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黑白道3:滲透 第一章(3)
李斌良走到屍體跟前,彎下身去,沈兵匆匆走上前,把蒙屍布掀開,這時,**屍體的氣味猛地增大了,毫不誇張地說,李斌良真的差點被熏個後仰。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手上拿著一卷衛生紙,太及時了,他想都沒想地一把抓過,捂在嘴和鼻子上,並感激地扭頭看了一眼。
還是任鐵柱,他正在關心地看著他。
李斌良向任鐵柱點點頭,向屍體俯下身去,剛才的高興的心立刻消失了。
因為,他無法再高興,他面對的是一具屍體,一具在江水中浸泡過的屍體,其形態模樣之醜陋難以描述。
但是,死者的面貌仍然依稀可辨:她是個女人,看上去年紀還很輕,只是由於在水中浸泡了較長時間,身體和面部都腫脹得失去了原形。她沉默著躺在草地上,一綹散亂的頭遮擋在前額,面部毫無表地對著李斌良。她的眼睛雖然閉著,可是,李斌良卻感到她的眼球在眼皮下審視著自己,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又好像無話可說。人死為大,這句話真是真理,此時,這個沉默的屍體躺在你面前,顯得那麼的嚴肅,那麼的沉重,使你的心中不能不生出幾分尊敬。
沈兵把蒙屍布往下掀了掀,李斌良看到了死者的衣服,上衣是件很普通的女式襯衫,看上去,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裸露的脖頸處有幾處不明顯的於傷……
「**部位還有幾處這樣的痕迹,法醫說,極可能是掐扼傷,不過,還需進一步檢驗。」
李斌良聽著沈兵的介紹,默默地思考著:她是誰?是誰家的女兒,誰的姐妹,誰的戀人?她是為什麼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從這些掐扼傷上看,極可能是他殺,那麼,兇手又是誰……
李斌良繼續往下看去,沈兵把蒙屍布又掀了掀,這時,他看到了死者的手,手也被水浸泡得腫脹起來,手上沒有戒指什麼的,李斌良又仔細地查看掌心,沒有找到老繭子,看樣子,不是經常從事體力勞動的人……哎,這是怎麼回事……
死者的手腕上,有清晰的勒索痕迹。
沈兵:「啊,她手腕上捆著膠帶來著,技術員已經拿下去了,當作物證保存起來……」
什麼?手腕還捆著膠帶?這麼說,是他殺無疑了?那麼,這個被害人是誰……
沈兵又在旁開口了:「法醫說,她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極可能在十八歲至二十三歲之間,不像體力勞動者。死亡時間要進行解剖檢驗才能確定!」
李斌良仍然沒有說話。說起來,刑警當了好幾年了,命案沒少見,比這大得多的也破過,可以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了,但是,此時他仍然感到沉重,這裡除了一條生命消逝而造成的心理感覺之外,更多的還是職責所致。近兩年,上級提出了命案必破的口號,基層公安局的刑偵工作成績,很大程度上和命案偵破況聯繫到一起,目前這種特殊的時期,這起命案無疑是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這起案件一定要破!
報案人老於一看就是干粗活的人。儘管現屍體好一陣子了,他還是驚魂未定,在李斌良詢問時,他語無倫次地說:這條江從西向東流,在這裡形成一個徐緩的轉彎,他是偶然現這裡有魚的,就悄悄告訴了幾個好朋友,來這裡下網,今天起個大早來起網,當時,他感到手上的網很沉,還以為網到了大魚,誰知……真是倒霉透了……
聽完報案人的講述,李斌良把目光望向胡學正和沈兵,沈兵正想再說點什麼,又急忙住口,捅了一下胡學正:「胡大隊,你彙報吧!」
胡學正咳嗽一聲:「沒什麼彙報的。屍體肯定在水中泡過很長時間,而江水是從西向東流的,因此,一定是從西邊衝過來的,我已經派人沿江搜索,尋找她入水的第一現場。」
措施基本正確。李斌良沉吟了一下,又叮囑胡學正和沈兵,搜索和調查一定要過細,不能遺漏任何可能的物證,在搜查的同時,還要注意對附近居住、過往的群眾進行走訪,努力現目擊者,又指示法醫和技術員抓緊解剖屍體,注意現場物證的提取,然後就離開了現場。作為指揮員,他不能局限於這裡,要調動起能調動的所有力量參戰。在返回局裡的路上,他先給治安副局長打了電話,把況向他通報了一下,請他通知城區幾個派出所的所長和主管治安的副所長到局裡開會