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忍不住靠近......
「薄初雅,怎麼這麼懶!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聽到吳女士喊她的全名,初雅趕緊坐了起來。
奇奇已經走了,她爬下梯子,打開卧室的門走出去。
吳女士已經打算出門了,給她布置任務:「你現在整天也沒什麼事了,也別想著睡懶覺,幫我做點家務活,拖地掃地,把衣服洗了,讓我也輕鬆一點。」
初雅點頭:「記住了母親。」
吳女士每天早上要去公園晨練,每天臨近中午才回來。
看見吳女士打開門走出去,初雅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這才幾點啊,就把人叫起來了。
手機上顯示的現在是七點。
初雅渾身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她昨天晚上失眠了,半夜三四點才睡著,現在七點就被叫起來了,一點精神都沒有。
昨晚也不知怎麼,前半夜一直在想蕭夢涵和手鐲的事,後半夜看見手鐲上鐫刻的字后,腦子裡就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個「雅」字。
她搖搖頭,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站起身按照吳女士的說的,開始收拾房間幹家務。
太陽漸移,日影高懸,初雅擦了一下臉上的薄汗。
所有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剩下垃圾沒倒了。
她換上涼鞋,慢悠悠地提著垃圾往樓下走。
走到室外的那一刻,刺眼的陽光使她一瞬間抬手遮擋了一下,室外比室內更加明亮炎熱。
初雅適應了一下光線,提著垃圾往樹蔭處走。
剛走出自家的樓房沒幾步,就看見離她家很近的小區籃球場上,一個少年有些散漫地打球,投籃。
初雅愣了兩秒,這人看著,怎麼那麼像顧時。
她忍不住走近兩步,看的更仔細些。
少年背對著她,轉過身運球的時候,盛極的容顏如太陽般耀眼,眼角的散漫彷彿對一切都不屑一顧。
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獨特氣質,可不就是顧時嗎!。
初雅蒙了,顧時不是住在別墅區嗎,怎麼會大清早出現在這裡?
如果是跟別的男生在這裡打球也就算了,問題是就他一個人啊。
她想不通,就多看了幾眼,不由想起了以前的場景。
之前組織籃球賽,顧時作為主力參加比賽,等他上場的時候,女生們里三層外三層,把籃球場圍得水泄不通,她連擠都擠不進去。
初雅就只好踮起腳,努力看著籃球場里的他,和所有的女生一起喊加油。
那時候,她覺得顧時和她的距離好遠啊。
可是現在,顧時就在她家附近的籃球場,他的周圍也沒有圍繞那麼多的女生,甚至除了她,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不同於打比賽的激烈和緊張,他一個人自由散漫地投籃,平日里盛氣凌人的氣質,此時也顯得平和起來。
平易近人,讓人忍不住靠近。
初雅看著他,不自覺地向他走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自己穿著短袖長褲,實在有些潦草。
她趕緊跑回樓上。
顧時投了籃,轉過身往籃球場邊緣去撿球。
陽光透過樹蔭落下點點光斑,籃球場西側的木質座椅上,不知何時,一個女孩子坐在那裡。
她穿著碎花裙,長發挽了起來,發間的流蘇垂在耳邊。
捧著一本書,心思卻全沒在書上,透過豎起的書頁,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會說話,小鹿似地望向他。
見他看過來,欲蓋彌彰地把書往上提,瞬間把小鹿似的眼睛也藏起來了。
顧時轉過身,裝作沒看見的模樣,嘴角卻微微彎起。
他打著球,心思卻被分散,過了一會兒,裝作不經意地往後看。
不負他望,那雙眼睛仍看著他,沒有躲閃,比第一次被抓包時大膽了許多。
他眼裡有了笑意。
第三次抓包的時候,顧時直接向她走了過去。
看他走過來,初雅連忙站起來,後退了兩步。
她主動出聲詢問:「你怎麼在這裡啊?」
到現在,初雅都覺得顧時出現在這裡,很不可思議。
顧時面色很淡:「這裡的籃球場打球很舒服。」
初雅一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老舊的小區,籃球場的水泥地上都有了裂紋。
難道這樣會打球很舒服嗎?
但顧時的表情不像開玩笑,初雅只好接受了這個說法。
顧時看著,她離自己至少有一米的距離,想起剛才初雅站起來後退的那兩步,不由有些發堵。
他看向初雅:「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就這麼害怕他嗎,就這麼討厭他嗎?
「不是的,」初雅害怕他誤會,連忙解釋,「如果我們站的太近了,我母親看到,會以為我們談戀愛了。」
顧時挑眉,誤會了又怎麼樣,就算真談了又怎麼樣?
初雅有些說不清,只好低頭解釋:「我母親不讓我談戀愛的,如果被她發現,我跟別的男生有牽扯,她會……」
顧時目光下移,看見她潔白的手臂上,有一道明顯的紫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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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人掐的痕迹。
他沒有說話,目光卻有些沉。
初雅以為自己說的,他不相信,咬著唇解釋:「我母親很強勢的,從不讓我談戀愛,即使在大學也不行,等畢業了她會安排我直接嫁人。」
這是吳女士的原話,她把原話說出來,顧時總會相信吧。
他仍然沒說話,初雅抬頭看他的臉色,卻發現顧時似乎有些不悅。
初雅有些疑惑了,她自己即將被吳女士安排著嫁人,顧時為什麼會不高興。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吳女士已經快回來了,初雅這樣想著,眼裡浮現驚恐。
她再次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顧時感受到她的害怕:「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裝作不認識。」
初雅心中一動,抬頭看他,她沒想到顧時居然相信了,還願意配合她。
她咬著唇笑:「好。」聲音甜糯。
顧時看著她的唇,移開了目光。
他很快回去打球了,初雅繼續回到座椅上坐著,裝模作樣地拿著書看。
已經接近正午了,顧時自顧自地投籃,不再往她的方向看上一眼。
餘光里,一個有些美艷,卻看著有些刻薄的女人走向這邊的方向。
顧時漫不經心地打著球,無意地向她看了一眼。
初雅已經拿著書,毫不停留地迎了上去。
那個女人接過書,似乎提了一個書里才有的問題,初雅回答了,女人仍然不滿意,拿著書打了她一下。
見初雅站著不動,女人使勁推了她一把,初雅只好往自家樓房走去。
見不到她了,顧時想。
即使見不到她,他的目光仍然往樓上望去。
忽然,在五樓的樓梯間窗戶上,初雅忽然趴在窗戶上,遙遙向他看過去。
樓上樓下,四目相對。
她的目光里似有不甘,似有不舍。
也只是這一眼,她很快消失在樓梯間,回到家裡去了。
顧時仍然看著她剛才出現的窗戶,久久不能回神。
剛才從樓下這樣看過去,她像戴著鐐銬的囚犯。
像城堡里被幽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