉默了一會,語氣帶著悲憫,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不可能呢?你們是老朋友知根知底的,又不是談了就一定能步入婚姻,你單身這麼久了,該談談了。」
「看不對眼。」
「哦,你等下。」沈黛西趿著拖鞋,噔噔地往外跑,伸出腦袋從陽台往下看了眼,又匆匆跑回書房,輕喘氣著。
「他人還在,整整站了兩個多小時,媽你確定不下去勸勸他呀?」
沈怡眸色微顫,很快又恢復平靜,「又不是第一次了,讓他站著,累了他自己會回去。」
「哇嚯,看來,是常客來著,不過,趙清風真不是你喜歡的這掛?以前別人給你介紹的對象幾乎他那種類型,還是說你的眼光又長進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極品,是過了這條村就沒那個店了哦,媽,你得摸下你自己的心誠信地問下自己,我聽人講了,他人品杠杠的,作風也不錯,考慮考慮嘛。」
「一邊兒去,我自有判斷。」沈怡低頭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拿起杯子,抬腿往外走,「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哎,入秋夜裡有些涼呀,外邊的風吹起來跟刮臉刀一樣,不知樓下那位.....」沈黛西朝著她的背影嚷嚷道。
「鬧心玩意,閉嘴睡覺去!」
沈黛西立刻抿緊著唇,默默地爬到床上抱著毛毯閉眼假寐,細聽著沈怡關門的聲音,她透過夜色看著窗帘隨著迎面而來的晚風擺動著,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風吹幡動,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人心在動,那......
沈怡緩緩地把杯子洗凈,然後輕輕地回到卧室。她關掉了燈光,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默默地走向窗戶前,靜靜地凝視著窗外。透過樓下微弱的路燈,她看到了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翻滾不止。
這些年來,她毅然決然地換掉了所有與他相關的聯繫方式,遮蔽了一切關於這個男人的消息。
她拼盡全力投入工作,試圖用忙碌來填補內心的憤然和失落,傾盡所能把女兒教育好,不為別的只為問心無愧。
這男人居然如此厚顏無恥地前來找她求和!他究竟有何資格?當她獨自一人艱難地帶著孩子求學和工作,那一段苦楚的日子已經將她的心磨鍊得如同鋼鐵般堅硬,百毒不侵。
對於這種只有十來二十歲出頭的愣頭青才會幹出的事情,她對此內心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沈怡冷冷地抬手將窗帘拉上,走到床邊躺下,帶著倦意闔眼睡去。
......
機場
國際出口處,宋承憲和顧墨他們早已站在一旁等著,比預計要晚了半個小時。
傅硯沉不疾不徐地從裡邊走出來,即使車馬勞頓,他整個人依舊清雋矜貴的模樣,後邊跟著出來的林政正推行李架,架子上堆著幾隻行李箱。
他們幾個看到傅硯沉時,一窩蜂湊上前去問候,都不禁地鬆了口氣。
宋承憲率先走到他面前,抬手給他胸口處一拳,「唉,真是有驚無險呀,這陣子圈內那幫人把事情謠傳成什麼樣了,你再不露面,恐怕這事情就要演變成失控的局面了,他們都擔心你被M鬼佬無故扣押了。」
傅瑾站一邊,「哥,歡迎回到祖國的懷抱。」
顧墨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走咱們組了格局,先洗洗塵再回去。」
「消息這麼靈通?」傅硯沉掃視了在場的人面色,目光落在躺在手掌里的手機上,若有所思。
顧墨又插一句,「這麼大的動靜,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若不出面那幫人估計沒這麼來勁兒,倒是你硬要自己扛著上場,不是正中其懷了......」
傅瑾朝顧墨肩膀一拍,「說什麼晦氣話,能回來就好。」
顧墨語氣不善,「這種情況孟家也遇到過,只不過是拖著卻又拿不出證據,跟他們瞎掰幹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宋承憲冷嗤道,「國際形勢就是這樣,明著對企業家搞大動作,暗裡全沖著咱們國來的....」
「走了,場子我定好了,難得我們幾個人聚一塊,一起吃個家常便飯。」
「隨你們,可我現在有事,晚點再過去。」傅硯沉仍是一副氣定神閑地模樣,下一瞬,他的左右手臂被人挾持那般推著往前走。
「你們現在跟那些強盜有何區別?」傅硯沉左看了眼宋承憲,又右看了眼顧墨,差點被氣笑。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尋思著要幹什麼去,找小學妹是吧?」宋承憲對上顧墨那玩味的眼眸,轉而看著傅硯沉冷峻又銳利的眼神,不管用,早已習慣這位行走中的冷空調。
「我家姑娘說了,人家小學妹昨晚下班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央美找她母親共度周末了。至於你那些小心思嘛,還是留到晚上再好好折騰吧!畢竟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勁兒也會更足呢!」
「......」傅硯沉懶得跟這倆貨計較,先讓她玩一天,晚點再去央美找個借口將人帶走。
顧墨頂著牙后槽,咬牙冷聲道,「宋大爺,瞧你那欠扁的模樣,嘚瑟個甚,硯哥,要不讓人去接小學妹過來一起熱鬧一下?」
「不用去,我晚點再找她,還有你們倆給我鬆手,我真要跑,你們也攔不住。」
想想也是。
宋承憲和顧墨同時鬆開手。
在去私房菜館的路上,兩人分兩撥去的,宋承憲坐進了傅硯沉的車,其餘都各自開著自家的車。
林政另外乘搭另行安排的車返回,與他們不同路去處。
「硯哥,上次說的事我查了些眉目,趙清風和沈怡曾經是戀人關係,兩個人在一起轟轟烈烈過,聽說趙家不認可他們的關係,當年動靜鬧得很大,鬧到最後,趙老爺子親自出面制衡,硬生生將他們分開了,趙清風畢竟答辯剛過,當晚連夜被送出國,對外面說是讀研,實際上和軟禁沒有任何區別。
次年,沈怡大四最後一個學期請了長假,我私下找人問過當年任教他們班的老師都說沈怡請的是病假,有沒可能是去生小學妹去了,當年在C市還是四線城市,以沈家當年在C市的地位,戶籍上什麼欄目都可以動手腳的,透過小學妹的脾性來看沈怡的人品,她不會是那種分手后就馬上找下家的女人,所以,小學妹是趙清風的親生女兒,八九不離十的事了。」
「黛西像我伯母,但她身上的某些特性,很趙清風的氣派,」傅硯沉胳膊撐在扶手上,指尖捏著眉心,沉默了瞬,緩緩開口,「這就說得通了,為何我伯母這麼反感趙清風了。」
宋承憲胳臂枕在扶手往那邊一靠,「什麼意思?」
傅硯沉凝著窗外高亮的陽光之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字面意思,按以我對我伯母的了解,怕不是所有的破境都能重圓的,橫跨著二十多年的裂痕,實在太深了。」
宋承憲嘆氣道,「唉,真是造化弄人。」
......
車子緩緩地停在一處無門牌的黑瓦紅磚四合院子門口停下來,這是宴園的後門,一旁專設有三百平的停車場,車門打開,其他的人早已立在門口等著傅硯沉和宋承憲。
傅硯沉手機設置了靜音模式,但屏幕頻頻亮起提示著他信息和電話打進來,他站在車門邊挑著電話接聽著,偶爾應付一句,大多數時候,就是嗯嗯地應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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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晚點我回去。」
宋承憲早已站在他們之中,不知誰從哪弄個了火盆,等傅硯沉跨過火盆,顧墨將手裡的柳枝條沾了些水,往他身上甩著去。
那滑稽的模樣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但對上傅硯沉那冷峻又銳利眸光一掃,只能憋下笑意。
傅硯沉沒理會他們徑直往屋裡內走。
屋裡氣溫比外頭清涼了不少,桌面的茶几上普耳熟茶香正隨著熱氣瀰漫開來。
傅硯沉往梨花木椅一坐,低頭看著手機,翻開他與沈黛西的聊天記錄,還是沒有新的消息,大周末八成又是在睡懶覺中,他快速的打了個字就發送過去。
隨後幾個人一同進屋各自找著座位落座,傅瑾提起茶盅,滾燙了茶杯,分別給他們倒茶。
「對了,硯哥,那政府擬規劃重點扶持的區域有眉目沒呢?」顧墨落座后,端著茶一飲而盡,將茶杯擱在桌面上,深吐一口氣,「打從上次我爹和我媽,到你家老宅商議親之後到都二月余,伊恩父母都在觀望中,除非伊恩點頭,否則這事懸,我爹知道你今天回國,特意讓我打聽下這事,你也曉得我爹那人…」
傅硯沉面色無波瀾,端起茶杯輕吹著茶水面上的氤氳,抿一小口,淡淡道,「我這一個月都在國外忙得團團轉,集團那麼多項目我也顧不過來,你總得讓我歇歇氣,人還沒到公司,你倒好意思問起這事來了,猴急什麼,這月來,你沒少給伊恩惹是生非吧。」
宋承憲笑道,「他呀,空有莽勁兒,玩的都是我們玩著剩下的爛招數,一點創意都沒,別忘了,伊恩的倆閨蜜可是我和硯哥的人,情報可是共享的,都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