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戰士的靈魂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年輕人啊！你說是吧！哈拉爾德。」

就在葛爾茲等人目送著返航的船隻逐漸遠去的同時，艾爾巴夫下層島嶼上的某個偏僻的海崖，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同樣在默默地注視著消失在視野盡頭的那片船影。

而艾爾巴夫的王，哈拉爾德，此時竟然孤身一人來到了此處——這個被厚重積雪覆蓋、向來只有最深重的犯人才會被押解而來的下層區域——來見一個早已銷聲匿跡許久的人類？

「你說那個八雲白嗎？嘚哈哈！確實不錯！無論是實力還是手段，都和傳聞中的相差無幾，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不過這樣說起來，被你寄予希望的，那個叫香克斯的小傢伙似乎也在對方手中吃癟了啊！」

聽到自己的老熟人竟然難得流露出如此讚歎之語，哈拉爾德在些許的驚訝過後，便盤膝在對方身旁坐了下來，裸露的皮膚似乎感受不到絲毫寒冷。

「哼！年輕人嘛！總要經歷過幾次挫折，才能真正成長起來，香克斯的天賦的確驚人，但八雲白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這樣的傢伙，即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都是絕無僅有的！只能說，這不愧是一個輝煌的新時代啊！

海軍、海賊，都彼此湧現出了怪物一般的角色，而這個八雲白便毫無疑問是其中最危險的一個！

香克斯，這次是遇到對手了啊！」

有著一頭寬大的黑灰色長發的男人理所當然地認真說道，對於這樣的情況儘管驚訝但並不意外。

畢竟，當初的他們也不是戰無不勝的，同樣被海軍追得到處跑，同樣與同行的海賊們彼此廝殺、戰鬥，想要達到自己預估的期望，這個小子可還差得遠呢！

「不過，雖說這個小鬼從沒讓人失望過，但是草帽呢？當年船長寄託給他的草帽呢？怎麼去了一趟東海就不見了？

如果被這個小鬼給弄丟了的話！等他來了艾爾巴夫，無論如何老子都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將手中一張新鮮出爐的懸賞令攥在手裡捏得皺皺巴巴，男人的認真並沒能一直持續下去，要知道，自從對方得到了那頂草帽以後可都是從不離身的！

可從這張懸賞令上，自己卻沒有見到絲毫蹤跡！可別真是被這個神經時而大條時而機靈的小鬼給弄丟了！

雖然本身是個沒人要的破帽子，但其中蘊含的意義可是重大的！

「嘛！別那麼擔心了，賈巴，香克斯那個小子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更不用說是對待自己尊敬的船長親手託付的草帽了！

那個傢伙現在應該召集夥伴準備進入新世界了吧？

重逢的時刻可就在不遠的未來了！」

「哼！最好如此！不然，老子的斧頭可是不介意久違地開一開鋒！」

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名為賈巴的男人搖了搖頭，轉頭向身旁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問道，

「喂~哈拉爾德，沒想到你真的會同意和夏洛特·玲玲那個女人的聯姻啊？而且，對於艾爾巴夫如今的局勢，你真的就要任其發展下去？

雖然我沒當過國王，但身為航海士的直覺可是在告訴我，未來恐怕會有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啊！」

聞言，哈拉爾德頓時搖了搖頭，一副「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的表情險些讓賈巴忍不住提起斧頭便和這個年邁的巨人王碰一碰，緊接著便聽他最後頗為嚴肅地說道，

「以一個航海士的直覺，我自然是不會懷疑你的，賈巴。但作為艾爾巴夫的王，可不僅僅要考慮那些潛在的風起雲湧......

羅傑開啟的大海賊時代無疑是個壯舉，那股出海的狂潮就算是艾爾巴夫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將本就面臨著觀念轉變的這個國家推上了另一個風口浪尖！

你以為我不想早點結束這場分裂嗎？

但那並不現實。」

目光中流露出歷經時間磨損而成長的滄桑，哈拉爾德以一種迥異於「戰士」的口吻緩緩說道，

「就算是巨人族，經過八百年的時光，也難免會像人類王國一樣產生各種各樣的矛盾——

現在，激進和保守之間的矛盾，可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益分配不均、或者地位的差異，嚴重的講，甚至要牽涉到艾爾巴夫的信仰！

是一以貫之地遵守著幾百年來的誓言，還是依據艾爾巴夫的意志做出自己的行動，這已經成為了現在巨人族難解難分的一個痛點！」

說到這裡，哈拉爾德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艱難地開口道，

「或許你一直隱居在這裡和艾爾巴夫的村莊城鎮接觸的不多，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賈巴，現在的艾爾巴夫，已經出現了背棄信仰、甚至踐踏信仰的聲音！

我已經老了，恐怕很難再有精力和能力解決它，因此我想把這個問題的答案留到未來——只有能夠讓艾爾巴夫重新歸為統一的那個人，無論他是誰，才是最適合成為王的那個人！

而危局之中所磨練的能力和意志，以及過程中積攢的威望，也將為他完成那個約定提供莫大的幫助！

英雄力挽狂瀾，於危難之中拯救動蕩中的國家，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艾爾巴夫的加冕儀式，也是為了應對這個動蕩的時代所必要的準備！

這個過程和香克斯所必須的歷練是一樣的，賈巴。」

印象之中，這是這位巨人族的國王第一次說出如此綿長的一席話，以至於賈巴一時間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直到良久過後，兩人的身上都已覆蓋上一層不薄的積雪，才聽他出聲問道，

「信仰......對於艾爾巴夫這樣一個種族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

「嘚呵呵！單純的激進或保守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信仰不同，因為艾爾巴夫的信仰並不僅僅是對於太陽神的信奉，還有身為戰士的榮耀啊！我的朋友！

那才是這個國家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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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哈拉爾德看來，洛基和海爾丁雖然各有各的優勢，但如果真要從中選擇一位繼承人的話，那無疑是海爾丁更加合適。

因為他不僅僅有著艾爾巴夫一貫傳承的戰士精神，同樣還有著一個王者應有的親和力——來自天馬·賽雷普斯的斯坦森、來自巨蟒·耶格里斯的羅德、來自冥影·海拉爾多的葛爾茲和戈爾德巴古......

以王族的身份聚集起了四個族群的新生力量，無疑是一種寶貴的才能，也是洛基所不具備的能力。

然而，哈拉爾德的態度、甚至族人們的態度對於洛基來說並不重要，因為對於他而言，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躍升成為一個給世界帶來毀滅的太陽神，所需要的東西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罷了——

那便是實力！絕對的實力！無可反駁的實力！

隨心所欲地戰鬥，隨心所欲地運用自己的力量！這是洛基，作為戰士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