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八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七)(3)
別鬧了,冤家。
然後將手機里進來的和走的簡訊統統刪掉,又起身與人喝酒。剛喝了兩杯,手機又「唄」的響了一聲。嚴守一看手機,上邊寫道:
冤家,我在1108房。
這時嚴守一的酒勁兒上來了。上來之後,眼前晃動的,全是伍月胸前的兩隻籃球;耳朵里響的,已不是宴會廳的「嗡嗡」聲,全是前年兩人在廬山床上的髒話。嚴守一忍耐再三,起身又喝酒,想用喝酒與熱鬧壓過心中的騷動,但越喝眼前的籃球越大,漸漸大得像一個籃球場;髒話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響,激烈得像重金屬音樂。他終於站起身,推說去廁所,踉踉蹌蹌穿過宴會廳,向電梯廳走去。記得餐廳里還有許多人與他打招呼。出了宴會廳,記得還碰到出版社的賀社長。老賀正在送人,似乎喝得也有些大,頭上的一綹頭,沒有搭在禿頭上,而是耷拉在眼前。老賀一把拉住他:
「老嚴,你也走哇?」
嚴守一握住他的手:
「去廁所。」
離開老賀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迴轉身又握老賀的手:
「賀社長,剛才人多,沒顧上說,特別感謝,把我前妻的工作給解決了。」
老賀摟住嚴守一:
「都是朋友。讓她去《知心》雜誌,跟在我這兒是一樣的。《知心》雜誌的主編,跟我最知心。」
接著拍嚴守一的胸脯:
「是一女的,明白了吧?」
嚴守一點頭。老賀又趴到嚴守一耳朵上說:
「伍月都跟我說了,我也跟《知心》雜誌說了,自始至終,沒讓於文娟知道這事跟你有關係。」
接著揮手:
「別人,他就更不知道了!」
嚴守一又誠懇地握手:
「謝謝,來日方長。」
掙脫賀社長,又向電梯間走。這時老賀踉蹌著喊:
「老嚴,錯了,那是電梯間,不是廁所。」
嚴守一隻好又拐到廁所。撒了一泡尿出來,現老賀不見了,才走向電梯間,上了電梯。到了十八層,絆著腳走到1108房前,這時他腦子還算清醒,臨進房間之前,知道把手機拿出來,先刪掉伍月的簡訊,又把電池從手機屁股上摳下來,再推上去。
1108房,是出版社為費墨新書式包的一個會務房間。房間的地毯上,還堆放著費墨許多新書和沒有散完的紙袋子。房間的牆上和鏡子上,用膠條貼著幾張費墨新書的招貼畫。伍月也有些喝大了。嚴守一一進房間,剛關上門,就被伍月逼到了房間的屋門上,兩人開始狂吻。自去年郊區的狗叫聲中一別,兩人有一年多沒在一起了。唾液一接觸,嚴守一就驚心地感到,在人群中找來找去,在黑暗中最貼心的,原來還是伍月。就好像在自己的影子中找自己,找來找去,哪一個都不是自己。伍月的雙手叉著,捺在房門上,支撐著兩人身體的重量。接著兩人摟抱著向房間內移。壁櫃「咔嚓」一聲,被他們的身體頂陷進去。又移到矮柜上,矮柜上的書和雜物,被他們「嘩啦」一聲撞散到地上。接著兩人的身體重重摔到了床上。伍月在上邊,將嚴守一的衣服扒光了,就脖子里剩一條領帶。嚴守一也將伍月的旗袍順著衣襟撕開了。原來裡邊就一個乳罩和褲頭。乳罩被他一把拽掉,褲頭沒等他脫,伍月就自己用手褪了下來。伍月伸頭去習慣性地咬他的肩膀,嚴守一似乎清醒了一下,用手從後邊扯她的頭:
「別咬。」
伍月急不可耐的聲音:
「不咬你,要你!」
又扯下嚴守一的領帶,卷巴卷巴塞到嚴守一的嘴裡:
「讓你再說!」
壓到嚴守一的身上。嚴守一這時突然看到房間鏡子上貼著的費墨頭像,想起剛才停車場的事,腦子又有片刻清醒,拚命推伍月的身體:
「不行。」
但已經來不及了,伍月的身體已經進來了。嚴守一感到,自己渾身似乎陷進了一條正在下雨的洶湧的大河。
確實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好過。兩個多小時。兩人大汗淋漓,倒真像掉進了河裡。由於出了汗,兩人的酒倒醒了。床上的毯子,早被他們踢搓到地上。完事後,兩人一身光,並排躺在床上。喘息片刻,嚴守一吐出領帶,想起身穿衣服,又被伍月扳倒在床上。這時伍月拿起床頭柜上自己的手機,對著床上「啪」「啪」拍了幾下,讓嚴守一看手機畫面。手機屏幕上是幾張嚴守一和伍月的**照片。**上了手機有些變形,不像剛才的實際感覺那麼好。這時一陣疲憊襲上身來,嚴守一開始有些懊悔,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