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局中局，套中套，郭京也只是局中人

「這就是天要亡大宋，誰都擋不住。」

完顏宗翰得意道。

「是是是。」

高合一巴掌熱乎乎的馬屁拍上去，「這是老天都在助元帥成就不世之功。」

「這郭京又是如何騙得你們那廢物皇帝和朝中文武高官信任的？」

宗翰看向高合問。

高合：「其實不是郭京騙了皇帝和朝廷高官，而是兵部尚書孫傅騙了皇帝和朝廷。」

「哦？」

時立愛驚訝地認真看著高合質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訝。

都認真看著高合，想從他的神情中，找出他說謊的蛛絲馬跡。

高合：「孫傅算是個主戰派，但是皇帝和很多大臣；在太原之戰接連救援慘敗之後，已經被你們打服；完全沒了抗爭鬥志。

孫傅想繼續跟你們的大軍對抗，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開始裝神弄鬼。

他需要在軍隊里找一個代表來糊弄皇上和其他主和派。」

高慶裔：「所以他選中了佛、道雙修，又已經組織了一些義軍的郭京來討二帝歡心；讓二帝敢於對他放開手腳組建軍隊？」

「對。」

高合見人就認同，「但也還有另外一層關係。

郭京這老神棍跟趙桓那小廢物，拜的是一位禪宗師傅。

說起來。

這郭京還是趙桓的師兄，很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

「這位榮譽大師是誰？」

完顏宗翰笑問，「現在是否在這座汴京城中講經？」

哈哈……

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笑。

高合：「圓悟克勤。一位川陝佛法高僧，現在是否在城中不知。」

高慶裔：「據說趙桓曾讓郭京當場表演法術，讓他證明自己有法力；可有其事？」

其他人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高合，高合暗自得意，不慌不忙地回答：

「郭京確實在朝堂上當眾給皇帝表演了一個小法術來證明他有法力。

但那個只是一個非常低級的騙術。

街頭表演魔術的，都會。

就是做一個複雜一點的籠子。

讓貓在裡面抓老鼠。

什麼生門呀，死門呀，全都是哄鬼的。

生門裡面和他自己身上，都藏得有老鼠，可以隨時調包。

趙桓那個年輕皇帝一直呆在宮中，沒見過什麼世面。

輕容易就被郭京糊弄過去。」

「其他文臣武將也沒有見過世面嗎？」

完顏宗翰一臉狐疑。

高合：「文臣武將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把戲，但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拆穿。」

宗翰：「這又是為何？」

高合：「一來是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讓龍顏大悅。

二來是朝廷已經沒有像樣的軍隊跟你們打仗。

三來是宋人已經談金色變，畏金如虎。

四來是郭京和他招募的所謂的六甲神兵，都是些社會底層渣渣。

宋國最不缺的，就是人。

危局面前，他們那些朝中高官，根本不在乎這些底層人的死活。

有騙子和傻子願意自己上戰場來跟你們打仗；而且無知無畏。

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所以都不願意拆穿郭京的謊言。」

「看來一個天大的謊言要形成，也需要強大的歷史契機！」

完顏宗翰若有所思。

「對。」

高合趕緊認同並繼續道，「只是，大家都高估了郭京這個騙子和他手底下那一幫傻子的能力。

宋國朝廷和皇帝一直催郭京派兵出城來擊退你們。」

「哈哈——一群騙子還想擊退吾虎狼之師……」

金軍高層笑得很歡。

「對。那怎麼可能呢？」

高合一臉諂媚地認同道，「郭京一開始推三阻四，找各種借口拒絕出城。

但是他牛吹大了。

被逼無奈。

今日硬著頭皮出來跟你們打。

結果沒有傷到你們一個兵。

反倒一下子，自己死了幾千人，還送了一座城門給你們。」

「哈哈哈……」

「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局中局，套中套。」

「但最終，他們都是是做局自束；我們這些局外人，才是真正的受益人。」

「嗯嗯。他們這些中原人就是太聰明了，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郭京老寶寶，還真是可愛呀！」

「嗯。郭京是我們的大功臣……」

聽得高合有理有據地講完這個史詩級荒誕故事的來龍去脈，金軍大佬們，笑得前仰后翻。

「郭京這個『人才』何在？」

宗翰忍著笑環顧左右問道。

「稟元帥。」

情報官回答，「當時我軍急著佔領城門，沒去管他們這群烏合之眾的逃散。

他領著一些潰軍，往東南方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