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二次接頭
時間就在觀星山上如火如荼的工程之中,快速流逝。
而警衛哥的第二次接頭,也很快到來。
月黑風高接頭夜。
當然,以警衛哥的眼光看,大半夜三點,路上沒有路燈,每天晚上都挺黑。
距離上次接頭,過去了一個星期。
外勤隊的人一天天念叨著,啥時候才能等到下一次接頭。
今天晚上,警衛哥再次習慣性地往路口瞟去。
好死不死,第三塊地磚上又出現了三塊指點方向的磚頭。
出現了!
第二次接頭的地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警衛哥一溜小跑,到了近前一看。這回磚頭指的方向與上一次截然相反。
箭頭指西,警衛哥往西看去。
那邊有可能藏身的建築物,尤其是帶地下空間的那種,離這邊所在的市鎮府,相當遙遠。
他往四周望去,沒有發現帶路的人。
於是只好自己一路順著地下的箭頭,向前找去。
直到走出一條街的距離,警衛哥沿著箭頭指的道路,一路摸來了鎮府附近的嘉鑫小區。
這個小區可是本市有名的富人聚居地,他上次來這裡,還是聖火教燒了這裡兩棟樓。
越往靠近,警衛哥眉頭皺得越緊。
他身上帶著潘長林的手機,這手機之前被黑客設置成無法定位的功能,後來黑客被策反后,又讓他給設置了回來。
警衛哥打開手機隱匿的定位功能,並祈禱這幫邪教徒沒有找到新的黑客。
這時候就不由慶幸,他們這小城市,人才少。相信他們短時間內,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技術人才。
警衛哥來到小區門口,保安室亮著一盞小燈。
他湊上前去,半透明玻璃窗里的中年保安,沖他露出滿口黃黑的牙齒。
保安打開一尺見方的接待窗口,淡黃的餘光透出窗口,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嘎噠。
警衛哥聽到了上保險的聲音。
看著那超大口徑的沙漠之鷹。
他緩著氣,腦海中快速思索:
難道自己哪裡暴露了?或者他們真的找到比李小輝還厲害的黑客,發現自己的定位了?那他現在是不是應該發警報提醒部長他們?
警衛哥正在瘋狂的頭腦風暴,下一秒,只聽窗口中傳來保安沙啞的嗓音:
「晚安,瑪卡巴卡。」
「…………」
???????
???????
「……晚安,吾西蒂西?」警衛哥嘎巴著嘴,緩緩出聲。
槍口颼地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側邊欄的鐵門的打開。
這一刻,警衛哥無限慶幸,自己為了「向上社交」,陪妞妞看動畫片的經歷。
這踏馬沒有個足夠的知識儲量,還真當不好這個卧底。
誰來告訴他,這聖火教到底網摞了多少神經病?
警衛哥打開門就往裡走,眼角餘光掃到那個保安的時候,發現他還在沖自己拍手扭屁股……
好辣,他的眼睛。
幸好,沒走幾步,又來了個小伙兒,帶來正常的接頭暗號:
「王中王,火腿腸,」
警衛哥從容接道:
「果凍我要喜之郎。」
對上了暗號,前面的小伙把警衛哥領進了保安室旁邊的休息室。
相比那個說不好康寧幾年的中年保安,這個小伙顯然正常了很多。
一進屋,他就熱情的讓警衛哥坐沙發,一副預備詳談的架勢。
警衛哥謹慎地坐在靠門邊的位置。
他一落座,就迅速掃視了一遍四周的環境。
這才發現,沙發中間的寬大茶几上,擺放著幾個高腳杯,裡面半盛著一些暗紅色的液體,看得出,那種液體比較掛杯,很粘稠。
警衛哥的沙發離那些杯子有點遠,聞不到裡面的味道,但看著那東西不太像紅酒。
對面沙發上的小伙,兩指夾起一個高腳杯晃著,享受地啜了一口,瞬間露出陶醉到欲/仙/欲/死的表情。
他半眯著眼,感受到警衛哥投來的目光,便好客地向警衛哥推讓。
「怪我了不是,可不能讓貴客干看著,來,您也來一杯!」
不容回手地,一個高腳杯被推到了警衛哥面前。
紅色的液體隨著杯中慣性一晃,其中的腥氣揮發到警衛哥的鼻端——
他收回覺得這小伙還挺正常的感覺。
錯覺,全是錯覺。
瑪德有幾個正常人喝生血,是那個表情?
警衛哥面容平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端起杯子,把杯口湊到鼻端,濃重的血腥味,分辨不出是什麼動物的血。
他放下杯子,剛想問;
就聽對面小伙一口乾掉杯子血液,又拿起一個杯子,邊大口牛飲,邊點評道:
「嘖,這個血牛不行啊,長得那麼胖,腦滿腸肥的,是不是有高血糖,雖然味兒有點甜,但口感太黏了,不夠絲滑。」
「……」
忍住,不能yue。
警衛哥暗自給自己順氣,一邊偷偷咽下上涌的胃酸。
偏對面小伙,吃飽喝足,看著警衛哥那邊的杯子還沒動,疑惑地問他:
「您這是,不合口味?哎呦,那是我招待不周了!」
小夥子說著,表情卻漸漸冷了下來。
「……」
警衛哥壓下一大口口水,搖搖頭,極力自然地道:
「沒,我主要是剛吃晚飯了,一塊壓縮餅乾,現在肚子有點脹的慌。」
聽到警衛哥如此說,對面小伙兒兀地齜牙。
警衛哥抬眼看去,發現他一張嘴,牙縫間殘留的血跡,伴著黑壓壓的喉嚨,看起來像一隻惡魔,或者吸血鬼。
但絕不是人類。
「嗨,這回事啊!那您卧底的那個單位,待遇是真不錯。要說會享受,還得是那幫披皮狗會享受,現在還能吃糧食吶?」
對面小伙看似在跟警衛哥說話,然而仔細看去,發現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人暈暈乎乎的,目光飄忽不定,卻又帶著某種狠毒。
接著,自言自語地囈語:
「既然您不喝,那我就再來一口,溜溜縫——」
說著,他沒等警衛哥的回應,徑自俯過身,如饑似渴地奪過酒杯,一口悶下。
全然沒注意警衛哥的聲音中,帶著虛弱:
「沒事兒,你自便,別跟我客氣,咱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