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衛
幾人一時之間沒了對策,不知道主子為何突然崩潰大哭,文喜不是個真正的男人體會不到其中關竅,紅袖,添香從沒嘗過情愛滋味也說不出話,一時間內殿里只剩下樓鍾玉的哭泣聲。
樓鍾玉哭著哭著覺得有些尷尬,悄悄扭頭瞟了一眼文喜他們,真是的,樓鍾玉啊樓鍾玉,你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你不過是個替身啊……
樓鍾玉哭完氣也順了,男人嘛一開始圖新鮮,到後面還不是要投入到娶妻生子的階段,更何況鄔乘御還是九五之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
樓鍾玉漸漸停止哭泣,慢慢坐起來,「餓死了,開飯開飯。」
文喜笑著,「早就備著了。」
他拍拍手掌,門口就進來太監宮女們,端著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從中午睡醒到現在樓鍾玉就吃了兩塊糕點,餓的前胸貼後背,看到這麼多美食,他一下忘卻所有煩惱,狼吞虎咽著。
「主子,德元公公來了。」
樓鍾玉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叫他進來。」
好歹是御前伺候的大總管,樓鍾玉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惹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啊,要是哪一天德元給他上眼藥,皇上再也不來看他了怎麼辦。
「奴才參見玉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
樓鍾玉停下吃飯的動作,靜靜的看著德元,德元總感覺玉妃有些不對勁,這平日里哪一次見他不是嘻嘻哈哈笑容滿面的,很少有這樣的表情。
德元笑著:「娘娘,皇上今晚有要事處理,不能來長樂宮,特地吩咐奴才從庫房裡取了些新奇的玩意兒給你掌掌眼。」
「哦。」
樓鍾玉心裡冒酸水,有~要~事~處~理~
樓鍾玉心不在焉,撂下筷子飲了一口湯,「今日我累了,明天再看吧。」
「這……」
德元有些為難,這玉妃娘娘不按套路出牌,讓他怎麼回去跟皇上交差。
德元身處後宮十幾載,倒是頗為理解後宮妃子們的心理活動,左右逃不過「嫉妒」二字,沒想到連玉妃娘娘也不能免俗。
若是讓樓鍾玉知曉德元這一番想法,恐怕能氣的蹦躂到長樂宮的房頂上去。
「怎麼了,必須要我看嗎?文喜都給我端過來。」
樓鍾玉垂眸,做妃子真難,還要給皇帝提供情緒價值,好吧,他現在勵志要做一個只圖財不圖人的「商人」,收了錢,樓鍾玉連賣身都願意,小小的情緒價值不在話下。
「嗻。」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樓鍾玉翻開托盤,眼睛一亮,但他立馬壓下心中的激動,不叫德元察覺,頗有一種生氣的小孩獲得新玩具但又不好意思下台階的彆扭感覺。
德元是誰啊,宮裡的老人了,任何人面上的情緒都逃不過他的法眼,聖上身邊的人都是要為聖上排憂解難的,德元深覺自己也該如此。
「玉妃娘娘,這些都是聖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東西,您可還喜歡?」
「就這樣吧。」
樓鍾玉漫不經心的摸著托盤上一枚透亮碧綠的玉佩上的穗子,德元再不走他可就綳不住了。
德元知道玉妃一直是這個死出,比太後娘娘身邊的狸貓還要傲氣,若是他的身後有一條尾巴,恐怕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那玉妃娘娘可有話要對著聖上講?」
樓鍾玉思考一下,隨後來了個大變臉,笑顏開懷,「多謝皇上賞賜。」
德元:……
「奴才告退。」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樓鍾玉對著德元離去的方向噘嘴,小聲嘟囔:「要我說好話,這是另外的價錢。」
突然檐上的瓦片發出聲響,樓鍾玉虎軀一震,倒是叫他忘了,鄔乘御是不是還派人監視著他呢,連他每日吃的東西都一清二楚。
樓鍾玉毛骨悚然,他看電視里知道皇宮都有很多暗衛,一想到整天在別人都視線下生活,樓鍾玉的寒意從心頭蔓延到腳底。
「那個文喜,把東西送去庫房吧,我真的困了。」
「嗻。」
樓鍾玉不喜歡別人伺候在身邊,紅袖添香本來是貼身伺候的大宮女,可到現在都沒有碰到過樓鍾玉的一根頭髮,全是文喜在打理,對於這個,鄔乘御很滿意。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他一人,樓鍾玉把門關緊,烏溜溜的眼睛賊兮兮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沒過一會就突然臉憋的通紅,摸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
「呃!……」
樓鍾玉在地上亂打滾,就在他真的要把自己掐死過去,眼前才出現一道黑影,那黑影低頭想要探查樓鍾玉的氣息,此時本該昏迷的樓鍾玉突然瞪大眼睛,兩條玉藕一般的臂膀環住黑影的脖子。
驚喜道:「抓到你了!」
黑影有一瞬間的慌張,小小掙扎著又怕傷了他,心裡正思索著要不要用手刀劈暈他,就聽見樓鍾玉威脅道:「你要是敢跑,我就跟皇上說你輕薄我。」
黑影頓時不敢動了,過了半晌才吐出隻字片語:「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那你答應我別跑,我就放開你。」
「屬下不會跑。」
樓鍾玉一撒手,眼前就一陣暈黑,接著就昏了過去。
騙子……
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可笑他一個帝王的妃子一個人孤零零躺在地板上凍成狗了。
「娘娘!」紅袖將手上的銅盆撂下,緊張的去扶樓鍾玉。
「快來人啊娘娘暈倒了!」
「別叫,我咳、我沒事,就是天太熱了,我降降溫。」
樓鍾玉咬牙切齒。
紅袖摸不著頭腦,現在才初夏,哪裡熱了。
「您的脖子……」
樓鍾玉皮膚嫩,只是輕輕碰一下都要起紅痕的,更何況昨日那麼劇烈的掐著。
「脖子痒痒,撓的。」樓鍾玉說謊話不打草稿。
樓鍾玉沒跟女子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小臉蛋紅彤彤的,他趕快從紅袖懷裡爬出來,和她站的有些距離。
「今天怎麼是你,文喜呢?」
「文喜公公他……他病了,告假了。」
紅袖欲言又止。
「病了?不可能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了,他在哪裡快帶我去看他!」
樓鍾玉二話不說就要拉著紅袖去找文喜,紅袖跪在地上哭著:「文喜公公真的病了,昨日受了罰,燒的厲害,娘娘別去,小心過了病氣。」
「受罰?誰的罰?」
紅袖支支吾吾,眼看著瞞不住了才道:「文喜公公犯了錯,被聖上罰了梃杖,夜裡就,就起熱了。」
樓鍾玉愣在原地,淚花奪眶而出,「快帶我去看看!」
古代是起熱可大可小,普通的一場風熱都能奪去人的性命,更何況是因為受刑之後的起熱。
那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