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要阿白
白舒童一路走,要往回走去附樓,兜轉著,卻在偌大的山莊里迷了路,也不知道從哪個門走了出來,轉頭瞧見後頭影子,又下了台階,落在了附近鎮民馬匹停歇和飲水的一處小亭口。
可也巧小方和馬先明從外回來,分騎了兩匹馬,經過了,正要下來。
「白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白舒童咬咬指尖,想著既然出來了,便到處逛逛去,就說,「迷路了,小方,你的馬給我用。」
小方才剛拉了韁繩,以為她一大早有事要出門,應聲而下。
剛下馬,他要將繩子遞給白舒童。
被後頭徐徐跟著走出來的人,沉聲制止,「不用,她哪裡都不去。」
白舒童擰眉,語氣不算好,「誰說我哪裡都不去的。」
「那你要去哪?」
「你管我。」
小方正摸不著頭腦,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見著顧承璟順著山莊的台階一步步走下來,無聲里同他擺手,讓他該去哪裡涼快就去哪裡涼快。
明顯表情也不算愉悅的。
聽著語氣,兩人是在吵架。
馬先明靠著馬鞍瞧著這動靜,平時看著白舒童寶貝顧承璟,一個字都捨不得罵,也不輕易同他吵架,就算小吵小鬧了,都是白舒童先認輸作為哄人的那方,現在拉拉扯扯,反轉了過來,她還耍脾氣就要走。
實屬稀罕。
難道舒童妹子是終於想清楚,不想再熱臉貼阿白冷屁股了?
他笑著幫腔,「舒童妹子,你要去哪裡,我帶你去。我們一大早在這溫泉鎮上轉了一圈,許多店都開了,還有鮮花店鋪,裡頭許多花卉在紅河沒見過,我帶你去瞧。」
白舒童根本沒想過去哪,也說不出是要回房間,結果卻迷路,兜出來了,鼓了腮幫子,她仰頭,對馬上人答,「好。」
小方要遞繩。
後頭目光幽幽掃了他一眼,小方抖了抖,趕緊又放下,撓頭找借口,客氣說,「白小姐,我這匹馬今天還沒餵過糧,應該騎不了。」
應該?
白舒童轉頭,瞪了顧承璟一眼。
馬先明也沒見過會阻攔白舒童的顧承璟,之前在彝族寨子里,他要不冷漠,疏離白舒童,要不就是粘著白舒童,寸步不離。
這冷肅面孔,幾個眼神就讓小方聽他的。
鬧的是哪樣?
「阿白,你做了什麼惹你姐姐這麼生氣,昨天晚上我去接舒童妹子,她砰砰六下朝我開槍,脾氣大,可惹不得的,別皮癢了。」
顧承璟聽了,才知道在土匪寨子里,白舒童就知道他恢復了記憶。
現下生氣,是含著舊賬一起發的。
他走靠前,拉著,低聲,積極認錯,「是我錯了,我們回去再說,嗯?」
白舒童沒搭理,想上馬先明的馬,還沒挨到邊上,被知道了意圖,被人從后打橫抱起,她掙扎,顧承璟溫笑著抓了她手,換了方向,將她抗在肩頭,又上了台階,輕鬆背影吩咐小方,「把馬牽遠點,一匹都別讓她碰,她今天不出門。」
小方回了是。
「顧承璟!放我下來。」
「不放。你再叫大聲點,讓山莊里的人都出來看看。」
「......」
人在肩頭上,白舒童動彈不得,很生氣,說的放下來的話,顧承璟一句沒聽,還被倒著威脅。
「又這樣,顧承璟,你不要臉。」
「好,我不要臉。回去再說。」
馬先明下了馬,見狀,幾步要去救,卻被小方伸手攔住了。
「明哥,不用擔心。我們大隊長會哄好白小姐的。依照我多年的經驗,這情況,多半是我們大隊長又在外頭惹事了,讓白小姐吃醋,她才鬧著要離家。」
馬先明聽著可新鮮,見著他風輕雲淡的,問,「怎麼,你都習慣啦?」
小方牽著兩匹馬,去喂水,淡淡定定地說,「明哥,我再同你說。如果是白小姐真的要走,我們大隊長早就喊我將她就地五花大綁了,可不會讓她出這個門。」
「能走到這裡,也就是小事,白小姐消氣就行了。」
「是嗎?」
馬先明沒見過白舒童生氣,抬頭看著。
台階上,兩人鬧著,顧承璟抱著白舒童緊,也掉不下來,小聲地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便也冷了下來,雖然還是氣鼓鼓,但隨他抱著,手捶了他背,小嘴在叨叨。
馬先明也似乎意識到了,問,「這還是阿白嗎?」
小方見隱進山莊的兩道影子,擺手笑說,「是也不是吧。」
沿路帶回了附樓,路過了山莊的下人,還有還在吃著早餐的吳媽媽,他們回了房間。
門一關。
腰間的白舒童踢踢腳要下來,顧承璟沒放,一路扛進了盥洗室,放她在盥洗台上,手圈著,他自覺地從她身後拿了毛巾,開了水龍頭,沾水洗臉。
重點擦了剛剛被人親過的地方,然後低頭問白舒童,「這樣,好沒好?」
他臉上掛著水珠子,大冬天的,洗了冷水,微凍紅,頭抵了抵她的臉。
白舒童被他蹭癢了,坐在檯子上,抱臂撇過臉,「別嬉皮笑臉的,沒好。」
「怎麼才好。」
白舒童隨手指了牙粉。
顧承璟當著她的面,旋開牙粉盒,用牙刷沾了,鄭重其事地刷了一遍,將前人的痕迹消磨得一乾二淨,再問,「這樣呢?」
白舒童只是隨手指,沒想到他真照做,因而起伏了心緒而沒有回答。
「那怎麼才要和好?」
聲音溫溫,在耳邊哄著,繼續問著。
白舒童知道他做不到,低了頭,就偏提,「我要阿白。」
「我就是阿白。」
「你不是。」
「怎麼不是了?」小臉還氣鼓,顧承璟捏著她的尖潤下頜轉了過來,凝看著,視線因為能光明正大了,而灼灼,又撓撓她下巴,問,「哪裡不是阿白。」
白舒童拂掉他的手,嘟囔,「阿白是我一個人的,你不是。」
顧承璟含笑與她視線平行,拉起她捏著的手,覆蓋在臉上,鐵漢子難得柔,說,「我顧承璟不是你白舒童的,還能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