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舔狗的世界法則7
馮遠意擦了擦嘴:「行了,我該回去了,下次約你不許再拒絕。」
頌尋看了一眼手機,八點半。
距離他們來的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一小時。
馮遠意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麼,翻著白眼道:「我爸那個老古董給我設定了9點的門禁,遲到就扣我零花錢,還老想逼著我去公司上班。」
「真羨慕你,每個月領錢還沒人管,自由呀。」
頌尋也覺得這樣很好,並且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他跟著起身,注意到手邊的酒還沒怎麼動過,果斷將酒倒進了喝空的檸檬水紙杯里。
好歹也是花了九萬九才喝到的酒,就算味道不怎麼樣也不能浪費。
馮遠意先一步出門沒看到頌尋出來,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紙杯的蓋子被扔掉了,頌尋小心端著加快腳步,注意力全在那杯酒上了,剛出了門想要抬頭應一聲,整個人就撞上了前面背對自己站立的男人。
手中的杯子一個沒拿穩,酒水潑出去一半。
頌尋連忙穩住身形,往前一看,黑色的扯衫被冰涼的酒水暈濕了一片,緊貼的衣服可以清晰看見結實流暢的肌肉走線。
男人比他高了一個頭有餘,正背對著自己打電話。
「如果還是這件事那沒什麼好商量的,掛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好像隨時沒有睡醒的怠倦,夾雜著山雨欲來的涼意。
頌尋看著他收了手機轉身,居高臨下地冷眼望著自己。
鄭瀾星沒有雙胞胎兄弟,他很確定這點,頌尋獃獃抬頭和鄭瀾星對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死定了。
陳裴不在,這是第二個冒出來的想法,所有沒有人再給他續命了。
感受到後背的濕潤,鄭瀾星視線落在頌尋端著的紙杯上:「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
頌尋怯怯抬頭:「我沒有。」他不敢。
「上次讓我吃芥末,這次潑我一身酒。」鄭瀾星聲音加重,「你和我是有仇嗎?」
頌尋嚇得一個哆嗦,微微耷拉的眼睛瀰漫起一層霧氣:「對不起。」
鄭瀾星很煩躁,包括今天在老宅時鬧出的不愉快,以及剛才電話里自己母親的指責,這些都讓他湧起了一身的火氣。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個主動觸霉頭的出來,憋悶在心裡頭的火氣再也抑制不住。
鄭瀾星沒準備這麼簡單放過他,奇怪的是,看著他惶恐不安的眼睛,那些難聽的話,四處亂竄的煩躁,卻沒辦法發泄出來。
就像上一次他沒想接受那盒便行,同樣對上一雙黑潤的眸子,行動快先一步意願。
陳錦言什麼時候學會裝可憐了?
鄭瀾星移開視線,沒好氣道:「算了,不跟傻子計較。「
頌尋再抬眼時,看見的時鄭瀾星漸行漸遠的背影,兩邊的路燈昏暗,連帶那道身影也跟著明滅不定,徹底消失在眼前。
「沒事吧?」馮遠意在鄭瀾星離開后,連忙趕了過來。
頌尋腦袋猶如生鏽的機器,卡頓地搖了搖頭,還沉浸在鄭瀾星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驚詫中。
馮遠意表情有些曖昧:「聊了些什麼?我可是特意避開給你相處的機會了。」
他出門時就看見鄭瀾星在那打電話了,所以才特意催促陳錦言出來,沒想到陳錦言比自己想的給力,還知道添增意外,創造機會。
頌尋能說什麼,他在半個小前親口承認自己喜歡鄭瀾星,頌尋笑的比哭還難看:「我謝謝你了。」
馮遠意完全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道:「不過還別說,近距離看鄭瀾星的確不錯,寬肩窄腰大長腿,長得也帶勁,你眼光不錯,加把勁說不定能……」
「你不是急著回去嗎?快九點了。」頌尋都想上去捂住他嘴了,連忙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他最不缺的就是身為小透明自覺性,鄭瀾星是陳裴的,他非常確定這一點,也非常支持他們倆。
不敢想象自己和鄭瀾星在一起的畫面,那好比每天生活在恐怖片里,他現在一見到鄭瀾星就哆嗦,打心底怕他,只是聽到假設也不行。
馮遠意一拍腦袋:「不行,我得走了。」
頌尋鬆了口氣:「再見。」
晚上九點半,陳裴剛加班回來,還沒坐下兩分鐘手機傳來消息聲。
鄭瀾星發了張圖片,他有些疑惑點開。
他們之間的聯繫一向簡潔明了,能發消息就發消息,一句話解決,很少有傳圖片的時候。
是一張照片,黑色的襯衫被水漬打濕了一片,衣服像是被隨手丟在地上拍的。
陳裴沒理解出意思。
兩條消息隨後崩了出來。
——你弟腦子不靈光。
——建議查一查他花銷流水。
看著兩條沒有由來的消息,陳裴皺起了眉。
頌尋到家時已經是晚上的十點鐘,進門換了鞋準備上樓,就被坐在客廳的陳裴嚇了一跳。
通常這個時間點陳裴要不已經休息了,要不就待在書房辦公,幾乎不會下來。
「大哥。」頌尋打了個招呼。
陳裴:「這麼晚去哪了。」
陳裴很少會過問他的事情,這些天里也處在互不打擾的相處模式里。
頌尋感到奇怪,但還是回答道:「朋友約我出去了。」
陳裴面無表情:「上次我叫你到公司上班,你說你會自己找,怎麼?酒吧能找到工作?」
他為什麼會知道?頌尋有些茫然。
陳裴沒給人反應時間,又甩出了一疊列印出的銀行流水賬單。
「說說這些轉賬記錄怎麼回事,你站這麼遠幹什麼,過來。」
在陳裴的眼神壓迫下,頌尋磨磨蹭蹭走過來,低頭看向桌上列印賬單,都是些大額的轉賬流水,包括一些頻繁的開銷。
大學四年的時間,陳錦言沒少被那些所謂的朋友吸血,裡面的出賬三分之二都在這些人身上。
「這些我先不說什麼,你那些車怎麼回事?」陳裴質問道。
頌尋老老實實回答:「借、借出去。」
陳裴氣笑了:「陳錦言,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能傻到這種程度,腦子被門擠了嗎?當散財童子當挺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