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跪下認錯
許禾安沒有說話。
她閉了眼,不願意再看,語氣更是冷漠。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麼?」
顧聞舟被她這幅模樣刺激到了。
什麼時候曾經的小女孩成了這個不服管教的樣子?
做錯了事情也不承擔?
「許禾安,你闖出地下室,還打傷蘇曼,你應該給她道歉認錯。」
顧聞舟聲音冷的都能擰出水來。
他每個字都像是砸在了許禾安的心底。
「認錯?」許禾安重複著兩個字。
她沒有錯,為什麼又要來認錯?
如果不是她先動手,那現在在醫院的人就是她!
「我不去,我不會認錯,休想,難道你的蘇曼就沒錯嗎!」
許禾安掙扎著想要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奈何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
顧聞舟手上的勁兒大了一些,似在威脅,「許禾安,你說什麼!」
兩人僵持著,許禾安瞪大了眼。
「我說,我沒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她活該!」
「夠了!」
顧聞舟氣極,猛地一發力。
許禾安被摔在了桌子邊上,腳下踉蹌了一步,差點沒站穩。
她一身狼狽,手扶著桌子邊緣,大口喘息著。
好幾秒之後,許禾安才又緩緩站直了身子,眼中依然燃燒著不屈的怒火,揚唇嘲諷著。
「哥哥,你是惱羞成怒了嗎?」
許禾安脫離了剛才害怕的心理,不介意給他添堵。
顧聞舟雙手插兜,眼中是不可一世,宛如隨意拿捏人生死的王。
「許禾安,陸時祈的母親似乎在等著腎源救命吧?」
一句話,直接兜頭澆滅了她的怒火。
許禾安愣了一下,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心裡的情緒翻湧著,手不自覺的蜷緊。
不用說完,她就知道顧聞舟想要做什麼了。
過瞬間,許禾安就衡量出重要性。
她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
「你想我做什麼?」
顧聞舟聲音冷淡,眼中的冷意更甚。
「做什麼?許禾安,你很清楚,不是嗎?」
一股子惡劣的想法自心底升起。
他忽的有一個念頭,她究竟能為那個男人做到什麼地步。
顧聞舟忽然靠近,呼吸噴洒在脖脖頸間。
他的氣息是溫熱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冰涼刺骨。
「聽話,我說過了,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
顧聞舟的手緩緩抬起,輕覆在她的臉頰上,用力擦掉了嘴角的食物摻渣。
意味不明說著,「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里,許禾安,你留戀一個垃圾?」
許禾安的拳頭越來越緊,片刻之後,緊握的拳頭又一點點鬆開。
對於這個欠了兩輩子的人,給了她唯一溫暖的人。
她不想眼睜睜看著機會在自己面前卻被錯失。
許禾安低低應了下來,「我知道了,哥哥。」
只要忍半個月。
腎源來了,阿姨身體好了。
她就可以不用忍了。
顧聞舟知道她是嬌氣愛使小性子的。
沒想到能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頓時心裡升起一股子異樣的感受,分明前幾天才做出那樣的事情。
顧聞舟沒來的有些煩躁。
最近種種表現,似乎都在昭示著。
許禾安對他沒有興趣。
可是曾經表白的是她,割腕自殺的人也是她。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變這麼快。
「哥哥,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許禾安不願意過多糾纏,她的心還是密密麻麻泛著疼。
在看著顧聞舟一次次為了蘇曼出頭的時候。
許禾安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心理變態。
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
還會為了他難受?
熟悉的聲音把顧聞舟從思緒中扯出來,他看著一臉淡漠的許禾安。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加擾亂心神。
挪回視線后,顧聞舟抬腳離開。
聲音冷冷的傳了回來。
「跟上,給蘇曼道歉。」
許禾安鬆了口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上了車。
車上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安靜地讓人害怕。
「許禾安,你膽子不小,為了來見他,都敢對蘇曼動手。」
良久,顧聞舟忽然開口,他側目靠近,毫無溫度的臉放大在面前。
許禾安被嚇的往後一靠,臉色瞬間慘白,腰間覆上來的手又拉了回來。
兩人的距離幾乎都能看到彼此臉上的絨毛。
許禾安愣了一下,直接動手推開又坐了回去。
她同樣沒有表情,也沒有回答。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逃離顧家……
這樣的態度在顧聞舟看來就是默認。
他的視線挪開,「好好道歉,許禾安,別惹我們不快。」
許禾安強忍著反駁的心,輕輕點了下頭。
車裡的氛圍再次冷了下去。
一直到了病房門口。
蘇曼手上纏繞著像是木乃伊一樣,正柔柔弱弱地靠在病床上。
看見顧聞舟的時候正笑著,「聞舟,你回來了,你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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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正在上藥的時候,顧聞舟接到信息立馬就走了。
顧聞舟端起一杯水送到了她的唇邊,聲音溫柔了許多,「接人。」
蘇曼笑的溫柔,接過來水杯,正要開口。
忽然看見了門口的許禾安。
許禾安手裡拿著果籃,露出抱歉的笑容。
「嫂子,對不起,我來看看你。」
「啊!滾啊!」
蘇曼像是受到了刺激,尖叫一聲。
下一秒,手裡的水杯被猛地扔了過來。
許禾安躲避不及時,水杯砸在頭上迅速鼓起一個大包,鮮紅的血順著額頭滴落。
水杯落在地上,又四分五裂。
原本的果籃也摔在地上,完好的水果七零八落散開。
顧聞舟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丟下蘇曼快步來到了許禾安身邊,想要伸手觸碰。
許禾安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透過男人的身體,許禾安清晰的看見了蘇曼眼底的嫉妒和怨恨。
她勾了勾唇,本來想著過段時間再對付的。
是她先動手的……
許禾安當即回以一個挑釁的笑,隨後佯裝站不穩,就在要摔倒的時候。
顧聞舟一把拉入懷中,「怎麼樣了?」
蘇曼在他的懷裡,疼的臉色煞白,原本白凈的臉上被血色劃過,更顯得嚴重。
她抓著男人的衣服,倒吸一口涼氣,眼角帶淚。
「好疼,哥哥,我的頭好暈……」
說著她沒有力氣,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
顧聞舟慌了神,顧不得其他,攔腰抱起要走。
蘇曼下了床,聲音凄婉,抓住了他的手臂,「聞舟,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